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怪病
所謂最熟悉你的人，就是敵人。對於老對手的習慣，他們佈置格雷羅幫的痕迹得心應手。
然後莫然還找到在山裏死掉的那些人的雜物，在案發現場丟了些。
比如手錶戒指什麼的，就丟了一兩樣，太多的話容易被懷疑。
佈置完以後，他們繞過案發現場，向歐加鎮走去。
大概在午飯後，他們遠遠地看見了一處小鎮，不過五十多間房屋，橫縱兩條街，很小的小鎮。
遠遠的望一眼后，他們沒有進鎮，而是十公裡外的一處密林空地安家。
沒辦法，他們這些人，大部分人都背着懸賞，如此大張旗鼓的進去，一定會被懷疑。
但莫然沒有被懸賞啊，他幫忙收拾了營地后。走到本傑明的帳篷：“你們是所有人都有懸賞嗎？”
本傑明叼着煙斗，此刻正在研究地圖，搖頭道：“一部分女人和兩個孩子沒有。”
莫然摸了摸下巴：“女人和小孩……算了，你看這樣，我是沒有案底的人，而且格雷羅幫也不認識我，我不如一個人行動，或許比和你們在一起要好的多。”
“你一個人？”本傑明有些遲疑，他倒是不覺得他會跑，經過這麼久時間的相處，他們已經建立了基本的信任。
只是擔心他露出什麼馬腳，給幫派惹上什麼麻煩。
“我一個人沒有問題，你可以問羅傑。”莫然保證道。
本傑明向外大聲喊道：“羅傑。羅傑！艾登要獨自行動，你覺得可以嗎。”
羅傑聲音從遠處傳來：“完全可以！”
本傑明點點頭，看向莫然：“好吧，好像我沒有什麼理由攔下你，等你找好住處，你在歐加鎮的酒館留下你的地址就好，方便我們聯繫你。”
“哪家酒館？”
“最大的那一家，你要用馬嗎？”
“馬不用了，我要兌換一點美元。”莫然身上是真正的身無分文。
商量好之後，他又留下十瓶藥水，其實是受過祝福的治癒泉水。
對感冒、發燒、發炎這種常見病症有很強的作用，每次一小口就夠了。
最後本傑明給了他二十美元，也沒讓他抵押什麼東西，就說是葯錢，莫然也就接受了。
而後，今天下午的歐加鎮出現了一件奇事。
一個罕見的亞洲貴族，來到警局報案，說是一群強盜搶劫了他的行李。
根據描述，警局認定是臭名昭著的格雷羅幫。
而英明神武的警長大人，急人之所急，立即決定懸賞格雷羅幫。
而出了警局的莫然，一邊笑着和他道別，一邊心裏大罵這個貪婪的警長。
不僅坑了自己將近五十美元的首飾，還把他“東方秘葯”騙走幾瓶。
想了一上午，他就給自己設定了人設，一個落難的亞洲貴族，並且擁有神奇的，可以包治百病的“東方密葯”。
醫生這個職業，無論往前五百年還是往後五百年，絕對是精英與中產的代名詞。
也是最能跨越階層的職業，畢竟無論什麼人，命可只有一條。
現在他需要一個住處，然後售賣掉手裏的葯，把自己的人設完善一下，順便回口血。
光是身上這一套衣服，就花了他六美元。
他又花費了十美元，在鎮裏的小旅館租了一周的房間。
老闆還暗示再加五美元，可以在美妙的夜晚，享受一下歐加鎮的風土人情，但被他拒絕了。
剩餘的時間，
他逛了一下歐加鎮，其實沒有什麼可逛的。
街道上都是馬糞，味道十分刺鼻，平矮的房子，也看不到什麼特色。
然後就是銀行、槍店、雜貨鋪、酒吧、肉鋪……只能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不過他也意識到，這五十戶人家只是一部分，還有很多來自鎮外的農莊和村子，都會在這裏歇腳。
他逛了一圈回到旅館，拿出一美元的小費遞給前台。
他抬起頭看向他：“先生，這是……”
“打聽點消息。”
前台拿走錢：“好的您請吩咐。”
“第一，我現在已經要身無分文了，而身上除了一些黃金首飾，就沒有其他東西了，所以我需要一個好買家。”他嘆了口氣，裝作沮喪的說道。
他思考了一下說道：“鎮長的侄子，小謝爾蓋喜歡這些東西，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在周六去酒吧找他。”
“好的。”莫然再次遞上一美元，“第二個問題，你知道附近誰有那種治不好的疑難雜症嗎？我是醫生，或許我能去試一試。”
他幾乎沒有猶豫的說道：“凱莉太太的兒子，凱莉太太是附近農莊的農場主。
她的兒子得了一種怪病，不能見光，一見光就會像瘋子一樣攻擊人，而且聽說……”
他湊過來小聲說道：“聽說喜歡吃生肉，喝人血啊。”
“這個病很多人都知道嗎？”莫然關心的問道，這可是關乎自己能不能打響名氣。
“當然！”他點點頭，“就連紐約的醫生來了，都說不上什麼道理。”
莫然點點頭：“我想見一下這個凱莉太太，你有什麼建議嗎？”
“你直接去拜訪她就可以了，知道您這麼一位東方醫生來給她兒子治病，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打聽到這位太太住在哪裏，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凱莉的農莊。
出了鎮子，不到半公里他就見到了那個農莊。
一座兩層鄉間別墅矗立在柵欄里。
莫然整理了一下着裝，站在院子外大喊：“您好，凱莉太太，我是一位來自東方的醫生，聽到你兒子有疑難雜症，-特地拜訪。”
過了一會兒，一個牛仔走了過來，打量了一下他，抬了抬下巴：“瞎喊什麼呢？”
莫然只能把之前的話再說一遍。
牛仔點點頭：“等着。”
然後扭頭進了房間，不一會兒，探頭出來，大聲喊道：“你進來吧。”
莫然打開柵欄門，進到了房子裏，房屋被打理的井井有條，看的出凱莉太太十分勤勞。
上樓他見到了凱莉太太，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保養的很好，看來家境不錯。
莫然鞠躬問好：“你好太太，我叫艾登，一名來自東方古國的醫生，今天來是想看一下您公子的病情。”
她眼神中帶着審視打量了一下他，在他臉上停留了一下，讚賞道：“很帥氣的小夥子，如果我再年輕二十歲，我一定會瘋狂的追求你。”
“謝謝您，美麗的女士。”莫然溫和一笑，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閑話不多說，我想見一見您的兒子”
說道她的兒子，凱莉太太的眼圈一紅，眼看就要落淚：“謝謝你，醫生，讓韋德帶你去吧。”
韋德就是那個牛仔，他帶着莫然向房子後走去，在那裏凱莉夫人特地為自己兒子新蓋了一間屋子，和主屋相連。
韋德在嘆了口：“姑媽是個可憐的女人，很早就成為了寡婦，一個人撫養小少爺長大成人，希望你能治好他。”
莫然自信一笑：“我就是為這個而來。”
兩人剛走到他門口，就聽到伊吉利婭突然說道：“裏面有邪魔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