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198章鬧崩
環着自己的有力臂膀突然被抽走,她有些驚訝地看着他:“陸殿卿,你——”
陸殿卿面色冷凝:“我怎麼竟然要吃你做的飯?我現在恨不得吐出來,這是飯嗎,這是毒。”
這話一下子把林望舒給傷到了,她氣得兩手發抖。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陸殿卿,你別欺人太甚,飯給你吃了,人給你睡了,現在你說出這種話?你是故意想羞辱我嗎?”
陸殿卿:“是你在羞辱我,你就是想利用我,你對我笑的時候,你把我當什麼?”
他想起昔日種種,恨道:“你從小就是個小騙子,說話不算話,高興的時候哄着,不高興的時候拍拍屁股跑了!你萬年不改,永遠不值得我信任!”
林望舒詫異,倒吸一口氣:“沒錯,就是利用你,剛開始我們就說得明明白白,我騙過你嗎?我這不是為了感謝你嗎,不然我何必呢?你以為我願意看你臉色哄着你,你以為自己多招人待見!”
她也是氣急了:“別看你有錢有勢,可你單身到現在就是活該,我看沒有任何女人願意嫁給你!”
陸殿卿眼角跳動着,薄唇壓抑地緊抿着,盯着林望舒好半響,才啞聲道:“對,你說得對,我活該!我怎麼這麼活該呢?”
林望舒只覺得不可思議:“陸殿卿,我不明白你在鬧什麼,還是說,對於男人來說,就算一夜露水姻緣,你們也要女人哄着你們違心地對你們說我愛你我想嫁給你?”
她想起雷正德,困惑起來:“難道他找傍家兒,不光是因為他想找個女人生孩子,還因為我不會說謊?不會甜言蜜語說愛他哄着他?你們男人都怎麼回事啊!”
陸殿卿眼神幾乎能殺人:“我和他能一樣嗎?不要把我和他相提並論!”
林望舒越發詫異了:“那你到底想怎麼著?”
陸殿卿呼吸沉重而壓抑,他就那麼看着林望舒,半晌后終於開口:“林望舒,我要真想玩,你信不信我一個眼神外面可以排滿一個衚衕?可我是這種隨便的人嗎,我有這閑工夫嗎?我騰出時間想陪着你,我盡心儘力想讓你高興,結果你呢,你把我當什麼?你前腳溫柔對我笑,說你想讓我緊緊抱着你,說你想讓我陪着你一起瘋,後腳告訴我也就是做幾頓飯敷衍我,說絕對不會嫁給我!”
“我怎麼竟然真被你哄住,我相信夏天下雪也不該相信你!”
林望舒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難道你還想當一輩子姦夫嗎?還是你想娶我?”
陸殿卿挫敗而無奈:“為什麼不可以?你覺得我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嗎?”
林望舒倒吸一口氣,震驚不已:“你覺得可能嗎?陸殿卿,你是哄你自己,還是想哄着我玩?這種假話說著也沒意思,我們犯不着在這裏裝吧?”
陸殿卿聽這話,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
他閉了閉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之後才無力地道:“你說得對,是我喜怒無常,是我自尊心強就喜歡女人對我甜言蜜語,哪怕是假的,我也喜歡聽,我聽不到甜言蜜語我羞惱成怒,行了吧?”
林望舒嘆了口氣,她有些茫然無措,她喃喃地道:“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想瞎搞搞,你說動不動吵架,有什麼意思呢,我就不能過幾天安生日子?”
她按了下自己的眉心,很無奈很疲憊:“我求求你不要生氣了,我說錯了什麼,我向你道歉,是我做得不好,沒有甜言蜜語哄你開心,沒有做到你心裏滿意。其實我不想這樣,可我累了,我真的很累,我沒有辦法想那麼長遠,我沒有心力去計劃別的,我也沒有勇氣去說什麼未來。我不想和你鬧騰,我想和平相處,就算是裝,也開開心心的可以嗎?”
陸殿卿聽這話,怔怔地看着她,眸中複雜情緒翻滾。
林望舒:“我今天真的累了,現在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我先走吧,我們兩個都冷靜冷靜,我也想清凈清凈可以嗎?”
說著,她抬腿就往外走。
陸殿卿硬聲說:“外面在下雨。”
林望舒好笑:‘
我怕什麼下雨呢,我還恨不得下雹子,趕緊把我砸到下輩子吧!我要重新開始!”
說著她就要往外走。
陸殿卿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啞聲道:”別亂跑,我送你回去。”
*****
回到孟綢家裏,孟綢還沒睡,林望舒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
她恨得咬牙切齒,跺着腳控訴陸殿卿的脾氣。
“我明明記得他小時候人還不錯,這些年看着也是人模狗樣,誰知道這麼難相處,他還不如雷正德呢!”
“我給他做飯,他吃得也挺香,我陪他睡覺,我看他也挺滿足的,還一口氣做了兩次累死我了!結果人家說什麼,人家說恨不得吐出來。”
“前腳才上床,看着也是柔情蜜意的樣子,後腳就說這麼難聽的話,他是人嗎?我□□陪吃還給他做飯伺候他,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活該被他這麼羞辱嗎?”
林望舒越說越氣,說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要不是想讓他對付雷正德,我幹嘛要忍着他,我早就上去給他幾個耳刮子了!”
孟綢聽得目瞪口呆:“怎麼會有人說出這種惡毒的話?這還是一個男人嗎?我看電視上採訪他,他不是這樣的啊,那不是挺有風度涵養的一個人,私底下竟然這樣?”
林望舒冷笑:“都是裝的,這種男人,怪不得三十四歲了還沒結婚,活該,沒有人願意嫁給他,他不單身誰單身,他就該一輩子孤家寡人!他這種人就應該斷子絕孫!”
孟綢嘆息連連:“這也太能裝了,沒想到他是這種人!”
林望舒:“現在你知道了吧,他再有錢有勢,這種人家也不能嫁!你不知道他姑姑——”
孟綢:“他姑姑?"
林望舒:“一個特別事兒的人,陰陽怪氣的,誰如果嫁給他,怕不是被挑死!反正和雷正德他媽不相上下,都是一路貨色!就憑他那姑姑,他這輩子別想結婚了!”
孟綢:“他姑姑管得着嗎?他媽呢?”
林望舒便略收了脾氣:“他媽人倒是很好,年輕時候特別美,很優雅,性格也好,總之可是世間罕見大才女大家閨秀,我還挺喜歡的,不過——”
她嘲諷地道:“他可真是沒遺傳到他媽一點好,我看他可能不是親生的,估計路邊撿的吧!”
孟綢還是不敢相信,嘆息連連:“我真是沒想到,一個男人,他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他良心被狗咬了嗎?他有沒有一點男人的風度?他怎麼這麼尖酸刻薄小肚雞腸?!”
林望舒:“對,怎麼能這樣尖酸刻薄小肚雞腸?如果不是考慮到他幫了我,我早就衝過去給他一巴掌了,我為什麼要忍着?”
她想起他當時說話的樣子,只覺得屈辱,她為什麼要給他做飯呢,恨不得餵了狗,狗還知道汪汪幾聲呢!
林望舒眼睛甚至有些濕潤了:“這都什麼男人呢,沒一個好的!”
孟綢趕緊安慰她:“別想了,你就當你做的飯餵了狗,他就是一條狗!至於別的,反正他現在不是在幫你嗎,利用完就扔了!你本來就是用用他,他說什麼,你何必在意?”
林望舒想了想:“你說得對。”
她往這個方向認真思考了一番:“如果我在一個單位上班,單位領導罵我一個狗血淋頭,為了五斗米,我還不是得忍着?所以他要幫我那麼大一個忙,說幾句怎麼了,他想吐,我給他找痰盂就是了,我幹嘛計較這個呢?”
孟綢試探着道:“所以我覺得……其實你還是挺在意他的,可能對他有些期望,所以才會特別生氣吧?他真要是一條狗,他這樣說你,你也不至於這麼生氣吧,比如雷正德現在說什麼,你就不會生氣了,因為你根本不在乎雷正德。”
林望舒想想也有道理,之後便開始反思:“其實我說的話也挺傷人的,有些話雖然是實話,但也不能那麼說,他生氣好像也有原因……”
孟綢:“你說了什麼?”
林望舒有些心虛:“大致就是說,我本來對他也是利用利用,還說沒有人願意嫁給他,還說我這麼伺候他其實很不情願……反正好話沒有,實話倒是說了一籮筐。”
孟綢差點被自己嗆到:“我說你有沒有一點自覺,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你也太實誠了吧!你在雷家十年混成這樣,我看你自己也有很大問題!”
孟綢繼續分析了一番:“……而且他氣成那樣還記得開車把你送回來,他肯定是想着下雨天怕你淋雨,這種時候他還能壓着火,我覺得這已經很不錯了!人家脾氣還是比你好一點吧!”
林望舒低頭想了一番:“反正他也不是一無是處吧,也是有優點的,就是讓人生氣的時候,真是恨不得宰了他。”
孟綢小聲說:“問題是你說的話,本來也不好聽吧?我看你們本來也是柔情蜜意的,那不是挺好的,就一句話不合適,他覺得刺耳,你還火上加油,那不就鬧崩了?你們兩個屬爆竹的嗎,一點就着?”
林望舒一個嘆息,半天沒吭聲。
孟綢:“你說你,何必呢,都壓着火,安安分分不好嗎?”
林望舒好笑:“他竟然提起長久不長久的問題,你說這怎麼可能呢,不要說我還沒離婚,就是離了,也絕對不可能,我不知道他是想騙誰?我不想被他騙,我怎麼可能相信這種話呢?我如果信了,我才傻了!”
孟綢:“他如果願意提起這個話題,那我覺得他至少有一點誠意,你為什麼不可以談談呢,為什麼不可能呢?”
林望舒苦笑:“你最近看看報紙電視就知道了,多留意就知道了,姓陸的,他爸,現在是最要緊的時候,他們家特別在意名聲家風你知道嗎?他爸就是那種老一輩特別端莊儒雅風度翩翩的,修身養性一絲不苟,他媽更是大家閨秀優雅到像仙女一樣!他爸這種時候,他不可能出任何作風問題,他必須謹言慎行,他需要怎麼做,我也不是不知道,誰還不懂這個?”
“他們家不缺錢,錢特別多,但是子孫管得特別嚴,男女關係上就是清規戒律,絕對不能亂玩,從小各種講規矩各種訓,那講究簡直彷彿從土裏扒出來的,和雷家可不一樣!你能想像嗎,他見了他媽,就像見到皇太后一樣要起立恭敬問好。”
孟綢倒吸一口氣:“怪不得他生活作風這麼好,原來是家裏管的?”
林望舒嘆道:“其實就我和他現在這些事,傳到他長輩耳朵里,估計都是驚天大事,他和我這樣亂搞已經吃了熊心豹子膽!你別看他事業做得那麼大,他家裏照樣能劈了他!”
她嘆道:“我雖然求助於他,但是我心裏很清楚,我要的,不是他希望的,他甚至曾經勸我放棄,但我不可能讓這件事悄無聲息地落幕,我就是要鬧大!你想想,我和雷家離婚,我如果把雷家坑了,會落下什麼名聲?四九城裏誰不知道我這些事?”
不要說陸家是否開明到接受一個二婚的兒媳婦,就憑她接下來和雷家的官司,以及她想做的事情,在陸家人眼裏都是驚世駭俗的,是無法接受的!
她一個轉折:“再說了,人家只是這麼一個暗示,也沒直接說明白,我就得眼巴巴當真嗎?”
孟綢勸道:“那就別管那些,我覺得至少現在,他已經足夠對得起你了,該幫的都是願意幫,對你也還算體貼……本來就是利用利用,你用着順手不就行了?換一個男人,還不一定怎麼著,說不定給你耍什麼花樣呢!你也說了,他們家管得嚴,說實話如果不是家教嚴,他這個年紀這個地位的男人,還能這麼純,絕對不可能!你看現在但凡有兩個臭錢兒,那些男人養傍家兒養小蜜多的是。”
一時又覺得好笑:“他前腳告訴你,相信夏天下雪也不會相信你,後腳還不是大晚上下着雨送你回家!”
林望舒沉默了很久,才嘆了聲:“其實你說得對,我何必呢,他說什麼不好聽的,我就當他在汪汪汪就行了,我幹嘛和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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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在學校的交接工作徹底結束了,在告別學校之前,她也和以前認識的各路朋友告別了,還特意去看了席銘教授,席銘教授是物理系的一位老教授了,之前也幫過林望舒許多。
林望舒過去的時候,席銘教授有些驚訝,他看着她,彷彿不明白她怎麼會過來。
林望舒覺得怪怪的:“席教授,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席銘教授忙搖頭,之後才問起來林望舒的打算。
對於席教授,她倒是沒什麼好隱瞞的,她說起自己打算去國外留學,席銘教授一聽這個,眼睛倒是亮了,很積極地推薦她學習物理:“我可以給你寫推薦信,我有朋友在國外當名校教授,我認識好幾個,放心好了,你如果想,獎學金都沒問題!”
林望舒卻沒什麼興緻,據說物理學最容易做出成果的年紀其實是三十多歲,她覺得自己已經不可能了,現在趁着自己有些閱歷,學經濟學金融學什麼的也不錯。
席銘教授顯然有些失望,不過到底是沒再說什麼。
這其間雷正德來找過她兩次,她沒搭理,法院已經通知他了,這讓他氣急敗壞。
他甚至找到了孟綢家裏,追着不放。
她無奈,不想因為這個給孟綢帶來影響,只好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最近她二哥出獄了,出獄后,先找了一份工地幹活的臨時工慢慢幹着。
做了幾年牢,她二哥性子踏實了很多,也懂事了,這讓她欣慰。
大哥現在去做白案,工資並不高,不過還算順利,聽那意思那家店生意興隆,下個月開始就能有提成了,他最近提高也很快。
家裏的事,眼看着各有各的歸宿,一切都上了正軌。
她現在只是揪心着自己能不能順利去國外讀書的事,等着學校給最後的結果了。
獎學金自然是不指望了,不過她可以從雷正德那裏分到錢。
分不到的話,依她手頭的積蓄,估計難,那樣只能打工了,會很辛苦。
不過辛苦一些也沒什麼,到一個全新的地方,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怎麼都值得,會比現在多一些希望。
她現在也就三十二歲,一切都來得及。
葉均秋找過她兩次,她拒絕了。
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年輕大學講師,未來前途一定很好,她並不想染指,也不想耽誤別人的前途。
不過這讓她對着鏡子照了好幾次,她很有些姿色,還能吸引葉均秋這樣的優質小夥子,她好好提高自己的其它方面,將來還是大有希望,一時信心倍增。
她開始覺得自己一切剛開始,她還可以有美好的人生。
在這種還不錯的心情下,林望舒收拾了行囊,就準備離開,她想出去散散心,想讓自己輕鬆一些。
臨走前,曾秘書卻給她打電話,說起調查到的一些信息,問她要不要看。
她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和曾秘書見了面,了解了下情況。
果然不出她所料,雷正德外面傍家兒的孩子不是雷正德的,是那個女人和別人生的,賴到雷正德頭上而已。
曾秘書:“這位孫小姐好像懷孕過兩次,都流產了,具體是誰的不知道。”
林望舒點頭。
她大概能猜到,雷正德的精子弱,不能讓女人真正懷孕生孩子,她曾經生化過一次,這還算是幸運的,只是生化,對身體影響不大。
曾秘書又提起她的案子,了解了情況,還問她需要查別的什麼嗎,殷勤恭敬。
林望舒想起那讓人糟心的陸殿卿,嘆了口氣。
無論怎麼樣,他都實打實地在幫自己,並沒有一氣之下不管了。
她原本的那些火氣,現在也消得差不多了。
當下告別了曾秘書後,她也就提起行囊,乘坐公交車過去火車站,誰知道沒走多遠,恰好看到華工的辦公大廈。
這幾年北京城陸續起了高樓,不過在這最繁華的商圈裏,華工就是地標式建築。
她看着陽光下閃閃發光的藍色落地玻璃,心裏一動,便下車了。
其實一切都是臨時起意,下車后,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找他。
最後她磨蹭着到了路邊的電話亭,給陸殿卿的手持電話打了一個,卻沒人接。
她又猶豫了下,到底是走進了華工。
華工的大廳深闊寬敞,裝修豪華,她進去后,找了前台問起來,只說自己公司有些業務往來,想見見陸殿卿。
那前台聽着,客氣禮貌,笑着說可以登記下。
林望舒心裏明白對方意思,這麼貿然來找,是不可能見到的,她也就不說什麼了。
誰知道也是巧了,恰好這個時候,遠處電梯開了,一行人從電梯裏走出來。
林望舒下意識看過去,就見光可鑒人的地板上,陸殿卿在幾個人的擁簇下走出來,看着貴氣穩重,神情很是疏淡,正微微側首吩咐着身邊的人什麼事。
旁邊擁簇着的幾個,都紛紛點頭,言語恭敬的樣子。
林望舒看着那一行人,男的西裝革履,女的也都打扮精緻,光鮮靚麗到讓人不敢直視,和她往常學校辦公室的氣氛完全不一樣。
在這種場合,陸殿卿是那個高高在上讓人俯首聽命的人。
前台小姐看到這情景,看了一眼林望舒。
林望舒微側了下身,背對着那行人,對前台小姐搖了搖頭,之後匆忙走出了大樓。
陸殿卿走出電梯后,本來正和幾個屬下說話,商量着剛才的會議內容,說話間,他眼角餘光看到那邊一道身影,隱約有些熟悉,下意識看過去,卻並沒看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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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隨便買了一張票,也不拘去哪兒,反正離開這個地方,隨便轉轉。
她走走停停的,到了一個地方就痛快吃吃玩玩,之後繼續往前走,就這麼玩了七八天,最後走到了九江。
到了九江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當天爬廬山是不可能了,便乾脆先休息一晚,找了一家叫東風旅社的,四人間才兩塊錢一個人,林望舒乾脆地出了八塊錢,直接包了一間房,圖個清靜。
她隨便吃了晚飯,問了問服務員,打聽了廬山的路線,知道有過去山下的公交車,爬上去后還可以看看廬山電影院的電影《廬山之戀》,她倒是有些期待。
看看時候不早了,便先進了房間準備休息,養精蓄銳,明天一早要起。
這房子窗戶有些漏風,江風只往裏面灌,現在入了秋,濕冷濕冷的,林望舒只好把另一張床的被子拿過來,兩床被子摞在一起把自己裹着,這樣倒是舒服多了。
只是外面好像有腳步聲,還有嘈雜的聲音,聽上去來了不少客人,她無奈,只好矇著被子,努力睡去,誰知道這時候就聽到外面敲門聲。
她疑惑:“誰?”
門外卻沒聲音。
她便心中生疑,也有些害怕了:“什麼人,不說話我可喊人了?”
這旅社比較簡陋,她單身一人也怕出事。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低低地道:“是我。”
林望舒一驚,簡直不敢相信:“你?”
這竟然是陸殿卿的聲音。
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這裏距離北京已經很遠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陸殿卿沉聲命令道:“林望舒,開門。”
林望舒略猶豫了下,還是抽開了插銷。
門開了,門外的陸殿卿一身凝重沉鬱,眸底泛着紅血絲,一臉沒休息好的樣子,他視線快速地打量過她全身,之後才推着她進門,關門,上了插銷。
猝不及防,林望舒有些驚訝:“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