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所有詐騙我的都要被我反傳銷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看着被連綿不斷山峰所包裹的文家村，感受着迎面拂來的微風，吹動着農作物在田間飄蕩，形成了一個個波浪，這個波浪搖動的幅度怎麼說呢？比前方在田埂間跳躍着舞劍的臭丫頭的胸前幅度大多了，看得出來確實是窮苦人家，小時候營養沒跟上。
根據臭丫頭所說，候讀先生是個儒生，修儒道，所以她是個劍修。這個邏輯關係我想了一晚都沒有想出來，師傅告訴我，儒生都是配劍的。劍為法之行，左手持書是為了跟人講道理，右手持劍是為了讓人可以安靜的聽你講道理。然後師傅就屁顛屁顛的跑去學堂，教化當地的稚兒去了，根本不像是大能該去做的事，每月一貫的束脩就那麼香嗎？
正思索間，突然聽到異物破空聲襲來。定睛一看，是一枚石子。我一個靈活的轉身，石子成功的命中了我的胸膛，疼得我齜牙咧嘴。“臭丫頭，你要死啊，發什麼神經？”我看着舒靈手裏掂量的幾顆石子，後面那句“有本事我們床上大戰三百回合”又咽回了肚子。
“誰叫你不好好練功，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懶。我都不知道先生為什麼會收你為徒。”
“先生就給我一個這個叫我怎麼練。”我左手用力地揮動着手中的樹枝，“萬一敵人來了，用它笑死對手嗎？”別說這個樹枝看起來彎彎曲曲，三尺見方，重的要死，但是用起來手感還不差，不過我還是想要把劍。
臭丫頭可能也自覺理虧，結結巴巴的說道：“先生叫你和我一起練劍，你就知道玩耍。可能先生給你樹枝也是有深意的吧。”看到她臉上猶豫加愧疚的表情，我就知道機會來了。好傢夥，今天就讓你用善良來為那甩手先生買單。
“我摔下山崖后，幸蒙先生出手相救，師姐悉心照料，方才活命，銘感五內。失憶后視先生為父，師姐為姊，欲練就一身本領，報先生知遇之恩。奈何連續數日未能理解先生賜枝丫之深意，頓覺自己廢人也。先生莫不是在誆我耍耶？”說完嚎啕大哭。不管演技在不在線，先把聲音喊出來再說。
透過指縫間看到舒靈往我這邊走來，我嚎的更凶了。
“師傅那麼厲害，定是不會誆你的。”
“我看師傅整日教導村中孩童，除配劍外同教書先生無異，也未見其神通，不知師姐可否為我詳解一二，以安我心。”檢驗侯讀先生是不是真大佬的時候到了。
“師父可是儒學劍道的頂尖高手。是公認的夏國十二聖之一，多少人想拜入他門下而不可得？你就不要怨天尤人啦。”舒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一邊用劍柄對着我的額頭指指點點，戳得我額頭生痛。臭丫頭，等我套完話，一定虐你千百遍啊千百遍。
“12聖呀，夏國高手原來這麼多啊，那敢問師姐是哪12聖呀？”這個數量他們不會是按出生月份來排的吧？一月的是大娃，二月的是二娃。然後12個人一起喊皇帝老兒叫爺爺，爺爺。不知為何，腦海中想到這個場面，一陣惡寒。各大瞬間就起來了，掉了一地。
“正是因為我們先天高手太少了，不然早就打到西牛賀洲去，拆了他的佛祖廟。奈何他們有十八羅漢。據說十八羅漢上面還有四大金剛在主持國事，共侍佛祖。他們罪惡滔天，一心想着渡世人，同我國的儒教立國背道而馳。至於12聖都是哪12聖，說了你也不認識。但是當朝大將軍胡刀便是12聖之首。”
突然想到文家村地處邊陲之地，
離西牛賀州最為接近，兩國文化水火不容。萬一打過來了怎麼辦？我得趕緊問清楚。忙道：“但我大夏兵多糧廣，只要指揮得當，也應不懼敵人。”
此時舒靈一臉狐疑的看着我。“你竟然連能影響萬人戰局的只有先天高手這個常識都不知道，你是哪塊石頭蹦出來的？”
“我失憶，失憶了呀。”順勢撓撓頭，盡量做出無辜的表情。
“啊啊，是我忘記了。所以我要勤修苦練。早日成為先天高手。打得西牛賀洲那些臭和尚落花流水。”臭丫頭三句不離打打殺殺，不會有暴力傾向吧？
“我們這邊12個，對面加起來得有22個了，這個先天高手的差距是不是有點大？”我是誠心誠意的發問。
“你傻啊？夏國的先天高手數量當然不止12個呀，丞相李黎，被譽為劍聖，一把虹劍所向披靡。國師翟離，當代道家執牛首耳，符陣無雙。江湖盟盟主乾坤，一手催魂掌開山裂石，還有那最神秘的上清宗。不知宗主姓甚名誰？但先生說他早已達到先天修為。我們夏國處於劣勢。當然不能讓對方知道我們的真實先天高手數量。只有西方那些霸權主義者，向四方公佈他們的先天高手數量。就是為了仗勢欺人，目中無人。甚至20年前發動的須彌盪妖，南蟾部洲萬妖國國主便在此次浩劫中身死道消，不少妖物流離失所，被他們抓走奴役，把玩。”說到這裏，舒靈越說越氣，我看她脖子都紅了。劍也不練了，轉身便離去。一粒水滴落在了我的胳膊，清潤薄涼。什麼情況，下雨了？我抬頭看了看天，天空萬里無雲。剎那間人卻運起功法，早已走遠。搞什麼啊？我還沒有問基礎的修鍊體系呢，你倒是告訴我先天高手和後天高手的區別是什麼？我到底該怎麼修鍊啊？算了，等晚上先生回來了，問先生去。便一步一趨地往茅屋走，只有青苗依舊在隨風搖曳。
回到住所，並未見到舒靈的蹤跡，先生也未下學。不知道臭丫頭跑到哪裏去了，等先生回來，我一定要告她一狀，讓她陪我練劍，不知道躲到哪裏摸魚去了。
當夕陽的餘暉染紅樹林，夜的幕布被逐漸從西邊拉起，仍未見到先生歸屋，臭丫頭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便坐到了院子裏，焦急的等待着。臭丫頭好歹把飯做好了再溜啊，今晚總不能讓我自己做吧，我廚藝很差的。不能等了，我去學堂看看。
住所到學堂的路只有不到兩里地，只是晚上，村莊裏星火着實太少，路又崎嶇狹窄，儘管很焦急，走起來速度也快不起來。突然遠方傳來一陣鈴鐺晃動的聲音，像是某位林姓大師趕屍使專用的BGM，嚇得我腳步一頓，用力地向前方張望起來。首先是一面旗子淡淡的映入眼帘，是街頭算命先生用的那種樸素無華的布旗。上面書寫着六個大字：知四方，明三界。只見那旗子無風自動，緩緩向我逼近。我取出別在腰上的樹枝，便向它扔了過去。
“哎喲，誰砸我。”
好傢夥，旗子竟然還會說話。區區破布還想成精了？看小爺我今天在你臉上寫下和諧社會16字真言，叫你惡鬼退散。想着便開始助跑，準備以一個北斗流星踢做完美endingpose。跑進一看，是一個遊方道士打扮的小老頭，左手正愁眉苦臉地揉着頭，右手還拿着我那根樹枝。
“哎呀，不好意思，你大晚上一襲黑衣，我是真的沒看見，以為是什麼旗帆旌之類的怪物，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連忙躬身作揖。這裏荒山野嶺的，也沒個見證人，他萬一訛到我了怎麼辦？
道人擺手道：“無妨無妨。在下遊歷四方，比這嚴重的傷都受過。”
傷你妹，一根樹枝能把你頭上打個包嗎？不好，這個人要訛我。
“我看閣下身體並無異樣。”
“是心傷了。”
……
哪來的智障啊，這叫我怎麼接啊？“呵呵，閣下說笑了，如果閣下無其他事，在下有要事，就先走了。”
“且慢。我觀這位小兄弟剛剛的一招一式也是個習武之人。”
？？？老子就跑了兩步，看得出來個鬼啊。
道人接著說：“是否需要老朽幫小兄弟算一卦？這傷人之物就算做卦資了。”
算你個頭，這哪裏是卦資，這是資敵。合著明搶是吧，我得把我的小樹枝要回來。
“好你個騙子老頭，一心就想着昧我的東西。你今天一毛錢都別想從我這裏得到。”我擼起了袖子。
“這一毛錢為何物？閣下又為何要說老朽是個騙子呢？”老騙子絲毫不慌。
“關你屁事。你的幡旗上連個急急如律令都沒有，一點都不專業。但凡你收我為徒，你已經餓死了。”
“閣下自有名師教導，老朽不敢越俎代庖。只是好奇這急急如律令是何物？”
好傢夥，和我杠上了是吧？我二八大杠就沒怕過誰。“急急如律令是太上老君的天師道法口令，他是你們的祖師爺啊。”
糟老頭彷彿來了興趣：“請問這個太上老君又是何人？”
“這太上老君是神仙之一，-玉帝面前的香餑餑。專門煉丹的，想當年，正是他的神助攻煉出了齊天大聖的火眼金睛。”
“這齊天大聖？”
“你有完沒完啊？趕緊把東西還我，我要走了。”我連忙打斷他的好奇心，屬貓的嗎，這個人？你以為我在這兒給你講故事呢？
“呵呵，若小友願為在下詳盡解惑，在下除了歸還小友的菩提枝之外，還願附贈一本絕世武功秘籍，以解小友當下修行之惑。”
好啊，還敢呵呵我。但是看在絕世武功秘籍的份上，我今天就帶你看看中華上下5000年的文學瑰寶。“這齊齊天大聖啊，本名叫孫悟空……然後師徒四人就集齊啦，共同去西天取經渡人……奈何那兩個小沙彌給的是無字真經……終於湊齊九九八十一難取得真經，孫悟空被封為斗戰勝佛。”我在忘我的講着，彷彿講了幾個時辰，一口氣不停歇。喉嚨也絲毫不覺乾渴。
“着實有趣，受益匪淺。這秘籍便贈與小友吧。”遊方道人說著便從包里掏出了一本書。上面寫着道之境界歸分，扉頁還有一個漂亮的小書籤，流光溢彩。我左手接過秘籍，右手取回樹枝。一陣清風襲來，大人在我眼前緩緩消失，按照我對時間流逝的體驗，天邊該出現了魚肚白，但現在仍是黑夜，彷彿時間從未流逝。只有乾渴的喉嚨提醒着我這不是幻覺。
媽呀，遇到神仙啦，我得趕緊去找先生確認一下。把秘籍隨身揣好，便繼續向學堂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