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點歌台
在前世那個世界。
《晚風心裏吹》是阿梨粵演唱的歌曲，收錄於2022年3月21日發行的專輯《晚風心裏吹》。
這首歌港風太濃了，聽着還以為是舊歌，歌是全新的。
這首歌用上了90年代香港曲風和歌詞，很多網友從小聽着粵語歌長大，一聽覺得像小時候聽過的粵語經典金曲，但仔細聽歌似又是從沒出現在記憶中。
懷舊啊。
房間裏面有直播設備，女友有空的時候在電台區唱唱歌，不用露臉。
賺到了一點電費房租和零花錢吧。
以前大家一起努力的啊，對未來幸福生活充滿嚮往。
方歌也認真摸了摸她的東西，以前教過自己的。
這時候發現了幾張貼着的貼紙，備註了一些醫生和聯繫方式，他心裏一酸。
打開電腦，借一下她的設備了。
註冊賬號，認證，手機也多開了兩個直播平台。
【恭喜宿主獲得《晚風心裏吹》。】
【恭喜宿主獲得《晚風心裏吹》創作記憶。】
【恭喜宿主該歌曲熟練度刷滿。】
【歌曲已自動在“國家知識產權局”、“歌曲協會”、“音樂家網”、“全球歌曲版權保護行業”註冊版權。】
【宿主在第一次演唱的同時將上傳各大音樂平台自動占坑。】
【……】
【請宿主輸入藝名……】
方歌翻了一下領取的獎勵。
難怪叫禮包，還是全套，太完整。
這歌就直接送給我了啊。
藝名啊？
方歌看了看這個填空。
抄歌，我就叫晁歌吧。
填寫完畢。
對了，既然版權是我的。
方歌寫了一份遺囑，簽名，紅筆塗了塗然後按指紋。
我去世之後這首歌送給女朋友了。
找了一下平時不常翻的書，銀行卡也一起夾裏面了。
看到了貸款到賬的消息，偷偷的全轉給女朋友了。
最後是在郵箱給她留下一封郵件，包括我手機密碼支付密碼全部留給她了，雖然已經沒有什麼錢了。
沒有機會補償了。
這兩個月其實她一直認真細心照顧自己，負擔了好多醫藥費，方歌一直都知道的。
手機直接就查到了賬單和詳細記錄。
到最後還是自己虧欠她的。
方歌一邊做着準備，準備好發言稿，調試了一下設備。
賬號ID是點歌台，直播間好像有了幾個機械人，後來也是來了一兩個真人，彈幕問他是幹什麼的，可以點歌嗎，放歌的話別人為什麼不聽播放器呢？
真沒什麼人，彈幕出來之後沒被刷走。
方歌拉了一下記事本出來，打字展示一下文案。
“這個直播間已經關閉禮物了，感謝你能夠刷到。以前有一個男生給喜歡的女生點了一首歌表白，後來他們幸福的在一起了。如今男生身患絕症將要離世，最後也是點了一首歌想向女生告別……”
不耍禮物的直播間，人氣熱度都太低了。
肯定是火不了的。
至少這歌幾個小時不會爆火的啊。
沒關係了。
方歌檢查了一下，自己應該做完所有的事情了，可以好好的告別了。
換上了小號聲音，打開設備。
“直播正式開始了，很感謝大家能夠看到，很感謝大家聽這首歌。”
“接下來我將撥通號碼，完成顧客的點歌任務。”
“……”
方歌也是用了小號，撥打過去。
自己今晚也是太多疑問了。
她在哪裏啊，她在做什麼，是在學校上課嗎，還是有什麼事情……
其實自己在醫院的時候就想看到她的啊，為什麼回來這裏也沒有看見她啊。
方歌也想過了如果她沒有接的話今晚唱歌也給錄好視頻了，直播還有這種作用啊。
“實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的這單外賣我已經送到了好嗎，不好意思，別給我那個差評行不行，我馬上就到……”
電話接通了。
方歌聽到這個聲音猛地怔了一下。
而且她在在送外賣？
她拿了我的車也去送外賣掙錢去了。
自己心裏猛地被錘了一下的感覺。
你一個小女生你怎麼去送外賣？
認真調整了心緒，看了看自己發言稿。
需要揉着心口努力鎮定下來。
“不好意思姑娘，我是點歌台的。你男朋友方先生給你點了一首歌，等你忙完了我再給你打吧……”
“啊？他沒事吧？”那邊忍不住問了，聲音啜泣了一下。“你等、等我，我送完這單我待會兒回給你好嗎。我我我馬上就好。”
“好的好的，你小心點，騎車慢一點，照顧好自己。”
方歌忍不住叮囑了幾句。
自己現在的聲音，連我自己都覺得陌生啊。
掛了電話，有點難受。
已經做不了什麼了，還是多抄幾首歌出來，歌詞和譜子都留下來嗎？
很快她打回來電話了。
“喂你好。”
方歌於是接了。
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台毫無感情的機器。
轉達完告別的話。
唱完這首歌給她。
“那個那個，我男朋友他怎麼了？”燕婉忍不住問道。“我剛打他電話他也不接然後你這裏是怎麼回事兒？”
“燕女士你先別著急啊，他留了一些話想對你說，這裏有一段留言轉達給你。”
方歌一直壓抑住自己情緒。
照着念完就好了。
“怎麼會不急呢……”
那邊下意識說了一句。
要被急死了。
聯繫不上他了。
方歌沒有停頓，繼續讀稿子。
“寶……咳咳！以下都是原話，寶貝，原諒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
“點這首歌是來跟你告別的。我這個病，也沒有幾天了，你還那麼年輕。”
對面那邊也開口了。
方歌也沒有停頓，兩道聲音交織了起來。
“什麼意思啊你？”
“我知道你很痛苦，我會陪着你好嗎。”
“大哥你別說了你別說了，你告訴我他走了嗎？他在哪裏啊？”
“……”
方歌也沒有回答她。
控制着自己情緒繼續讀着。
“從我們認識再走到現在，我一直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有你這麼漂亮可愛的女朋友，已經擁有了全世界。”
“可是造化弄人，我的病是沒希望了，最黑暗的時候好痛苦，也絕望過。”
“我不能再工作，不能再保護你，還要你照顧我。”
我現在才知道你為了我的醫藥費還偷偷去送外賣。
方歌心裏嘆了口氣，淚水控制不住了湧出來。
擦了擦眼睛繼續認真說著。
“我真的真的不能再拖累你了，對不起。”
“我也沒有多少錢了，我都補給你。”
“如果你還愛我就足夠了，就讓我消失在你的世界裏吧。以後可能會遇到健康的愛你的男人，白頭偕老。”
“……”
燕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情緒波動很大，激動了起來。
還帶着哭腔。
“說什麼屁話我不要，我要錢幹什麼。”
“胡說什麼啊你。”
“什麼消失，什麼屁話啊，我們好好治療好嗎。怎麼還能再一起十年二十年吧。”
“沒錢沒有關係，沒錢我可以賺啊。打幾份工都沒有關係。”
“萬一我還有時間，還可以再找個兼職，真的。”
“別說胡話了好不好。我選擇了你，我們就要一直走下去，你知道嗎。”
“我就是心疼你，特別特別的心疼你。”
“尤其是看到你治療那麼痛苦的樣子，我真的不想讓你遭罪。可是我也不能替你疼啊，所以我更要陪着你，我不會離開你的。”
“所以不要說傻話好不好啊，不要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你給我記住。”
“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你想都別想，這輩子都甩不掉我，知道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