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我以後是不是都可以叫你媳婦兒
顧籬一時之間得不到對方的回應,她想着也就轉了一個方向,要不要她就回去問一下師傅,她覺得這一場結婚是結不成的了。
正好她也不太想結婚,想來他師傅這場法子要落空了。
然而范昔年看到好了轉身離開,以為那個人就要走了,他想着如果對方走了,是不是以後就不能再見到對方了?
下意識的范昔年的腦子都還沒轉過來,他的身子就已經做出了決定,他的手拉住了對方的袖子,這一刻他覺得他的手心裏面都是汗。
還有着許許多多的緊張,心跳如雷。
顧籬被對方拉住了袖子,她神色清冷的回眸一看,目光落到了對方那寬厚的手掌握住她袖子一角,那住的衣角布料不多,這是他可以忍受的程度,倒也沒有甩開對方。
“等,等等的。”范昔年面對於這第一次見面的女同志,他還是有着十分的緊張他想着如果和對方結婚的話,他是願意的。
甚至他還能想到以後能跟她實實在在的在一起,這般想着,他的心都快已經不屬於他了,而是在看到顧籬的這一刻起,他明白了什麼叫一見鍾情。
“你說。”顧籬見對方結巴的樣子,她也多了一絲的耐心,等着對方把話給說完。
“你,你,你說的,結,結婚,你,你和我……”范昔年身側的手不由的握緊,他感覺到他自己的緊張,還有耳邊都是他心臟砰砰的跳動,他已經忘記他身在何處,唯獨記得眼前的人。
“嗯,我說的結婚,要結嗎。”顧籬說著結婚這件事情,就如同喝水一般。
范昔年再次的聽到結婚這兩個字,他的大腦都體檢感覺一片空白,甚至他身子都有些機械般的點頭,好像要是遲了一步對方就會離開了。
“要,要結婚。”范昔年腦子一發熱就答應了下來,現在的他沒想到什麼媒妁之言,更是沒想到兩方的父母之類的東西。
反正就是他這一場出來,倒是有來一個媳婦兒。
這是他幸福的開始,也是落寞的開始……
和顧籬說的一樣。
兩個人這場結婚很快的就進行着,也不過這是范昔年拿着自己的戶口本,和顧籬去了結婚登記處兩個人登記成婚,從法律上來講,他們兩個已經是夫妻了。
拿到了結婚證的顧籬既然是想要離開的,可是這場情劫也不過是剛剛開始,她倒是也不能隨便離開,也就跟着范昔年回到了范昔年的家。
范昔年一家子知道了范昔年帶回來一個媳婦兒,可都是高興壞了。
只不過相處下來他們的高興,慢慢的也就冷靜了下來。
實在是這個顧籬捂不熱。
顧籬在這個家裏面,就好像是一個隱形的人,她不會幹擾這裏的每一個人做什麼,她更加的不會動手加入他們。
然後面對范昔年一家人的熱情,顧籬是不懂得怎麼回應的,既然不懂得她也就不回應了。
所以不管范昔年的媽媽還有弟弟妹妹怎麼如何的表示要親近顧籬,顧籬就好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對於他們的靠近和親近是無動於衷的,好像她根本都就不屬於這裏,而是一個看客一般。
久而久之,范昔年一家人的熱情都被顧籬這一個模樣撒了一盆冷水,時間久了也就好像習慣了把顧籬當不存在的人,或者說他們有着這個一個大嫂也當是沒有一般,她不會為這個家裏面付出任何感情,也不會為這個家裏面帶來任何的東西。
范昔年的親人們自然是心冷的,可是他們更加心疼范昔年了,畢竟范昔年有了這一個媳婦兒,就好像是沒有一般。
范昔年付出的是更加多的感情還有經歷。
他默默的付出,可是對方卻是如圖木頭一般不能回應他的一絲一毫。
看到家裏面的人同情他,更加是想要兩個人不如的就離婚了。
畢竟這樣的感情,只有一方付出另一方卻收不到,哪怕是收到了,也不會回應就好像看着世態炎涼什麼事情都與他無關。
在這樣的場景下,范昔年壓抑,可是又不想放開對方,哪怕他母親,他的家人多次的跟他說過,要不就離婚吧,這樣的感情是得不到什麼快樂的。
可是范昔年就如同一根筋一般,死不回頭,他也不知道好了有什麼魔力,他就是喜歡着對方,想要放開對方,他覺得他可以將對方捂熱的。
所以范昔年一有空就來顧籬這邊報道,有時候和顧籬講一些有趣的事情,哪怕他得不到回應,也自話自說著他覺得有趣的東西。
他從來都沒有把負面的情緒漏給顧籬看,每一次不管顧籬如何的對他冷漠不理會,范昔年都是面帶笑容,高高興興的。
哪怕他在講到有趣的事情的時候,顧籬能問一句,能好奇一下,他都能高興好久,他覺得他做這些事情是會得到回應的,哪怕中途裏面他壓抑,他迷茫,他甚至有着一絲絲的放棄,可是只要見到對方,范昔年就沒有也放棄不下了。
十年如一日,范昔年都堅持着,默默的守候,每一次有空了就回來看顧籬,甚至會講一些有趣的事,或者有時候他不高興了也會默默的守在顧籬旁邊,獃獃的看着對方這樣的日子,他好像成了一種習慣。
可是這樣的日子久了,他覺得顧籬鬆動了,他那時候已經三十多歲了,他覺得他做的事情是有用的,他說的一些有趣的話,對方都能回應他幾句,甚至有時候還能提問幾句。
范昔年覺得這樣的日子,應該是有看頭的,他欣喜,他期待,可是不久之後,那顧籬又好像變回了剛認識的模樣,讓范昔年有些不確定了。
他又再次的迷茫,甚至想要靠近不得而返……
也是在這樣的日子裏,他都有些渾渾噩噩,要不是他還有着研究的項目,讓他能暫時的忘記這些傷痛,不然他早就抑鬱了。
也是在這一天裏,他還在實驗室裏面,他聽到外面的電閃雷鳴,比往日的每一次都是不一樣的,他的心中更是懸起了一塊巨石,讓他在實驗室裏邊都不得安生。
他有些慌了,不知道怎麼的他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顧籬。
最後他放下了手中的實驗,他跑回他們獨立的家。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他找不到顧籬了,他慌了。
也不知道想到什麼,他就衝著那些雷電聚集的地方而去。
好在這地方,好像距離也不是很遠,他開着摩托車衝過了那偏僻的野外,更是走過了那些山頭,終於他找到了一個地方,他覺得顧籬一定會在那裏。
范昔年想都沒想的就已經朝着一個地。
“顧籬,顧籬!”范昔年使勁喊着對方的名字可是他得不到回應,然而他路過的地方,卻看到了許多被雷點劈焦,燒着的植物。
最後他他跑啊跑,忽然有東西擋住了他的去路,可是他什麼也看不到,也不知道是什麼擋了他的路可是他心裏面有個聲音告訴他,“顧籬就在裏面。”
范昔年不顧自身的敲打着那看不到的屏障,他想要進到裏面看看顧籬是不是還安好。
“顧籬,顧籬。”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對方的名字,也是一拳又一拳的砸落在那看不見的屏障,打着他的手都已經快沒有知覺了,甚至已經帶出了點點血斑。
轟隆——
雷鳴一聲響,范昔年覺得這些雷鳴離他很近,他甚至已經睜不開眼睛了,等這些光芒落下,他手碰到的屏障,也已經消失,裏面的光景,也一一的展現在了他的眼中。
看到那邊的狼狽的顧籬,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對方是這個樣子的,顧籬身上點點的痕迹不能猜出,那是被一道又一道的雷給劈的。
范昔年和顧籬相處有十來年,就算不知道詳細的事情,也是能猜出一個大概,顧籬本就和他不是同一路的人,可是他不想放下,更不能看到對方眼睜睜的離去。
所以在那下一道雷過來之前,他拼了命的都要往顧籬的身邊跑去。
幸好,他降到最後一道雷給擋下了,可是也要了他的性命保留着最後的一口氣,說出了他最大的想法。
“下,下輩子……下輩子可不可以喜歡我,哪怕一點,一點也好……”
滴答——
一滴淚水悄無聲息的滴落。
范昔年也從哪求而不得的一世里,回了過神。
他記起來了,他全都記起來了!
范昔年猛的清醒過來,眼角中更是有着一抹淚水,匆忙的擦了一下,他已經發現他正在床上,然而這四周卻沒有顧籬的身影。
“顧籬,顧籬!”范昔年想到了他死前,顧籬為了落淚了。
他對他不是無情。
也不是沒有一點感情的。
“顧籬。”范昔年連忙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特別的想要找到顧籬。
一時之間,他也沒有顧及這裏是哪裏,他憑着感覺的沖向了書房那邊去,果不其然的看到顧籬正在寫寫畫畫什麼。
那一瞬間,他下意識停住了腳步,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顧籬的身上。
十多年來的,求而不得讓他看到對方的時候,卻不敢多靠近一步。
原本的范昔年好像在那一瞬之間脫去了一身的青澀,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有些沉穩,好像那十多年的時光是他自己經歷過的。
對,原本就是他經歷過的,現在不過是他想起來了。
“怎麼了,你站在那裏做什麼?”顧籬看到范昔年定定的,站在屏風門口,顧籬放慢了手中的速度。
“你也是,不過是看點書,也能睡着過去。”顧籬一時之間也沒有發現范昔年有哪裏不對勁,她也就向著平常那般的說著話。
“我要真的是一個平凡的人,還真的抱不動你,把你送到床邊去了。”
范昔年對於顧籬悠悠的和他說著話,他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或是這樣和他說著話的顧籬,也就只能出現他的夢境裏邊吧。
范昔年這麼想着,又聽到了故里後面說把他抱着,送到床上的話,一時之間有點更咽,也不知道是欣喜若狂還是不知所措。
“是你,抱着我,去床里的。”范昔年聲音有些沙啞,好像許久都沒有說過話了一般。
“嗯,你怎麼了。”顧籬聽到了這些話,倒是覺得范昔年有點不太對勁,顧籬倒也是放下了手中的筆,顧籬抬頭看向了范昔年。
對方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像他這邊而來。
顧籬覺得有點奇怪,不過范昔年不朝着她這邊過來,那她就向著范昔年。
有道是山不就我,我就山。
范昔年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看着現在的顧籬,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他生怕,這一世里的顧籬,不過是他幻想出來的而已……是他的妄念,想要顧籬對他好,回應他的感情……
所以一時之間他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
在顧籬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的時候,他的心跳也是跟着一跳一跳的緊張,呼吸都已經停頓了一些。
顧籬的靠近,屬於顧籬的氣息正在一點點的靠近他……他一動也不敢動,
“你怎麼了?是哪兒不舒服嗎?”顧籬說著已經站在了范昔年的身前,她伸手碰到了范昔年的額頭上。
范昔年感覺到顧籬碰他的時候,明顯的一僵。
“你怎麼了,怎麼感覺你睡了一覺還不對勁了。”顧籬眉宇微動,有些探究的看像范昔年。
范昔年有些顫抖的手包裹住了放在他額頭上的小手,軟弱而又細膩……
“可能叫你媳婦兒么?”現在的范昔年是膽小的,是經歷過求而不得的,他看到顧籬的言行舉止,范昔年抱着一絲微亮的光。
“……你不都是一直這麼叫嗎?”顧籬更加的覺得范昔年奇怪了。
范昔年聽了這話,也不知道是一時心酸,還是嫉妒這那個可以輕易的叫顧籬媳婦兒的自己。
“媳婦兒。”范昔年飽含着太多的情緒,他一攬的抱過了身前的顧籬。
可是他又想到顧籬的話,說道:“我以前沒有問過,就擅自的叫了,現在我想要問一句,想要你親口答應。”
“我以後是不是都可以叫你媳婦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