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霍家拳
“恪之!!”
霍元甲遠遠看到余恪身影,立刻直奔而來,到他面前時又一個急剎,仰頭望向比他高了一個頭的俊朗少年。
余恪笑道:“元甲,好久不見啊。”
“你怎麼才回來啊。”霍元甲抱怨道,“我一個人天天不是讀書練字,就是練武,無聊死了!”
“有什麼無聊的,我在津門的時候,你不也是這樣過的嗎?”
余恪將行李交給忠伯,道:“忠伯,我先去拜見師父。”
霍元甲拉住余恪的胳膊:“來,我帶你去找我爹,他在後院練功呢。”
余恪點了點頭,跟着霍元甲一起進了霍家。
“元甲,武功練得如何了?”
霍元甲聞言一臉興奮:“嘿嘿,別看你比我高一頭,還真不一定打得過我!我這一年來可是勤學苦練,童子功已經登堂入室了!我爹都誇我練得很不錯!”
“是嘛?”余恪眉毛挑起,“那一會兒,我們練練?”
“一言為定!”
霍元甲舉起拳頭,大聲道:“輸的人要喊贏的人老大,我要一雪前恥!”
“你倒是挺自信。”余恪笑道,兩人說著走到了後院,一道瘦削的身影映入眼中。
一如一年前離開時,霍恩第仍然在後院裏,不厭其煩地練習着那套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霍家拳。
相比一年前,霍恩第好像更瘦了一些,但身體很健康,眼神依然炯炯,儒雅中藏着凌厲。
看到霍元甲和余恪走進來,霍恩第緩緩收招,平復氣血。
轉身望向余恪,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
“回來了?”
余恪行了一個大禮:“弟子拜見恩師。”
霍恩第扶起余恪,捏了捏他的手腕:
“不錯,氣血充盈,身子骨也差不多長開了,看來這一年你不曾鬆懈。”
“來,打一趟小梅花拳我看看。”
“是。”余恪點點頭,擺好拳架,一板一眼的打了一套小梅花拳。
這套小梅花拳他練了一萬多遍,每天都要練個幾十遍,幾乎已經將拳法練進了骨子裏。
配合著吐納法,余恪的每一個動作都標準無比,並且有着自己的節奏。
霍恩第看余恪打完一趟拳后,竟鼓起了掌,霍元甲也瞪大了眼,顯然他能看出余恪的小梅花拳練得要比自己強不少。
“不錯,你這小梅花拳已經練得爐火純青,比我也差不了多少了!”
霍恩第笑道:“明早來前院跟師兄們一起練霍家拳,我再將霍家拳的吐納法教給你。”
余恪聞言有些激動:“謝謝師父。”
“爹,我也要練霍家拳!”霍元甲舉起手在一旁大聲道。
霍恩第聞言瞥了一眼兒子:“不行,你童子功火候還不夠。”
“那為什麼恪之可以練霍家拳?”
“恪之童子功已經練成了,身子骨也張開了。怎麼,你覺得你比恪之強嗎?”
“……”
霍元甲嘟囔道:“我不覺得我比他差多少啊?”
霍恩第聞言氣笑了:“那行啊,你跟他比比拳腳,贏了我就教你練霍家拳。”
“好!”霍元甲信心滿滿:“爹你不許反悔!”
“來,恪之。”
霍元甲推了一下余恪,迫不及待地擺好拳架,“來吧,跟我打一場。“
“好啊。不過輸了可別哭鼻子。”
余恪動也不動,站在原地攤出一隻手,臉上掛着一絲微笑。
“小孩子才會哭鼻子!”
霍元甲大聲道:“我要打敗你,一雪前恥!接招吧!”
說著,霍元甲氣勢洶洶地朝着余恪衝過來,奔到身前時,一個左正蹬,踢向余恪腹部。
聲勢不小,但是破綻滿滿,速度也不夠快。
余恪橫踏一步,輕鬆躲過,一隻手輕易就架住了霍元甲來不及收回的那條腿。
伸出一隻腳輕輕一勾,便將霍元甲放倒在地。
“哎呀!”
霍恩第在一旁看得直搖頭。
這個兒子,練了幾個月的貓腳功夫,就想練霍家拳,太急於求成了。
“服不服?”余恪將霍元甲按在地上。
小屁孩惡狠狠道:“服什麼呀?你還沒贏我呢?你剛剛耍賴,有種你放開我!”
“行。”
余恪鬆開霍元甲,對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但這次,霍元甲沒有再急沖沖地衝過來,而是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出拳,圍着余恪轉圈圈,尋找機會。
余恪站在原地,但始終正面面對着霍元甲。
“你上不上呀,你不上我可來了?”余恪道。
“來吧!”
霍元甲話音未落,余恪兩步跨出,以極快地速度近了霍元甲的身,一肘頂向霍元甲的胸口。
弓步頂肘!
霍元甲反應過來,抬起手臂格擋,頓時感到一股巨力襲來。
所話說寧挨十拳,不挨一肘,肘擊是徒手格鬥里威力最大的一招。
雖然霍元甲擋了下來,但還是被余恪這一肘頂得摔倒在地,剛想起身,卻見一隻腳在眼前急速放大,又猛地停滯了下來。
霍元甲又嚇得仰倒在地。
“服不服?”
霍元甲低着頭一言不發。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又聽余恪道。
霍元甲咬了咬牙:“你贏了,從今以後你是老大!”
余恪擺了擺手:“叫老大就免了,叫師兄吧。”
“師兄。”小屁孩兒滿不情願的喊了聲。
小屁孩又道:“哼,你不過是比我多練了幾個月功夫,有什麼好得意的!最多一年時間,我一定打敗你!”
“是嗎?那你可得加倍努力啊!”余恪笑了笑。
余恪對霍恩第拱了拱手:“師父,我今兒剛回津門,還沒回家看一眼就來拜見您了。”
霍恩第微微點頭:“行,你先回家吧。天色也不早了,好好休息,明日辰時來拳館練拳。”
言罷,霍恩第又對霍元甲道:“元甲,去廚房把葯喝了。”
說著,又安慰道:“等你什麼時候童子功練得有恪之的火候的時候,我就准許你練霍家拳。”
霍元甲垂頭喪氣:“是。”
余恪回到家時,家裏的幾位僕人正忙着收拾行李,打掃房間。
余恪從自己的行李中翻出一本雜書,耐心地閱讀起來。
等房間打掃乾淨,行李都收拾好了,余恪又讓僕人燒了些熱水,洗了個熱水澡。
第二天一早,余恪來到隔壁拳館,跟所有學徒們一同練習霍家拳。
時光如水流逝,不舍晝夜。
門口那顆老槐樹枯榮了七次,時間來到了188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