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三國會晤,免不了切磋一番,今日的活動就是三國切磋。
地點設在皇城西側的廣場。
周圍設了看台。
李重華帶着容諾到時,演武已經開始了。。
裕王府有一處看台,容諾如今和李重華定了親,自然安排在裕王府這一處。
廣場上,大雍和天啟的士兵正斗的難分難捨。
顏如玉和忽木王子被安排和皇帝在一塊,由一眾皇子公主陪着。
今天是第一天,所有府邸都得出席,裕王妃帶着湛兒,李重華帶着容諾坐在前排,睿兒,小楓,獻兒坐在後排,洛河銘現在王府做客,和獻兒一起坐在後排。
比了幾場,都是些大雍和天啟士兵間的混斗。
湛兒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看的津津有味。
小楓,睿兒見慣了打仗,只安靜的坐在後面。
獻兒和洛河銘這段時間默契十足,一開場就喋喋不休的討論。
李重華自上場之後,眼皮抬都沒抬一下,認認真真的給容諾剝葡萄。
不遠處的郭嘉郭品,看着自家老大這模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忽然,最中間的看台,發出一個清脆的女聲,“這樣比斗沒意思,不如單挑吧。”
眾人尋聲看去,就見忽木身邊一位帶着面紗的紅衣少女站了起來。
正是大雍來的和親公主,忽爾娜公主。
李明軒做了個手勢,廣場上纏鬥在一起的人立刻分開。
忽爾娜一個閃身飛了上去,看着看台的眾人,開口道,“久聞天啟人傑地靈,忽爾娜也會些拳腳功夫,不知哪位貴女願與本公主一戰。”
不待大家反應,獻兒即可站了起來,拍了拍胸脯,“本小姐來會會你。”
說著足尖一點,宛如飛揚的蝴蝶,輕輕的落在廣場之上。
忽爾娜看獻兒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眼神有些輕蔑,“閣下何人?”
莫獻看了眼李重華,仰着下巴道,“裕王府莫獻。”
忽爾娜蹙眉,“莫獻,裕王府什麼時候跟西蜀扯上關係了。”
看台眾人心中猛的一驚,莫姓,西蜀國姓。
又聯想到昨夜西蜀送禮,盡挑着太子一脈送,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
李明軒看着忽爾娜,眉頭微皺。
昨夜西蜀送禮,外祖父囑咐自己不要和西蜀有過多牽扯,免得引得父皇猜忌。
今日忽爾娜挑事,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這時看台傳出一陣笑聲,是顏如玉,“我說忽爾娜公主,你怕了就直接說。挑着人家小姑娘姓氏做什麼文章,要是我們長公主的擂台,現在都快比完了。”
眾人一聽,又看向忽爾娜。
莫獻被磨的沒了耐性,不耐煩的道,“你到底打不打,不打就下去,換個人上來。”
忽爾娜怒道,“那等會輸了,別回家哭鼻子。”
說著,就見忽爾娜抽出一根長鞭,莫獻幾個轉身,亮出腰間軟劍,軟劍在空中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長劍對長鞭,莫獻不佔上風。
大雍人性格火辣,不少莫獻的同學有些為莫獻擔心。
自家小孩上場,李重華停了剝葡萄,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正襟危坐看比賽。
這樣打起來確實有看頭些。
湛兒不知道獻兒實力怎麼樣,擔心獻兒會吃虧,轉頭問睿兒,“那個公主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獻兒姐姐會不會吃虧呀?”
睿兒給了湛兒一個放心的表情,“不用擔心,在我們家那邊,同齡的女孩子,就沒有獻姐姐打不贏的。”
睿兒說這話時沒有克制聲音,廣場的人聽了個遍。
莫獻聽到,轉頭給了睿兒一個還是你懂我的表情。
忽爾娜公主公主氣急,手中的鞭子愈發逼人。
莫獻也不是好相與的,一套好看的雪花劍法,不多時就把忽爾娜的長鞭挑落在地。
忽爾娜輸了比賽,但又不好發作,只得開口道,“是本公主技不如人。”
說罷忽爾娜飛回看到。
忽爾娜身後的女子立刻站了出來,“我來會會莫小姐高招。”
那女子氣定神閑,一看就是個特別訓練過的。
莫獻剛要開口,就聽李重華開口道,“不比了。”
那女子起飛的動作生生停住,就見那女子繼續開口,“獻兒,回來。”
莫獻最聽李重華的話,立刻足尖一點回到李重華身邊。
那女子不服氣,“裕王府這是怕了。”
李重華淡淡掃了那人一眼,“敗軍之將,不配談條件。”
大雍的所有人一口血卡在喉嚨,卻不好反駁。
那女子只得生生退了回去。
天啟眾人,一起崇拜的看着李重華。
不論別的,郡主從小到大,是真的勇。
“既然忽爾娜起了個頭,那不若就將流程改一改,讓大家相互挑戰好了,天啟陛下,您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一旁的忽木王子開口道。
這個提議,由不得皇帝不同意。
大雍一直賊心不死,若是拒絕,怕是邊關會生變。
忽木勾了勾手,自大雍隊伍里走出一個彪形大漢,每走一步,地板也隨着顫動。
“大雍阿爾曼願討教天啟高招。”彪形大漢大吼一聲。
打到臉上來了,天啟將士也不是好惹的。
一個身影飛速站了起來,“城防營黃啟揚願討教閣下高招。”
李重華倒是沒有多意外。
歐陽晨被調回北疆駐守,現下天啟都城能和忽木對戰的人可以說沒有。
翼國公從來以國為重,黃啟揚實力也不算差,打倒忽木幾個手下,給個下馬威還是可以的。
果然,黃啟揚連退大雍四員大將。
第五位上場的是忽木,忽木可以算得上大雍武者第一,沒多久,黃啟揚就被扔出了看台。
這時,李重華飛向空中接住黃啟揚。
黃啟揚往前欲再戰,被李重華直接按住。
“接下來,交給我。”
說完,李重華將黃啟揚扔回看台,老翼國公連忙接住孫子。
一個淡藍色身影出現在廣場之上。
“裕王府李重華,領教忽木王子高招。”
李重華上場,忽木完全沒有意外。
隨後忽木右手成爪,用力一吸,看台上的長戟直接落入忽木手中。
這是忽木的成名武器----擎蒼戟。
所以說,剛剛忽木跟黃啟揚打的時候根本沒有盡全力。
黃啟揚着急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祖父,老侯爺眉頭微皺,也有些擔心。
但擂台已上,不結束沒有換人的道理。
最急的是裕王妃和皇後娘娘,但礙於身份都只得坐在看台上。
就在大家好奇華榮郡主要用什麼武器時,就見李重華左手成爪,用力一吸,黃啟揚手中的劍就落入李重華手中。
“表哥,借劍一用。”
黃啟揚遂開口,“但用無妨。”
雖不知表妹實力,黃啟揚知道,她這是在為自己出氣。
“長劍對長戟,可不佔優勢。”忽木開口道。更何況還是一把輸給自己的劍。
李重華冷笑,“是嗎?”
說著伸出右手,聚集內力,注入長劍,源源不斷的內力注入劍身,原本光亮的劍身慢慢變成了一把燃着火焰的火劍。
“那這樣呢?”李重華反問。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得有多強的內力。
忽木握着長戟的手不自覺的握緊,眼裏閃着興奮的光。
他太久沒碰到這樣的對手了。
不待忽木動手,李重華提劍直指忽木,既然是表演,得有些觀賞性。
李重華一招一式配合忽木,每過一招,火劍必在忽木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忽木的招式愈凌厲,李重華的招式也愈發凌厲。
到一百零八招時,李重華凝聚內力,生生接下忽木砍下來的長戟。
長戟被李重華直接震開,緊接着李重華一個側空踢直接將忽木踢翻在地。忽木欲起身,被李重華一腳又重重的踩在胸口,剋制在地上。
李重華踩着忽木,看着大雍看台的方向,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殺意,“十五年前,大雍左賢王敗在我父王手中,十年內,大雍不敢碰天啟的一兵一卒。不過過了十五年,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對天啟開戰。”
天啟眾人紛紛又像李重華投去了欽佩的眼神。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對天啟開戰。
當年裕王爺在的時候,九州哪個國家敢不給天啟面子,不過過了十五年,大雍就敢宣戰了。戰敗還恬不知恥的跑來和親。
真是無恥至極。
李重華說完,伸出右手,凝聚內力,橫向一掃,大雍看台的有內力的人紛紛倒地,口吐鮮血。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黑色的身影率先飛了出來,沒有被波及。
那人飛向李重華,掌風直擊李重華。
李重華伸手接招,卻被迫退了一步。
時乙。
李重華深吸了一口氣,右手背在身後,看着來人。
來人一身黑色勁衣,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橫跨整個臉。
那人扶起忽木,柔聲道,“忽木王子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何必這麼認真,凰兒。”
那聲音輕輕柔柔,好像生怕大聲一些,就嚇到對方似的。
李重華冷笑,“這就是你新設的局?時乙,我以為你能想明白的。”
凰兒....
看台的一眾觀眾聽得雲裏霧裏,郡主的閨名不叫凰兒呀。
結果,片刻之後,他們就聽到,他們剛剛微風八面的郡主對着大家說,“沒錯,我就是西蜀太后落凰,亦是西蜀平西王衛君臣。”
天啟的眾人驚得目瞪口呆,華榮郡主就是西蜀太后。
西蜀的眾人見狀連忙下了看台,跪在李重華跟前,叩拜道,“臣等拜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愛卿平身。”
“謝太后。”
昨夜收了禮物的人一個個手一抖,差點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這下,你滿意了?”
李重華說完,手一揮,足尖一點回了座位上,坐在容諾身旁。
西蜀的人連忙跟上,跪在看台之下,“臣等見過陛下,見過長公主,見過小國舅。”
“免禮。”睿兒手微抬。
已經過了明路,西蜀的人也不裝了,一個個在裕王府看台後方的空位上落座。
天啟皇帝看到身邊空了一般的座位才反應過來,剛剛看到的是真的。
“郡主這是欺君。”忽木開口道。
這下睿兒忍不住了,直接開口道,“朕倒是要問問忽木王子,我嫂嫂本就是君,忽木王子說她欺的是什麼君?”
忽木一時語塞。
這是整個看台一片嘩然,華榮郡主是西蜀太后,是西蜀開國將軍。身邊跟着的三個小娃娃,分別是西蜀皇帝,長公主,小國舅。
好傢夥,西蜀皇室這下全齊了。
裕王妃看着自家女兒,不敢置信的問道,“華兒,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李重華點了點頭,是“母妃,這事我一直想找機會和您說,我的夫君您聽過的,就是前西處莫王府世子莫靖霆,他於我有救命之恩,他走之後,我繼承他的遺志,為他建了西蜀江山。”
西蜀太后,裕王妃是熟悉的。
她記得那時女兒安慰她,不過是別人的故事,不用在意。
卻不想是自家女兒的故事。
眼淚一顆顆的便往下掉,李重華不知怎麼安慰,只能默默的為裕王妃擦拭眼淚。
顏如玉見狀,上前行禮,“王妃娘娘,西蜀如今挺好的,改日您不妨跟我們一道回去瞧瞧,還有湛小國舅也可以一起去看看。”
湛兒雖然心疼姐姐,但聽到丞相稱自己為小國舅依舊免不了新奇,驚訝的道,“我也是小國舅呀。”
顏如玉開口道,“您是娘娘的弟弟,當然是小國舅了。”
“那昨天我的禮物,全是姐姐他們送的?”
莫獻呼的給了湛兒一個蚌蜊,“那肯定呀,不過建交而已,非親非故,誰送禮物呀。偷偷告訴你,這禮物全是我們各自偷偷準備的哦。”
湛兒眯着一雙大眼睛,笑着道,“謝謝獻姐姐,謝謝睿兒,謝謝小楓。”
裕王妃這才止住了哭聲。
這是天啟皇身邊的太監主管走了過來,在裕王妃跟前,恭恭敬敬的說,“王妃娘娘,陛下要請大家一起去主看台落座。”
裕王妃知道這推不過,方站起來,李重華連忙上前扶着裕王妃。
睿兒跟在李重華身旁。
主看台新增了不少位置。
李重華到時,除天啟帝后外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李重華帶着睿兒幾人點了點頭,當做見禮。
皇后招呼裕王妃到身邊落座。老翼國公夫婦坐在皇後下首。
李重華和睿兒的座在天啟皇旁邊,小楓,獻兒和湛兒的位置在後一排。
容諾和李重華坐在一起。
一下子身份複雜起來,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廣場的表演又恢復成之前的武演,好似剛剛的鬧劇不存在一般。
李重華沒事人一樣繼續給容諾剝水果,春華秋實在給每一桌送上西蜀帶來的特產。
“這是西蜀特產的供果,嘗嘗看喜不喜歡。”
容諾心裏壓着時乙的事,臉色有些難看,不是特別想搭理李重華。
一旁的春華見狀,連忙道,“容殿下,這可是殿下特意吩咐給你帶的。”
春華這樣說,在場人誰不明白,容諾在西蜀未來會是什麼地位。
容諾沒想到春華會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喊,看着李重華挑眉道,“他們倒是接受得快。”
太後下嫁,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
李重華知道容諾指的什麼,笑着道,“睿兒還未親政,所以西蜀如今還是我主事,他們不接受也得接受。”
“所以以後我去了西蜀也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容諾繼續追問。
看着容諾認真的表情,李重華餵了一顆果子,眯着眼睛,笑着說,“你是萬人之上,我聽你的。”
李重華這話說的俏皮,容諾心裏剛剛那點不舒服這下全撫平了。
還算她有點良心。
“華兒,你還要走?”裕王妃一聽,着急的問。
“嗯,要走的,睿兒還小,等睿兒親政之後,再回來,母妃可以跟我一塊去,住膩了,再回來住住。你們的住處,我早就安排好了。”李重華如實答道。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皇后連忙追着問。
“也不急着走,皇伯母,重要的事情摺子會直接送到裕王府,不重要的有文武百官,我想着等和阿諾成親之後再走。所以華榮還得再叨擾伯伯伯母一段時間。”
“都是一家人,談什麼叨擾不叨擾的,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找你王兄,或者直接來找朕和皇后。不論發生什麼,天啟是你永遠的後盾。”天啟皇順着開口道。
李重華笑着應下。
停了片刻,李重華又開口道,“皇伯伯,回來之前我就和睿兒商量好了。西蜀願和天啟建立同盟,只要天啟皇室一天姓李,盟約就一天有效。”
李重華這話一出,在坐的人一顆心算是完全放下來。
天啟皇看着李重華,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愧是他天啟上下寵着長大的人。
老翼國公和李明軒相視一望,各自在對方眼裏看到了滿意。
“這自然是好的,兩家皇室是血親,自是應該互幫互助。這事交給你王兄,有什麼事你找他。”說著,皇帝有看着李明軒,囑咐道,“軒兒,這件事你可以自行抉擇,不需要告知朕。”
“是,父皇。”李明軒立刻應道。
雙方說開了,主看台開始熱熱鬧鬧的聊起來。
話題主要圍繞李重華小時候的調皮事。
西蜀的幾位小主子本是李重華的死忠粉,一聽聊李重華以前的事,紛紛加入到聊天行列。
直到午膳時間,獻兒還意猶未盡的和皇後娘娘約好,下回再找皇後娘娘玩。
這邊一結束,太后那邊就傳人過來,請大家一起去長樂宮用餐。
進了長樂宮,李重華剛要行禮,就被太后直接摟在懷裏。
西廣場的事傳到長樂宮后,太后立馬傳來史官,打聽西蜀太后的情況。
不打聽還好,一打聽,泣不成聲,於嬤嬤安慰了半天才好一些。這下看到李重華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其他人也不好受,眼眶都紅紅的。
這兩個月,西蜀太后,西蜀名將的事情傳遍了天啟都城。
只是他們從沒想到,這竟然是他們的親人。
他們天啟最尊貴的郡主,竟然流落到西楚為奴,甚至還要被強娶。
若不是西楚已亡國,他們非得出兵教教他們做人。
哭了半天,太后終於止住了哭聲。
可以開宴了。
翼國公府的人也全被請了過來,這一頓算是家宴。
有人歡喜,有人仇。
十皇子和白貴妃那邊東西摔了一地。
千防萬防,沒有防到李重華不僅活着回來了,還成了西蜀太后。
她現在的品級和陛下相當,這下太子一脈承襲皇位幾乎沒有疑問。
她們辛辛苦苦十餘年,全部毀於一旦。
“她還真是命大,都成了奴隸了,還能翻身。”白貴妃一反往日的溫順模樣,咬牙切齒道。
十皇子稍稍沉得住一些,看着門外,盤算道,“先讓他們囂張幾日,她既淪落為奴,那經歷未必光彩,只要我們抓住這一點,不愁等不到她身敗名裂。”
“皇兒,那這次可得做乾淨點。”說著看了眼門外,小聲道,“可不要像六年前一樣。”
十皇子點頭,“孩兒明白。”
長樂宮一場飯吃的賓客盡歡,離開后,李重華並三小隻隨顏如玉去梳洗換裝。
她不在是裕王府郡主,而是西蜀執政太后,得顧忌西蜀的顏面。
未時一刻,李重華領着三小隻準時出現在主看台。
眾人忽覺得眼前一亮,只見李重華一身黃色鳳袍,頭戴黃金鳳冠。睿兒一身龍袍,由李重華帶着一步步走來。獻兒和江小楓緊跟其後,二人也穿了自己的禮服,甚是養眼。
西蜀皇室這下一個不落,全在這了。
由於大雍的人基本受了傷全未出席,下午的活動臨時改成了表演。
李重華一直到表演結束都在給容諾剝東西。
宴會結束后,李重華回了自己房間,等了許久,該來的人沒來。
這不符合時乙的作風。
突然想到什麼,連忙足尖一點,消失在夜色中。
丞相府
當歸歸來死守着容諾,其他暗衛圍着一個黑衣人,那人臉上一道傷疤,看着由為可怖。
那人看着容諾,臉上帶着和藹的笑,“都是凰兒的朋友,這麼緊張做什麼?”
容諾皺眉,“本相可不是她朋友。”
那人臉上的笑容僵了片刻,就聽到容諾得意的說,“本相是她夫君。”
黑衣人手中的劍不由得握緊,笑盈盈的說,“所以,本尊不是來找你了嗎?”
話音剛落,就見那人劍氣直指容諾,“今日,你必須死。”
當歸歸來連忙抱着容諾閃到一旁。
院子裏的一百暗衛一齊出動,與黑衣人糾纏在一起。
李重華到時,一百暗衛倒了一半,一道勁氣強勢的打向容諾。
連忙攬過容諾,聚集內力,生生將這道勁氣打了回去。
“時乙,你找死。”李重華看着時乙,咬牙切齒道。
“呵呵,這就生氣了。”時乙輕笑了一聲,撥開擋在他跟前的暗衛。
李重華將容諾交給當歸歸來,上前一步,將三人護在身後。
時乙一步步走向李重華,“凰兒,那你背叛我的時候,我就不生氣了嗎?”
“我何曾背叛過你?”李重華反駁。
“莫靖霆用死才換了個名分,我背叛主上卻換來你的拋棄,凰兒,你說他是做了什麼才走進你心裏?”
時乙沒有回答,自顧自的說。
李重華看了容諾一眼,答,“他什麼都不用做,他只需要站在那裏,我自己就會靠近。”
“那我們呢?我們算什麼?”
時乙忽然大吼道,面目猙獰可怕。
“我,太子殿下,莫靖霆,我們三個在你身上花費了這麼多心思,你是怎麼回報我們的?”
李重華忽地笑了,越笑越癲狂。
“華兒。”容諾擔心的喊了一句,但對方沒有回應。
當歸歸來死死的拉着容諾,就見李重華一步步走向那人,聲音夾雜着內力,壓得人喘不過氣了。
“你們三個有什麼臉面讓我回報你們?”
李重華一步步走到時乙跟前,一手掐着時乙的下巴,“楚君臨把我折騰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有臉說愛我?莫靖霆與我本就是合作關係,他還想要如何?倒是你,時乙,你知道你親手將我送給楚君臨的時候,我有多想殺了你嗎?”
“那你怎麼還不動手?”時乙看着李重華,“你不是想見我嗎?我來了。”
李重華鬆開手,“想見你不過是要告訴你,時乙,你救我一命,我饒你一命,如今我們兩清了。下次,你再做什麼,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時乙愣在原地,李重華已經轉身走向容諾。
李重華過來,當歸和歸來主動讓開。
李重華看着容諾笑着說,“解決了,我們回房吧。”
容諾冷着臉扔過來一塊手帕,“自己擦乾淨。”
李重華笑着擦了擦剛剛掐時乙的手,“你真好。”
“哼,德行。”容諾白了李重華一眼。
李重華跟着容諾進了屋。
時乙愣在原地,看着窗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身影,直到深夜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