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精神病院
張一澤緩緩睜開眼，眼前是一面被壁爐烤的微微發燙的黑牆。
上方是一個邊長不過50cm的小窗。
張一澤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四肢傳來嘩啦的鎖鏈聲。
張一澤沒有起身，他的四肢都被在床上，只能等着醫生過來幫他解開。
他只是夜晚熬夜複習的稍久了一點，一頭栽倒后，再醒來就成了這奇怪的‘精神病院’的患者。
每天除了定時吃藥外，還需要接受額外的治療方法：讀書，按照醫生的說法，讀書使人明智，讀書可以幫助他快速恢復正常。
雖然對這種方法嗤之以鼻，但張一澤想想記憶中那些治療精神病的電療、切除手術什麼的要好多了。
而直到看到這裏的書本，張一澤才明白他不是在睡着的時候被運到了精神病院，而是睡到了另一個世界！
那書上完全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文字。
字跡扭曲，但又極其簡潔，但在某些單詞中，張一澤又能找到一些記憶中各國文字的縮影。
三天時間，他無數次想要證實自己是正常人，除了收穫幾針管鎮定劑之外一無所獲。
他只能暫時待在精神病院，希望能等到身體原主的家人來看望，到時候表現的正常一點說不定可以出去。
至於精神病院給的藥物，張一澤每次都會在外衣融化之前吐掉，三天時間倒也沒人發現。
正在想着之後的對策，背後傳來鐵門挪動的吱呀聲。
高跟鞋踩在木板上，傳來有節奏的噠噠聲。
一道柔性的聲音從其傳來：“張一澤，昨天睡得怎麼樣。”
“挺好的，李醫生。”張一澤匯過去頭去，看見了身穿白大褂的主治醫生李貝莉。
李貝莉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鼻樑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
頭髮盤的整整齊齊，只在耳邊垂下幾根髮絲。
“起來吧，今天是你參加讀書會的時間。”
李貝莉說著，從懷中掏出鑰匙一一解開扣住張一澤四肢的鎖鏈。
“讀書會？”張一澤有些疑惑，之前只是讓他們隨便看書，他還不知道醫院還有讀書會這種活動呢。
“對，這周輪到你參加了，讀書會對治療很有好處的。”李貝莉聲音輕快，似乎對讀書會很期待。
“好吧。”想來讀書會也就是將一個人讀書變成一群人一起看書。
李貝莉將張一澤四肢的鎖鏈解開，將他扶了起來。
張一澤摸了摸酸疼的手腕，被整整鎖住一夜，能睡得舒服才怪呢。
這些人硬說他有狂躁症，不鎖起來就會傷人。
張一澤幾次解釋無果之後就放棄了，或許在精神病院證明自己是正常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不錯。
“跟我去取葯吧，今天讀書會之後才能吃早餐。”
李貝莉走在前面，張一澤趕緊穿上棉布鞋跟上。
走出房間，是長長的黑色甬道，冷風透過建築縫隙呼呼的往裏灌，讓張一澤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這三天，張一澤雖然沒能離開醫院半步，但也大概猜到，這裏應該屬於北邊，室外溫度接近零下十度。
他們每天的放風行動，也就是在醫院的院子內坐坐，裹着厚實的棉服吹吹冷風。
跟着李貝莉走過十幾米的走廊，一路上遇見了四個醫院安保。
張一澤被帶到了一個之前從未見過的液壓鐵門前。
門前已經站了幾人，歪歪扭扭的排成一隊，
臉上大多帶着忐忑，還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李醫生？不需要去餐廳領葯嗎？”張一澤看着這房間的液壓鐵門，心裏多少有些發慌，哪有讀書會搞這種大鐵門的，難道怕不看書的人逃跑。
“不用了，葯我已經帶過來了，你先入隊吧。”
李貝莉輕拍張一澤的後背，讓他進入隊伍。
張一澤大致數了一下，隊伍中一共八個人，應該就是參加這次讀書會的全部成員。
而最惹人注目的，就是張一澤身邊的彪形大漢了：身高接近兩米五，膀大腰圓，一個胳膊比張一澤的大腿還粗，站在那裏就如同一座巨塔。
只是現在，這座巨塔卻在不斷抖動，死死盯着面前的鐵門。
“來，吃藥吧。”李貝莉開口，一個腳踩棉皮靴的護士走過來，在每人手上放下了一藍一紅兩枚藥丸。
“七號，樊特魯。”
“到！”樊特魯聲如雷鳴，用蒲扇般的大手將藥丸接過來，就着護士遞過來的水，將藥丸一口吞下。
張一澤看着樊特魯吞下兩個藥丸之後，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面目潮紅，嘴巴上下開合，似乎想說什麼。
這些藥丸，似乎跟之前他吐掉的都不一樣啊。
“八號，張一澤。”護士站在張一澤面前，看了一眼名冊。
“到！”
張一澤沒有拒絕的將藥丸和水杯接過來，藥丸入口，熟練的藏到舌頭下，將水一飲而盡，還做出了吞咽的動作。
“謝謝醫生。”張一澤將水杯遞迴去，還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他一直嘗過拒絕吃藥的後果的，加強束縛在加上鎮定劑，最好的做法，還是順從他們的指令，滿滿證明自己是個正常人。
“再給他倒一杯水。”
可張一澤剛剛說完，耳邊響起了李貝莉動聽的聲音。
“李醫生，我已經喝過了。”張一澤訝異的看着李貝莉。
“這次的葯，跟之前的不一樣。”李貝莉並沒有直說，而是跟張一澤解釋：“這次讀書會，你要是表現不錯，就可以出院了。”
說著，李貝莉提高了音量：“其他人也一樣，只要讀書會表現得不錯，就可以出院了。”
不等張一澤回話，其他的病人已經呼應起來了。
“好，我們一定好好表現！”
“多謝醫生這麼多天的照顧了！”
連特魯也說說了一句：“把葯吃了吧，病好了我們就能回家了。”
他本來是偏木訥的性格，可吃完葯之後，臉色漲紅，連話都多了。
張一澤稍稍猶豫，看着李貝莉緊盯的眼神，只能再次接過水杯，將藏在口中的藥丸一口吞下。
剛剛入口，刺痛的感覺從喉嚨滑倒腹部，張一澤的身體像是被點燃，燥熱異常，嘴唇忍不住顫抖，心中有強烈的說話慾望。
“希望只吃一次沒有什麼影響吧。”張一澤摸摸自己的臉，讓自己盡量保持清醒。
他可是知道，有些精神類藥物就是破壞腦部神經來起作用的，正常人吃了都得變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