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全網找他
“方歌你跑哪裏去了啊我找不到你了……”
“警察蜀黍我男朋友不見了從醫院跑出來了。”
“他把錢都給我了，我怕他想不開會做什麼傻事。”
“……”
燕婉慌慌張張的跑了進去求助。
今晚怎麼也打不通電話。
第一時間先去了醫院，人已經不見了。
這種病人自己走了？
他的身體狀況那麼糟糕，很虛弱啊。
院方幫忙查了監控，看到真的是自己一個人生龍活虎的溜掉了。
我願意稱之為醫學奇迹！
都懷疑是不是我們儀器失誤了。
燕婉下意識又回家看看，在江城他也去不了什麼地方啊。
路上才發現給自己轉了那麼多錢，都是通過某某寶，還有那麼多收款記錄。
意識到不對勁了。
回到家一看就知道他回來過，病護服還換下來在這裏。
問了一圈好像有人見到他，那個身影有點像。
冷靜下來，先去報警了。
他那個留言更像是遺言啊。
……
老娘正在酷雲音樂聽歌，一邊刷着評論。
歌手叫什麼晁歌，怎麼跟方才的聲音是一樣呢，歌聲也一模一樣。
一開始評論區有人搬運了方歌小黑板上面的文字過來，被熱心網友頂了起來，點贊最多。
回復也有好多。
但是後來冒出來一些評論說是營銷，很像有沒有！
第一，這是新歌，有可能是宣傳新歌的一種方式。第二，最早的評論是今晚的啊，所以一個癌症病人為什麼剛好知道這個歌而且點了這個，為什麼點歌台也會唱！第三，真相只有一個，歌根本就是今晚才上傳的，新的不能再新鮮了，文案故事都是事先準備好的。第四，他連直播賬號都是新的，你們去搜去看啊，都沒有粉絲沒有任何作品……
這不是營銷又是什麼呢？
讓大家醒醒！
歌是好歌，但是沾上了營銷就真的變味了。本來如果正常支持這首歌為它all就挺好的，可是如果是因為營銷號的催淚故事而盲目支持，利用了觀眾的同情心，真的不應該。
“有道理有道理！”
老娘旁觀者清啊。
歌曲真的是今晚發佈的啊，病人都事先點歌，這是什麼時空邏輯。
她回去看了看消息，都沒有回復自己的。
對吧，肯定是假的，沒有什麼癌症病人。
不然一回復，肯定要穿幫了。
小孩子都知道，你撒了一個慌，肯定要用另一個慌去填，再撒新謊去填舊的……
源源不斷，一直套娃，最後錯漏百出。
所以不回復還是太高明了，到時候這件事就翻篇了啊。
“有沒有可能他還沒看到消息呢？”
老娘就在想，如果這個事情是真的，那個癌症病人很值得同情。
那個女孩哭起來很傷心啊。
當時她就感覺不像是假的啊。
“哎呀好煩啊！”
老娘揉了揉自己一頭柔順長發。
越到晚上她越嗨，夜生活正開始。
正是網上衝浪的時候。
今晚被這個事情卡住了，很在意，非常在意。
想起來自己以前考試做選擇題，哪一個看着都眉清目秀的。
就會糾結猶豫。
一次一次的刷新。
“回一下老娘消息不就好了嗎，真有這個病人我就去醫院看望一下，沒有的話就算了。”
老娘嘆了口氣。
營銷就營銷，如果是假的也就不浪費時間了，不再給你貢獻一點流量。
平心而論故事挺不錯的。
“十分鐘，再不回我，掛你了！”
老娘又發了消息給他。
最後通碟。
你想火的話就成全你！
以後說不定還會以這樣的方式營銷，讓大家漲漲姿勢，如果以後遇到了這傢伙不要點贊，給他點踩。
等了十多分鐘，還是沒有等到回復。
掛人！
【全網找那位癌症點歌人，集美們沖啊……】
給大家解釋一下來龍去脈。
又是放id又是放截圖又是放連結的。
然後是網友質疑這個營銷故事。
也有少部分網友選擇相信愛情，相信光！
【那個點歌台賬號你們別裝死啊，都不回老娘私信！】
a了那個賬號，把平台也a了。
想了想還發了一份到微博上面。
【如果是假的我祝福你們，如果是真的我要資助他醫藥費！集美們頂起來啊！】
在微博還a官方，小破站，官方請出來一下！
幫忙聯繫上那個點歌台求證一下。
我只想知道真相，真相，還是真相！
粉絲看到消息很快幫她頂起來了。
平時也是個愛扶危濟困的博主啊。
哪裏受災還是什麼情況都多少捐點錢出去，一年也有六位數的捐款了吧。
今晚遇到這樣的事情不能當沒看到了。
“好感動啊，可是你們說是假的，我眼淚又要剎回去了。”
“歌針不戳，我喜歡啊。”
“粵語十級來了來了，你們聽不懂的話光看歌詞也能明白那個意境吧，作者對於戀人的懷念和等待，歌名也說很清楚了，晚風吹進了心裏。太想念一個人了，午夜夢回，給他留着燈，恍惚間看到他好像回來了。”
“那個賬號也不回我啊，a官方你們去求證一下怎麼樣？”
“萬人血書，我想知道後續。”
“……”
歌曲各項數據一路飆升。
後來還有大V轉發一下，圍脖也是一路走高，衝上熱搜。
00:09:12……
方歌自己去了江濱路，去了偏僻江邊。
把共享單車停好。
最後自己在橋底下獃著。
一臉平靜，淡然。
“當年第一次點歌，其實也是我裝的，後來被認出來了。”
“今晚終於沒有被現場認出來了，是我贏了啊。”
方歌沒有再看任何消息。
怕捨不得還是會怎麼樣，可能也會後悔。
已經是飛行模式了。
翻了翻他保存起來的音頻文件，戴着耳機聽了起來。
躺在橋洞下面，很平靜，也是帶着笑容。
以前學《賣火柴的小女孩》會同情，現在是感同身受了。
死之前人真的會感受到幸福的，會不會看到走馬燈，還是在幻想着一些美好的場景呢。
耳機裏面最後聽着燕婉和自己的聲音，當年自己偽裝點歌台的時候，一遍一遍最後循環在聽着。
最後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燕婉：“噓……我室友都睡覺了，你做什麼的？”
方歌：“哦你好，這裏是點歌台，你的同學方歌給你點了首歌。你方便聽一下嗎？”
燕婉：“他呀，你等一下，我室友睡著了，我出去接。”
方歌：“好的。”
“……”
燕婉：“喂、喂喂你在嗎？”
方歌：“在的在的。”
燕婉：“你剛才說那個方歌他，他點歌什麼意思？”
方歌：“嗯，方歌他有話想對你說，他說，我想我可能是真的喜歡上你了，你在哪兒我就想去哪，我想做你的貼身保鏢保護你。”
（燕婉竊笑聲）。
方歌聽到這道笑聲，腦中想着她可愛的笑臉。
好像發生在面前。
音頻繼續播放着。
燕婉：“在學校裏面，別的男孩子多看你一眼，我一次次都想衝上去對他們說，這是我的女孩，你們別惦記……”
女生又竊笑了起來。“嘻嘻，他這麼霸道啊。”
方歌：“可是我卻不敢跟你說話，不敢抬頭看你……”
女生：“好害羞的嗎？”
方歌：“我希望有個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間清爽的風，如古城溫暖的光。從清晨到夜晚，由山野到書房。一切都沒有關係，只要最後是你，就好。”
女生好像想了想：
“那可是，嗯……我覺得我真的需要一個保鏢誒。你看我，eng這麼瘦小是不是，嗯我覺得以後有人欺負我的話他可以來保護我呀。”
女生又竊笑了起來。
“但是我沒有談過戀愛，這是我的初戀哎，你…嗯…就是叫他一定要對我好一點。我怕受傷害，知道嗎。嗯，那就，那就第一次談戀愛，請多指教嘻嘻。”
“嗯，談戀愛應該很甜蜜對不對，我一定要告訴我室友告訴她們我要談戀愛了。”
方歌太激動聲音裝不下去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一輩子對你好……”
燕婉：“啊啊怎麼是你啊，你討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