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恥辱
鳳鸞歌心中一涼,一個只會看臉的男人,恐怕有罪受了。
抬起頭看着男人俊美的臉,那一瞬間愣住了,他穿着一身黑色對襟窄袖長衫,腰間扎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髮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與生俱來的高貴,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低至塵埃。
鳳鸞歌覺得這雙大長腿自己就能玩一年。
帝爵冥直接一掌甩過去:“放肆!”
這個女人是皇兄送來侮辱自己,面貌這般醜陋,這眼神讓他怒火中燒。
這一巴掌帶着內力,直接將沉迷美色的鳳鸞歌甩到三米開外,撞在牆上掉下來,摔得心肝肺都快碎了。
等到緩過勁來才發現,內臟不但受傷嚴重,還被這男人順便封了經脈,應該是為了防止自己會武功而對他造成威脅。
這男人的手法太過於詭異,就如同自己給別人施針或是封穴位的時候一樣,除了自己別人也解不開。
最終只能無奈嘆氣。既來之則安之,先努力活下去再找機會解除吧。現在不能暴露,只能低頭認錯。
為了自己的小命該慫還得慫,能有一封休書也就自由了。
平靜的捂着胸口抬頭道:“我知道配不上王爺您,還請賜休書一封,我便立刻離去。”
帝爵冥轉頭,看着鳳鸞歌冰冷開口:“你可是皇兄賜給我的禮物,除非你死,不然別想了。”
“來人!她不配住在這裏,從今天開始就是後院豬圈裏住,做一個洗衣的下人,不要讓她停下來,發現逃跑格殺勿論!”
兩個黑衣人閃身出現在房間中,準備拽着一頭是血的鳳鸞歌出去了,對於這種用來羞辱主子的人,他們根本不會同情。
鳳鸞歌艱難站起身,看向哪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哪怕他現在心軟一點,自己也不必受這樣的侮辱。
然而對方一副冰冷嫌惡,還有那濃濃的殺意,更是讓鳳鸞歌心涼。
俗話說得好,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沒想到一代戰神也不過如此。有本事把賬找皇上算,找一個女人算什麼男人?
默默在心裏點了一根蠟燭,轉頭對邊上的黑衣暗衛道:“帶路。”
她很是平靜,像是對這樣的待遇沒有任何意外。
兩個暗衛帶着她從晨曦園一直朝最後的院落走,一路上雖然是晚上了,但是冥王府中依舊是張燈結綵。
下人們看着滿臉是血的鳳鸞歌被人帶着走出來,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小聲議論。
鳳鸞歌知道這是帝爵冥故意的,就是讓她被人這樣被人羞辱,也讓人明白她在這冥王府毫無地位。
“這是誰啊?”
“你傻啊,今天穿着嫁衣的還有誰?”
“好慘,你看她頭上一直在流血,新婚之夜還被趕出來。”
“呀!你看她的臉,好嚇人啊!”
“難怪皇上要把這個女人賜婚給王爺,這種女人那裏配得上?”
“就是,這種女人還妄想站在王爺身邊,簡直就是可惡。”
“你說她這是要被帶去哪裏啊?”
“不知道,我們跟上看看。”
從晨曦園到破敗院落的路上,後面跟着一群評頭論足的下人,每個人嘴中的話就像是帶刺。
鳳鸞歌對於周圍的聲音置若罔聞,捂着胸口亦步亦趨的走着。後面留下一串串血跡,記錄著她今時今日的屈辱。
“王妃,已經到了。”護衛指着邊上是豬圈,而前面是一個破屋子的地方說道。
整個小院子除了豬圈就只有一個小房間,空氣中都是豬糞的味道。
看到這一幕的下人們都驚呆了。
“天啦!王爺居然讓王妃住在這個豬圈的院子裏,和豬沒有差別了吧?”
“你看看她那醜陋的臉,豬都比她好看。”
“王爺真是霸氣。”
“你看她頭上一直在流血,好像受了內傷,會不會在這死了啊?”
“這種人早點死了才好,免得玷污了王爺的威名。”
耳邊是各種嘲諷和幸災樂禍,同情的,可是這些嘈雜的聲音都被鳳鸞歌自動隔絕了,好像說的不是她一樣。
忍,現在那個男人正在氣頭上,只有讓他消氣了自己才有談判的機會,這點侮辱和要活下去相比算得了什麼?
等老娘好起來,讓那個男人跪在面前唱征服,有機會離開就直接毒死,說不定皇上還會獎勵自己呢?
不過鳳鸞歌也只是敢想一想而已,真要是把那個男人毒死了,皇上是會開心。但是為了給天下一個交代,一定會弄死自己。
轉過頭虛弱的道謝:“多謝兩位大哥帶路。”
她態度平和,從頭到尾沒有過任何的憤怒,平靜的讓人以為她毫無知覺。但是給人一種折不斷的風骨,這是鳳鸞歌自己的驕傲,不管生在什麼環境,都不會對現實低頭。
兩個暗衛倒是有點錯愕:“....王妃客氣了。”
原本兩個暗衛很是看不起這個無才無貌的女子,現在倒是高看了幾分,就這一身傲骨倒是值得敬佩。
鳳鸞歌不再多說,嘴角輕輕勾起一點嘴角,轉頭走向哪個破舊的茅屋。
這一個笑容讓人們都愣住了,好像看起來也不是那麼丑,倒是有點高貴氣質的感覺。
瞬間看戲的一群人都不自覺收起了嘲諷與同情,面對這樣的女子他們這樣顯得很無知,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
轉頭的鳳鸞歌聞着豬糞的味道都快吐了,心裏不停詛咒帝爵冥。
強忍着嗅覺被摧殘,一步步走進房間,十平米左右寬。裏面什麼傢具也沒有,只有一點稻草在角落裏。
默默走過去躺下,閉上眼睛承受着傷口帶來的疼痛,還有動一動就要撕裂的心肝肺。
那些圍在周圍的人,從門外看進去。月光下滿臉是血的女子平靜的躺着,淡然的閉眼睡覺,這讓眾人都很無語,沒好戲看也只能離開。
等到半夜,睡着的鳳鸞歌被凍醒了,腦袋也昏昏沉沉的,臉上血跡已經乾枯,扶着牆壁坐起來,費勁的扯着嫁衣。
可能是夜深了比較感慨,心裏有些孤單,原本就是孤零零來到這裏。如今卻無人幫扶一把,心中難免有些難受。
任由臭味與黑夜將自己包括,絕望的情緒在蔓延,第一次任由眼淚滑落,這萬般屈辱終歸只能自己來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