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平克頓偵探到訪
他離開很久后，七個身影才姍姍來遲地出現在了這裏。
他們年齡不一，最大的已經像是耄耋老人，最小的才十多歲。
這個奇怪的組合，每個人手上拿着一個特殊的實驗儀器，在這片森林仔仔細細的探查了一遍。
最後終於有人開口說道：“觀測物B_016完全消失。”
“你確定是消失嗎？”一個女人咬着筆，在本子上寫着記錄。
“是的，完全消失，不再有波動。”
“該死，我還想試試我們的新式武器呢。”她嘆了口氣。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她身旁的女孩好奇的問道。
“很明顯，我們發現的觀測物，被另一個觀測物殺死了，這個觀測物暫時取名為X_B016.D。”
“你們不是說，這些觀測物很強嗎？”
“對於我們來說很強，對於其他觀測物來講，就不是那麼強了。”
她舉着煤油燈，在本子上畫著一些奇怪的折線，最後變成一連串的波。
然後她又畫出另一段波，指着解釋道：“擁有這段頻率的觀測物成為了勝者，吞噬了我們之前的B_016觀測物。”
說話間，她掏出包里的酒瓶，喝了兩口，裏面搖晃着粘稠的紅色液體。
她喝完直皺眉，臉上爬滿了血絲，顯得十分恐怖，她身邊的新人姑娘沒見過這樣的場景，微微後退。
她放下血瓶，聲音嘶啞且憤怒，彷彿突然換了一個人：“該死的地方，連血都令人噁心，我寧願回到費城去掃廁所，也不願意在這種偏僻的鄉下出差。”
“都是為了結社，你忍一忍。”身邊的人勸道。
但她撇了他一眼，不屑道：“忍什麼？靠你們這群廢物什麼時候能驅逐這些怪物！”
接下她陷入了短暫的狂躁，瘋狂咒罵著這些人。
過了一會兒，她臉上的血絲褪下，她才呼了口氣：“抱歉，剛才不是有意的。”
眾人紛紛表示理解。
像她這種能聽到觀測物的“波”的人，被稱為監聽者，她們是最接近觀測物本質的存在。
而越接觸這些觀測物，人就會變得越瘋狂，並且伴隨強烈的渴血慾望。
像這種還能好好和他們說話的監聽者，早已經是鳳毛麟角了。
她看向酒瓶，酒瓶上有詳細的刻度，這是監聽者來測量怪物強度的，越強大的檢測物，令人的渴血慾望越強大。
她看了半天，有些猶豫道：“血液被喝下三個刻度，之前的B_016是幾刻度。”
“根據記載是三刻度左右。”
她一臉疑惑：“還是三刻度？我檢測到兩條波，怎麼可能還是三刻度？難道新地觀測物弱成這樣子？不對啊……”
“也許是那B_016變弱了？兩個合起來才三刻度。”
她搖搖頭：“不清楚，先記錄，之後我們先去哥倫比亞暫住一段時間，我的老師要來這裏參加一個博物館展覽，正好見識一下那本人皮書。”
最後一行人依然一無所獲，不得已離開了這裏。
回到旅館的莫然，見到了幾個意外的人，來自平克頓偵探事務所的警探。
別聽名字覺得只是一群偵探，叫偵探事務所的原因，是因為創始者本人是一個偵探。
而他們本身不僅負責犯罪調查，還是一家安保公司，和賞金獵人一樣，都是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南北戰爭期間，林肯的貼身安保，
都是交由平克頓偵探事務所來負責。
而南北戰爭之後，隨着西進運動，大量的犯罪事件如雨後春筍層出不窮。
平克頓偵探藉著這股風，成為了大產業主們最信任的安保與犯罪調查選擇。
同時他們也干在工會內卧底，武裝鎮壓罷工、殺害爭取勞工權益的領頭者這些臟活。
這甚至比他們追查犯罪的名頭都大。
反正不管怎麼說，絕對稱不上是好人。
他們找上門不知道是做什麼。
來者是一個雙頰凹陷，眼部泛着精光的乾瘦男人，他的背直挺挺的，像一桿步槍。
他們穿着統一的制服，背後統一佩戴槍械
見到莫然，他十分有禮的問好：“艾登先生，您好，我叫何塞·阿爾弗雷多，您可以叫我何塞。”
“你好，何塞先生。”莫然和他握了握手。
何塞繼續道：“夜晚造訪，實在是抱歉，但是我們是為了搜查格雷羅幫的人，我們都有相同的目標。”
“好吧，你問吧。”莫然點點頭。
接下來他詳細的詢問了一下他被搶劫的細節。
莫然把對於警長的說辭又說了一遍，只不過他又模糊了一些細節。
問完之後，他點了點頭：“好的，感謝您的配合。”
“不用謝，應該的。”
何塞說完后沒有離開，反而問道：“您的東方神葯還有嗎，這幾天身子不太舒服，想和你購買幾瓶。”
莫然直接塞了一瓶治癒泉水給他：“送給你了。”
他當面喝了之後，先是皺眉，心想這不是糖水嗎？這個鎮子上的人都是傻子？
不過他也不好說，兩人客套了一幾句，何塞就離開了。
他走後過了一會，艾爾雪才探頭進來：“人走了嗎？”
“走了，你剛才是躲起來了？”
“是，我父親的懸賞還在他們那裏掛着呢，我可不想被他們發現。”艾爾雪鬆了口氣。
莫然心中一動，但又放棄了。
他剛才很想勸艾爾雪，她和本傑明四處逃也不是什麼好事，如果能藉此搭上他父親的線，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好事。
但又轉念一想，本傑明的年齡和他爸都差不多，讓艾爾雪的父親接受本傑明這個法外狂徒……屬實是強人所難了。
“對了，今天羅傑來過。”她找到一個挎包，“這是營地里的那些女人給你做的。”
莫然一挑眉，拿過來翻看了一下，和自己縫的醜陋挎包相比，這個都可以算是奢侈品級的縫紉了。
他翻來覆去，滿意的笑了笑：“太棒了，替我謝謝羅傑，他還說什麼了嗎。”
等等，羅傑來了？他突然察覺到不對：“他來了怎麼沒接你回去？”
說到這個，艾爾雪有些生氣：“現在本傑明意氣風發，哪裏還顧得上我？”
莫然聳聳肩，這小兩口多半又吵了，不過跟他沒啥關係。
“他們準備繼續往南走，去哥倫比亞南邊躲一躲，羅傑問你要不要走。”
“當然要走。”莫然點頭，他早就想去哥倫比亞了。
“好吧，走的時候記得叫上我。”
“你不和他們一起走？”
“我和本傑明應該冷靜一下，去哥倫比亞再說。”她表情十分鬱悶，低着頭回到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