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力破萬法(二合一)
“逼你買?”
魏先放下包裹,伸手一招,一柄陰氣森森的黑色小幡出現在手中。
“不,老子要將你抽魂煉魄。”
魏先目光陰翳,輕輕揮動黑色小幡,一道約半米大小的骷髏頭直衝而來。
那骷髏頭充斥着濃濃的怨氣和煞氣,嘴巴張得老大,但形影有些虛幻,並非實體。
彈指間,那骷髏頭便飛到了余恪身前,當頭狠狠咬下。
一旁,黃永發和鍾發白對視一眼,剛要出手相助,卻見一道雷光伴隨着炸響的雷聲,那來勢洶洶的骷髏頭直接便被雷光泯滅。
“就因為我譏諷了你兩句,你就要將我抽魂煉魄?”余恪詫異道,面前這人的作風怎麼那麼像里的龍套反派?
魏先沒有回答余恪的問題,而是道:“有兩下子,居然能擋住我一道煞傀。那這樣呢?”
只見魏先連連揮動黑色小幡,一連七隻與剛剛一模一樣的煞傀接連浮現在其身側,隨後那七道煞傀以合圍之勢,向著余恪飛了過來。
“余道友,需要幫忙嗎?”
一旁鍾發白拔出了隨身的法器木劍,黃永發也取下了脖子上的十字架,纏繞在拳頭上。
“不用,我能應付。”余恪一邊回答,一邊與那七道煞傀纏鬥,每揮出一拳便有一隻煞傀泯滅。
“茅山派的閃電奔雷拳?”
魏先認出了余恪拳頭上的雷光,臉色微變,接着毫不遲疑猛地一揮黑色小幡,短短兩三秒便有四十多道煞傀自黑色小幡中湧出。
魏先的臉色也白了一些,顯然黑色小幡抽取的法力不少。
那四十多道煞傀在魏先的操控下,再次向余恪合圍而來,這次連鍾發白和黃永發都一同包含在內。
這四十多道煞傀並非一股腦的涌過來,而是組成了一種合圍的陣法,互相之間配合著攻向三人。
不僅威能大增,其飛過空中時留下的黑色霧氣也久久不散,遮蔽三人的視野。
黃永發拳頭上纏繞的十字架發出聖潔的白光,每當煞傀攻向他時,他便會迅速出拳將那煞傀擊退回去,十字架發出的白光能對煞傀造成些許傷害。
空氣中逐漸濃郁的黑色霧氣似乎完全不能遮蔽住黃永發的視線,他一邊揮拳一邊尋找空隙向後方退去,沒一會就突圍到了煞傀組成的陣法的邊緣。
鍾發白也沒怎麼念咒,隨意並指,在法器木劍上一揮,一道明晃晃的紅色法光便凝聚在了法器木劍的劍身上。
他施展的竟是茅山派傳承的赤霄咒!
被十多隻煞傀圍住,鍾發白卻沒有露出一絲慌張的神色。他腳踏七星,在十多隻煞傀的圍攻下左搖右擺,輕而易舉便躲過了煞傀的攻擊,手中的法器木劍隨意一斬,便將一隻只煞傀斬成了兩半。
可惜的是,這煞傀被斬斷後並沒有直接泯滅,僅僅幾秒鐘后便又重組在了一起。
但相比被斬斷前,重組的煞傀體型要小了幾分,也透明了一些。
在空氣中黑色霧氣的滋養下,這些煞傀竟然在迅速恢復。
“這人不簡單!”
鍾發白眉頭微皺,大聲道:“余道友,黃道友,速戰速決!久守必失!”
鍾發白話音未落,只見一道磅礴的雷光自下而上如一道光柱直衝雲霄,那刺眼的光芒幾乎照亮了大半邊天空。
轟鳴聲震耳欲聾,狂風卷積着落葉和灰塵形成了一面薄薄的氣牆,四下擴散,直衝出百米外。
那環繞着余恪的二十幾隻煞傀幾乎在剎那間便被完全泯滅,如積雪融化般消失不見!
鍾發白和黃永發扭頭望去,隨即露出駭然之色。
只見余恪道袍獵獵作響,一頭烏黑的長發隨風舞動,渾身湛藍色的雷光如一條條蛟蛇環繞,如神祇降世。
在他的身下出現了一個半徑近丈的大坑,水泥鋪成的地面寸寸龜裂,凹陷了近一寸。
遠處,手持黑色小幡的魏先猛地吐出一大口血,神色萎靡,面色焦枯。
手中的黑色小幡似乎也受到了重創,幡面上竟燃起了的火焰,魏先連連抖動幾下,才將火焰熄滅,但幡面已燒毀了一大半。
“我的百煞幡!”
魏先心頭在滴血,這百煞幡可是他花了近二十年,耗費了無數珍貴材料,又攝取了一百多人魂,才鑄就的上品法器!
這百煞幡是他的本命法器,與他心神相連。
本命法器毀了,他也跟着受了重傷,一身實力十去六七,哪裏還是眼前三人對手。
魏先毫不遲疑,施展遁法,扭頭奔逃。
“你要去哪?”
僅僅不到三秒鐘,魏先便感覺一隻大手握住了他的後頸,將他提了起來。
還沒來得及求饒,便被重重貫摔在地!
眼耳口鼻俱都湧出鮮血,魏先能感覺的到,他的四肢全都斷了,脊椎也被摔成了好幾節。
魏先張開嘴,奄奄一息道:“饒命。”
余恪站在他身側,微笑道:“你不要誤會,我是港島守法好市民,可不會犯法殺人。”
魏先聞言鬆了一口氣,隨即無盡的恨意湧上心頭。
毀了他的百煞幡,還將他打成殘廢,此仇不報誓不……
“不過,我從我師祖那學來了一種法術,還沒用過,今天就拿你試試。”
魏先心裏湧起強烈的不好的預感:“你要做什麼?”
余恪微微一笑,默念咒訣,隨後並指在魏先的額眉心一點一抽,一道生魂便被他生生抽取了出來。
半年多前,他還在民國世界時,姜長明就曾用此法將他的魂魄直接從身體裏抽了出來,而他連反抗都做不到。
後來,姜長明將那門《抱朴子·亂陰陽長生咒禁》教給了他,他也從中學會了這一門咒法,不過一直沒機會施展。
余恪將魏先的魂魄從他體內取出來后,從芥子空間裏取出一個封陰罐裝了進去,隨後拾起魏先的那面黑色小幡收進芥子空間。
接着在魏先的軀殼上搜了搜,得到了一面黑色令牌和一些港元現金,以及二十多枚冥玉,也就是兩萬多冥錢。
那面黑色令牌沒什麼出奇的地方,並非法器,材質也一般,應該是用來證明身份用的。
余恪又來到魏先放下的那一大袋包裹邊。
打開包裹,將其中有價值的東西都收了起來,這些東西都是他的戰利品。
包裹里有價值的物件不少,大部分都是冥器,也就是墓里的陪葬品。
除此之外,僅有兩件法器,一個下品金線編製布袋,用來捉鬼裝鬼,價值不高。
另一件法器是一尊血色的猙獰玉像,大約二十厘米高,至少是件中品法器。
余恪將兩件法器收好,扭頭對黃永發和鍾發白笑道:
“二位,多謝出手相助,一會我請客。”
鍾發白笑了笑:“改天吧,現在才凌晨三點,宵夜攤子都收攤了,你一會請我們吃早茶啊?”
黃永發也笑道:“想不到余先生實力竟然這麼強,今晚要不是你,我們二人就栽了。”
“此事是我把二位牽扯進來了。”余恪拱了拱手抱歉道。
“這人怎麼處理?”余恪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魏先。
“通知雜物科收屍就行啦,如果我沒猜錯此人應該是惡鬼教的邪修。”
“他剛剛用的那面法器黑幡,名叫百煞幡,裏面放出的那些骷髏頭名叫煞傀,都是用人魂煉製成的。”
“剛剛他放出了四十多隻煞傀,就說明至少有四十人死在了他手裏,被他抽魂煉魄製成煞傀!”
“我把他打成這樣,雜物科不會抓我去坐牢吧?”余恪笑着問道。
鍾發白也笑道:“邪修沒人權的,你隨便打死都沒關係。”
鬼市已經關閉,雜物科安排的任務也已順利完成。
三人在鬼市入口處隨意的閑聊了一會,便互相告辭離去。
余恪守在原地,給風叔打了個電話,告知了對方事情原委始末。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一輛麵包車停在余恪面前,兩個人分別從正副駕駛座上下來。
一人是風叔,另一人是之前見過幾面的那位警察苗偉。
九菊派那件事過後,風叔見苗偉的資質不錯,並且願意學習道法,便將他收為了記名弟子。
余恪和苗偉打了個招呼,和風叔攀談了一會,便將魏先交給了對方。
魏先先是受了不輕的內傷,又被余恪打斷了四肢和脊椎,最後被抽了魂魄,此時已是奄奄一息,若不得到及時救治,估計活不過明天。
但哪怕被送去醫院治好,他也永遠醒不過來。
……
一場鬼市之行,余恪收穫頗豐。
納煞符一張。參考價值很高。
觀海劍閣的符法秘籍。包含兩門稀有符籙:悟劍符和劍氣符。秘籍中描述,悟劍符能提高修鍊劍法的效率;劍氣符則可將一道劍氣封存在符紙中,必要時激發對敵。這兩門符籙的書寫方式與茅山派的符法差別很大,余恪短時間難以領悟。
古裝美女畫像。沒多少價值,可以用來收藏。
法器符筆。余恪試了試,灌輸法力時比用普通的符筆更加順暢,大大提高了畫符時的穩定性和畫符的速度。
勞力士手錶一隻。拿去二手市場應該能賣個幾千塊,不過余恪並不打算賣,他準備將這手錶修復好后留着。若是下一個世界是個古代世界,手錶的價值至少能提升百倍。
青銅匕首。下品法器,也是藍衣女子那買的,花了六百冥錢。
青鸞玉。紅鸞閣的白姐送的,對方盛情難卻,余恪勉為其難收下。
最後,拍賣會以四萬高價拍下來的天地靈物避寒珠。此物能夠提高凝聚陰神的幾率,對出竅境修士來說價值極高,余恪花了四萬冥錢才拍下,幾乎掏空了家底。
好在又來了個意外之喜,那枚得自藍衣女子的黑色珠子竟是什麼黑玉蚌珠,直接賣出三十五萬冥錢的高價,重新殷實了他的家底。
鬼市結束后的一個多月,余恪一直宅在家中,閉門謝客。
每日除了修鍊外,就是消化從鬼市得到的各種東西。
每天清晨到附近的公園練幾趟外家拳,引得許多晨練的老頭老太圍觀,也有年輕人駐足觀摩,甚至想要拜師,不過被余恪謝絕了。
上午練習書畫茅山符籙,破煞符、鎮邪符、六丁六甲護身符這三門符籙他都已完全掌握,開始練習較為高深的納煞符。通過觀摩之前在鬼市購買的那道納煞符,余恪掌握納煞符的進度加快了許多。
下午則研習觀海劍閣的那本符法秘籍,半個月的時間,余恪對於秘籍中的劍氣符有了些許頭緒,但悟劍符卻一絲進展也無。
思索了一會,余恪認為這或許與他劍法境界並不高有關。
確切的說,余恪的劍法很粗淺。雖然武道常有“一技通百技,一法通萬法”的說法,但槍法和劍法實在不怎麼挨得上邊。從沒聽說過有人能將劍法轉換成槍法,或將槍法改成劍法。
晚上,余恪一如既往擺下法陣,施展喚月鍊形出竅秘術,魂魄離體修鍊上清凝神寶籙,吸收月華之力淬鍊神魂,積蓄法力。
這段時間,經過余恪一頓訓斥后,蘇酥比以往老實了不少,至少花錢方面沒再那麼大手大腳。
可惜在學校總共待了還不到一個月,蘇酥就被學校開除了。
余恪作為家長被請到學校后得知,蘇酥竟然已有將近半個月沒去學校。
余恪板著臉責問了一番,蘇酥迫於淫威老實交代出,原來這小狐狸在學校呆了不到十天,就天天逃學去電玩城打遊戲。
校方留下的家長電話被她偷偷篡改,余恪才始終得被蒙在鼓裏。
經過這件事,余恪便也沒再逼着蘇酥去學校讀書。對方心思不在這上面,逼也沒用。
他突然發覺,自己對這小狐狸精的態度不知不覺間已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一開始,他將蘇酥當成一個稍有不從就準備打死的妖怪,後來他將蘇酥當成了寵物。
再後來,蘇酥的人性壓過了妖性,余恪將她當成了人來對待。
而如今,三年相處,又經過了一番共患難,余恪心底已完全將蘇酥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妹妹。
也因此一次又一次遷就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