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寄
面對影子的擺拳,齊黎歌不慌不忙,選擇了下潛躲開,並對着影子的肝來了一發重的。顯然影子沒有肝這種玩意,僅僅是晃了幾下便重新站穩,緊接着就是一記正蹬,齊黎歌下擺手格擋受擊順勢錯身閃開。
閃開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影子的身後,嗯,好壞消息都有,好消息是影子本身沒有影子,不會自己產生新的怪物,壞消息是他還有影子,這意味着耗太久會有更多的影子出現,他也喪失了遊走拉扯耍那個貌似腦子不太靈光的影子的可能。
思考的一瞬,影子又衝上來,身子下潛,雙手前探,看着應該是要拖入地面技,齊黎歌直接提膝暴擊影子腦袋,這次的打擊效果顯著,影子直接僵住然後躺下,趁着對手在地上掙紮起身,齊黎歌又補上幾記足球踢,他發現影子雖然防禦力很強,力氣也大,但身上仍保留了一些人類原有的弱點,而且腦子不太靈光,正常人誰會在實戰直接對着人前下潛俯衝的?
中了連續足球踢后,影子頭部出現了明顯凹陷,身體行動變得遲緩,但臉部凹陷處在不斷蠕動,似是在等待回復。齊黎歌是什麼人?他在決賽圈二人武德單挑的時候都會在旁邊偷放大招,葯都不給打,又怎麼會給影子回復時間?不過此時的他有一點想法,沒有繼續踢下去,而是主動卧地雙腿夾住影子左側手臂,一條腿從頸部上方跨過鎖住頭部,另一條腿從胸前跨過鎖住上半身,兩側腳底着地,同時雙手抓住對方被鎖側手臂用力往自己胸前拉扯,挺起小腹,成型!
耶!終於試了一次!
考慮到影子不會拍地求饒,齊黎歌貼心地猛挺腹部,這手挺硬的啊,他一邊心想着一邊持續發力,然後“咔嚓”一聲,影子手臂被折斷。
情報到手,齊黎歌重新站起,看着地上那坨玩意,繼續對頭猛踹,幾腳過後,貌似是過了某個承受界限,影子頭部轟然炸裂。
“這就是我的正當防衛。”他盯着無首影子身體也停止了動作,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具正常的屍體,就是黑了點。
齊黎歌本想多觀察一會影子的死亡,但是他發現一件糟糕的事情,剛才與影子的搏鬥,不可避免讓他朝樓梯方向靠近了一段距離,現在,他的影子已經呈現出立體化了!
雖然有些奇怪為什麼影子好像變大了,但情況緊急來不及多想。他大步沖向按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掉光源,頓時,騷動止住了。
靠着牆壁坐下,齊黎歌往前摸索了一下,發現剛才爆頭的影子屍體居然還在原地,但是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將其移動。
“這樣啊。”他開始總結剛才的情況以及情報,並在腦子裏加新的便條:
6.異化影子身體強度較高,可自我修復,軀幹部分重擊影響較弱,頭部重擊可造成較大傷害,仍保留一定的骨骼架構,不適合硬碰硬,可以嘗試關節打擊。
7.我產生影子后仍能產生影子,但我的影子無法再產生影子,不能拖延時間。
8.實體化后的影子不會因為光源而消失,但會原定定住無法移動,外力無法干涉。
“那麼……抵達樓梯的方法應該有一個,要實驗一下。”齊黎歌想再嘗試一次殺一個影子來增加保險性,不過即要節省體力還有擔心出現變故所以還是作罷。
“死人比活人管用多了。”他按下按鈕,緊接着就是那個詭異的亮白世界。他立刻撲到剛才影子屍體上,把屍體立起來充當盾牌,自己則側身減少光照面積,
再往後一看,沒有影子!
“好耶!”齊黎歌開始往前挪動,人和影子構成一副地獄繪圖:
一個看着就很雞賊的傢伙側身頂着一個無頭全身黑色的實體以坐姿往前走,臉上還帶着詭異的興奮神色。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發生,他還特地想左側挪了一段距離,這樣就算再來一個影子也不會擋在他去關燈的路上。
不斷往前再往前,終於,視野里影子的背也不能擋住黑色底座了。
齊黎歌深深吸了一口氣,準備以最快速度來爬上樓梯,雖然樓梯上可能也是一大坨危險,但他已經膩了這個連薯條和可樂都沒有的鬼地方了,他要離開,耶穌也攔不住。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底起了一絲古怪,總感覺……忽略了什麼,但是都到這裏了,試試吧。
屍體脫手的瞬間,齊黎歌彈射起步,沖向樓梯,與此同時,他的後頸瞬間汗毛倒立,一股巨大的危機感席捲而來。
我超!鬼!
離樓梯就一步之遙的瞬間,來不及了,左邊!下意識地抬起左手護住頭部,身體微側右傾,背部朝向左邊承受最大傷害。
“寄!”
然後,就是一片空白,不過這次空白的是意識。
短暫的失神過後,疼痛席捲全身,甚至連說話都艱難,啊啊,我這是被卡車撞成二次元了嗎?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是完整的啊?齊黎歌來不及多想,便要進行下一步動作,那輛不知道長啥樣的“卡車”可不會等他。
人在絕境時總能發出不可思議的潛能,這句話體現在齊黎歌身上的就是此刻的他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來了一記標準的驢打滾。
轟!
這回他勉強能聽到聲音了,勉強大概是因為他的耳膜剛才被撞破了,背後緊接着就是一陣疾風呼嘯而過,趁着驢打滾的瞬間,齊黎歌瞥見了。
那個巨大的影子怪物。
明明還未徹底從影子裏出來,但已經能伸出手來攻擊,力道以及速度都和原來的那個影子不是一個次元的,軀體已經很難看出自己帥氣的樣子,只能大概維持人形,扭曲而恐怖。
即使死到臨頭,齊黎歌本能地還是想開口嘲諷一句“吃飯沒”,但是三個字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是太勉強了。
一個驢打滾已經是極限了,他已經動不了了,眼前的世界彷彿慢了下來,最後的最後,一個字他還是可以說的出來的:
“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