第五章 那些年,冷溶走過的套路
夜晚,於白鷺嘴裏咬着酒葫蘆嘴兒對月惆悵。
“鬼鬼祟祟的作甚,進來。”
門口探頭探腦的丁衛笑着行進屋,抓起盤中花生米丟進嘴裏。
“師姐,你猜我剛剛看到了什麼?”
“不感興趣兒。”
於白鷺懶洋洋的回了一句,懶洋洋的趴在桌上。
“和冷溶有關。”
眼睛登時一亮的於白鷺頓時來了精神:“你抓到對方小辮子了?”
這兩天,為了想法綁住冷溶,於白鷺愁得頭髮都白了好幾根兒。
“師姐,我覺得冷溶那傢伙兒表裏不一,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你還是趁早換一個。”
冷溶有種奇怪的特長,他總能用平淡的語氣,簡單直白的方式,說一些聽上去分不出是玩笑還是認真的言語,將人噎個半死。
雖與於白鷺犀利的嘲諷噎人方式截然不同,但是效果一樣,甚至更勝一籌,讓人晚上忍不住踢被子。
家裏的小霸王於白晨,被冷溶克製得囂張氣焰收斂了不少。雖然嘴巴仍舊狠毒,但甚少開口了。
為此,每每被於白晨氣個半死的丁衛日子過得舒心不少,對冷溶不免多了一絲敬佩之意。
這怎地才過沒兩天,師弟嘴裏甚是欣賞的救世主就變成了“討狗嫌”?
“他偷親你了?”
最近時日,於白鷺發現渝州城不少知名浪蕩公子哥在她家附近轉悠。
本還以為,這些花花公子終於睜開狗眼發現了她的美,慕名而來。
結果,她撩着頭髮轉了一圈兒,愣是沒人看她一眼。
倒是冷溶一出現在院中,其等一個個伸長脖子踮起腳尖兒,一雙雙望向院內的眼睛恨不能把冷溶身上燒穿兩顆窟窿。
人美至極,吸引同性。
她早該察覺,“倚門賣笑”那一日明明美女如雲冷溶卻始終冷着臉,不願瞧其等一眼,原來是她弄錯了方向。
改日,她應該請渝州城四大公子來做客,冷溶說不定就願意與之一同切磋舞劍了。
果然,處處都有生財之道,就看你能否發現。
她還真是個賺錢小能手,天賦異稟!
“咳......咳咳。”
丁衛聞聽師姐所言,險些被顆花生米嗆死。
“什麼亂八七糟的你別瞎說,他親我作甚。我是剛剛看到那傢伙兒在後院偷摸晾衣繩上你的肚兜。”
似生怕於白鷺不相信,丁衛再三保證,月色明亮,他絕對沒有看錯。
“未看出,人模人樣的他竟是個好色之徒,心思齷齪,行為放浪。這樣的人絕不可委以終身。”
好色?
這是啥不好愛好嗎?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賞美麗的東西哪裏有錯了!
但偷摸女子肚兜這行為確實不可取。
不過,老天爺還真是厚待她!
正愁沒法子,就給她送來張良計,於白鷺“嘿嘿”一笑。
這一笑,着實把丁衛給笑毛了。
師姐要冒什麼壞水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翌日,輪轉王似把他的神兵“金輪”忘在了天上,燦爛的陽光和厚重的暑氣壓得人直不起背。
於白鷺接了鎮西頭兒布莊修葺院子的活計兒,正在後院和泥砌牆,冷溶被她拉來打下手。
天氣炎熱,於白鷺下巴上不斷滴落汗珠,她乾脆解開扣子,扯開衣領。
給於白鷺遞石磚的冷溶,眸光劃過琉璃光暈中於白鷺修長潔白的天鵝頸,還有若隱若現鎖骨,忙垂下眸,抓緊險些從手中滑落的石磚。
天庭無黑夜,白熾光永恆不變,不似人間陽光如此絢爛多彩;天庭仙娥貌美者甚多,但不曾有她這般琉璃夢幻之感。
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走到她身前。
正施展美人計,心懷鬼胎的於白鷺未料到冷溶會突然靠過來,身體一僵。
她光想着投其所好使美人計了,沒想過對方若是中計,她該怎麼辦?
冷溶環視四周一眼,眸光落在於白鷺敞開的衣襟上,緩緩伸出手。
於白鷺突然心跳加速,呼吸徹底亂了。
冷溶修長的手指,摸上領口,然後,把扣子繫上了。
“有人路過。”
於白鷺手按着被冷溶指尖兒不經意擦過的脖子,又是驚愕又是困惑。
布莊後院兒,何來路人?
不過他此舉,是她魅力不夠,還是他過分正直?
突然有些火大的於白鷺來了精神,原本只想單純的施展美人計讓他留下繼續充當擋箭牌。
如今,卻被激發出了勝負欲。
她假模假樣的爬上梯子,伸手讓冷溶幫忙遞瓦片,卻在轉身時突然腳下一滑,將冷溶撲倒在地。
她的臉,與他的臉貼的極近,鼻尖兒抵着鼻尖兒。
興許是摔下來時嚇到了,她的心臟跳得厲害;興許是天氣熱,她有些暈乎乎的,腦中一片混沌。
本該是她誘惑他,可她滿鼻腔都是他身上濃郁的草木芬芳,好似有人往她身上潑了整片草原榨的青草汁,讓人不禁懷疑,冷溶不是魚妖而是山中“木客”。
大自然的味道十分誘人,她偷偷的,深深的吸了一大口,隨即臉紅成了蘋果。
她這是,什麼變態行為!
擔心被冷溶察覺她的齷齪,也為了能讓他死心塌地留下聽憑差遣,於白鷺調整呼吸,硬着頭皮微微抬頭,強打精神,繼續施展美人計。
只是她剛一抬頭,勾人的媚眼兒還未拋出,冷溶的手就按在了她的腰上,身體不禁一下子緊繃起來。
費勁心力的誘惑這是終於有成效了,她心下一喜,隨即又緊張起來。
他若是翻身將壓在她身上,她是該半推半就,還是直接順水推舟?
“你還要,趴多久?”
於白鷺的臆想被打破,她的誘惑毫無建樹,不禁有些羞赧,慌亂掙紮起身,但手腳卻不聽使喚,完全不見了當初在箕山仙泉,厚臉皮偏要看冷溶光裸半身時的囂張模樣。
她像是一條腐肉上的蛆,一頓蠕動撲騰,眼睜睜看着冷溶面色越來越黑,按在她腰上的手掌突的用力一推,她就面朝下,滑落到旁邊地面上,吹了一鼻子的灰。
“咳,咳咳。”
於白鷺站起身,被灰塵嗆得不住咳嗽,卻見鐵青着臉的冷溶躺在地上,漆黑雙眸定定的看着她。
想要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於白鷺終於切身體會了這句話的真諦,不自覺的後退兩步。
道歉吧!
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於白鷺立馬識相的鞠躬九十度,她雖滿懷誠意,但遠遠看去,就像是在向躺在地上的冷溶遺體告別。
生無可戀的冷溶調整呼吸,冷聲開口。
“扶我起來。我的腰,好像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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