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82 番外3 終
1.身份
加茂憐和禪院甚爾的身份被公開承認是在翌年一月,新年之前。
經過一個多月的斡旋,五條悟等人終於在咒術界拿下了絕對的話語權,將曾經以家世掌握權柄的腐朽制度連根拔起,重新建立了更為公平、屬於新一代咒術師的任用制度。
而那些咒術界上層與詛咒師合作牟利的消息在這場清潔行動中也頻繁爆出,眾人才知道,原來曾經由無數年輕生命換來的和平之下竟然潛藏着如此令人作嘔的利益鏈。
爛橘子們在眾怒下鋃鐺入獄,幾乎個個都判了重刑,在新一版咒術界法律修改之前,被他們自己制定的規則砍掉了腦袋。
家入硝子才照顧完一批澀谷事變的傷員,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有無數死刑咒術師的屍體等着她處理。
這導致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僅沒戒得了煙,還解剖室一邊煙霧繚繞一邊痛罵五條悟多事。
不過情況很快就改變了,加茂憐身份公開的第三天,就被某個無賴的白毛忽悠到硝子這裏幫她處理屍體,免得這一群死前怨氣十足的傢伙們堆積久了變成詛咒。
孔雀火能夠燃盡一切,當然也能燃盡屍體中殘存的怨氣和咒力,他愉快地給那些混蛋們來了個徹徹底底的火葬,困擾了硝子一周的煩惱就這麼解決了。
家入硝子對這位見過沒幾面、勉強能算得上前輩的青年死而復生的情況表現出極大的好奇心,加茂憐工作的時候,有好幾次感到兩束熾熱的視線在自己背後打轉。
他回頭疑惑地挑眉,家入硝子毫不猶豫地坦白:“你死後可以捐出屍體,讓我來解剖解剖嗎?”
加茂憐沉默,原本以為這是三人組中最正常的一位,結果還是不出所料的瘋,怎麼說,不愧是五條悟的同期生嗎?
“不可能。”禪院甚爾的聲音忽然在解剖室門口響起,男人穿了一件白襯衫靠在門框上,唇角含笑,“這小鬼以後是要和我肩並肩埋在一個坑裏的。”
家入硝子回頭,開口:“兩人一起解剖也很浪漫,我可以給你們肩並肩放在一個解剖台上。”
“……”加茂憐幽幽地嘆了口氣,對女醫師揚了揚下巴,“好了,洗洗手去聚餐,五條悟那傢伙定了位置,有人還等着我去贖罪呢。”
“贖罪?”家入硝子挑眉。
“是啊,京都校的事解決完后,冥小姐和歌姬前輩都來了。”加茂憐偏頭疼似的揉了揉眉心,他都能想像到在眾人面前失蹤這麼久突然出現又詐死,待會兒飯桌上自己會面臨怎樣一番質問。
憐清洗完畢挪步到門前,牽起禪院甚爾的手,轉頭說:“快一點硝子,遲到了後果會更可怕,你也不想一整晚上都聽歌姬發酒瘋嘮叨吧。”
因咒術界這些狗屁事務而忙到單身多年沒時間談戀愛的漂亮女人輕吸一口氣,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狗糧暴擊。
她後退一步,面無表情地推拒:“你們先走,我自己去。”
2.富江
涅槃之術時,組紐連帶着裏面的物品一起燒了起來,除了超特級咒具村雨丸,其餘都燒成了灰。
與川上富江的契約燒毀的同時,少女瞬間被召喚而來,緊接着就被困進了摩訶摩瑜利羅闍里。
川上富江被遺忘在加茂憐的領域中整整三個多月,每天遭受108隻孔雀瞳的洗禮,直到加茂憐時隔多月重新開啟領域,才被放出來。
從那以後,整個人——不、整個鬼都變老實了,她體內怨靈一般恐怖的繁殖基因被孔雀火一遍又一遍地灼燒清除,到最後僅剩的自保基因只能在確認她意外身亡后才能開啟,成功解決了這傢伙草履蟲般的無限分裂能力。
加茂憐和她重新定下束縛才放這傢伙離開。
少女在領域中回顧一生,突然明白自己不能將時間浪費在區區高中校園,離開后當機立斷報名參加了最火的一檔少女偶像選拔節目,靠着精緻魅惑的五官圈了一眾粉絲,努力學習舞蹈唱歌,最終成功出道,成為圈中身份最神秘的一位少女偶像。
出道后,咒術界陷入沉默,沒想明白曾經追殺追得轟轟烈烈的怪物,竟然會明目張胆地出現在電視上。
五條悟甚至還打電話痛罵加茂憐,原來當初第一面就在騙他,他原話是:“哇憐!你竟然金屋藏嬌這麼久!我要告訴禪院甚爾!你這傢伙完蛋了!”
加茂憐沉着冷靜地掛斷電話,然後拿過男朋友的手機,把五條悟的號碼拉黑舉報色情騷擾一條龍。
禪院甚爾正在玩遊戲,握着手柄斜覷加茂憐一眼,天與咒縛的體質其實已經將電話內容全部聽到了。
青年理直氣壯地將手機重新塞回男人褲兜,“看什麼看?——讓你少和某些不三不四的傢伙來往而已。”
惹不起。
禪院甚爾慢吞吞地收回視線,至於曾經的術師殺手和咒術師相比,誰更不三不四隻能聽從加茂憐的一家之言,誰讓這傢伙是他男朋友。
3.運動
自從叛逃后,被迫從東大退學,加茂憐的學歷直線下降。身為好勝心刻在骨子裏的傢伙,自然不會允許自己一直這麼頹廢下去,在一切結束的第二年就開始了漫長而刻苦的複習時光。
丟下十多年的知識要想在一朝一夕之內撿起來,就算是大腦開發到極致的咒術師也難以完成,畢竟加茂憐是人類不是神,這輩子重生后也是花了整整一個高三才考上東大的。
他和禪院甚爾從倉庫搬到了市區曾經住過的公寓裏。考慮到加茂憐還要在這裏讀四年大學,兩人直接買下了這套公寓。
禪院甚爾目前也不太算無業游民,自從咒術界煥然一新后,詛咒師也跟着被上層“招安”,能幹的干,不能幹的就等着被剿滅,中介孔時雨滑得跟泥鰍一般,成為了第一批有正經工作的前詛咒師中介。
禪院甚爾和加茂憐在一起后,就沒怎麼干過壞事,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偶爾也會幫咒術界干點兒事賺外快,雖然來錢沒有以前多,但也聊勝於無。
男人不僅要賺錢,還要擔任家庭煮夫,不然靠着加茂憐這傢伙基本為零的自理能力,絕對每餐都是外賣。即便禪院甚爾曾經也不太在乎每天吃什麼,通常都是隨便應付,但放在加茂憐身上,他總覺得不爽。
在甚爾每日準時準點的投喂下,整天埋頭學習不運動的加茂同學忽然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漂亮腹肌偶然消失了兩塊,偏頭去看禪院甚爾,發現那傢伙身材竟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加茂憐深吸一口氣,心想絕對是甚爾這混蛋的陰謀,他要是胖了,那傢伙就是這個家最帥氣的男人了。
於是青年一連幾天都不好好吃完飯,禪院甚爾差點以為憐生病了,琢磨好久,直到某天早上看見這傢伙站在浴室里生無可戀地戳自己的肚子,才終於明白為什麼。
難怪這幾天加茂憐總是一臉怒火地盯着自己的裸.體,他還以為最近的晚間行為有些過火,讓對方感到不適,看來另有其因。
禪院甚爾慢吞吞地扯開唇角,直接將對鏡散發怨念的傢伙扛到卧室。
“禪院甚爾!”加茂憐瞪大眼睛看着這傢伙,“現在才白天誒,我還要看書——”
他猛地閉嘴,感覺到自己腰上的肉被人捏了兩下。
——簡直是,恥辱!
“確實比之前胖了一點兒,不過手感還不錯。”禪院甚爾垂頭低笑,在加茂憐憤怒的目光下,緩緩撩開了對方的上衣,又捏了捏。
“你死定了。”加茂憐生無可戀,抬腿去踹,腳踝被手抓住,帶繭的指腹在敏感的踝關節摩挲。
青年整個人都抖了一下,耳尖迅速變紅髮燙,半晌后,無力地將腦袋埋進柔軟的被子裏。
“節食又不能讓腹肌變回來。”禪院甚爾含糊地嘟囔一聲,乾燥的唇瓣擦過憐的那顆小痣,輾轉親吻,在青年輕輕的抽氣聲中開口,“得多運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