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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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情滿四合院開始的影視游

次日,陳梓林在大白利的陪同下,驅車去了京城唱片廠的新時代音像公司,隨身包里還帶着近期港台最流行的磁帶唱片十幾張。

上次劉軍張愛民退股后,音像公司就只有陳梓林白利張小磊三個股東了,

大白利礙於陳梓林的面兒也極少管音像公司的事兒,基本就是張小磊周小格兩口子做主。

這次是大白利開車送的陳梓林,也就沒提前通知張小磊,

來到新時代音像公司,只有周小格在,陳梓林隨口問:“磊子怎麼沒來上班?”

周小格癟了癟嘴,扶在辦公桌上哭了起來,把陳梓林嚇了一跳,示意大白利關了辦公室門,省得公司其他職員聞訊前來吃瓜。

陳梓林看架勢就知道是兩口子鬧矛盾了,肯定是男人有錢變壞的故事,心裏不免也覺得對不住小格子,溫言道:“小格子,我們十幾年的老朋友,要是磊子不對,我讓他給你道歉,叫他改。”

大白利則在一邊撇嘴,但沒吱聲,他跟磊子關係一般般,磊子那人太傲氣了,說話辦事又不怎麼經大腦,要沒老領導這樣的好戰友,哪輪得到他張小磊發財!

周小格哭了一會,宣洩了下心裏的委屈,都快四十的人了,是看到林子這個親近人,才忍不住哭了會,擦吧擦吧淚水,垂着頭說:“林子哥,張小磊成天泡在咖啡廳里,公司的事兒也不放心上,你要不再管管他,我、我跟他離婚!”

好吧,自從80年修改婚姻法后,離婚程序簡化了,不再像從前兩口子鬧矛盾,兩人的單位領導都登門做思想工作,勸和不勸離,沒單位的就是街道上居委會的大媽們勸,要離婚簡直難於上青天。

現在好了,兩口子去民政局就能很快辦理離婚手續,加之改開后的返城朝、出國朝,離婚空前高漲,似乎離婚也成了時髦的事兒。

但要周小格這樣顧家的女人提出離婚,那張小磊肯定做得極差,何況陳梓林自身也是一屁股屎,跟周小格形不成同仇敵愾的陣線,尬笑道:“何至於此呢,我、我去找磊子聊聊,結婚都十幾年孩子都十六七了,老白,你把新唱片新磁帶給周總....”

看到陳梓林手足無措的窘樣,周小格不禁又噗嗤笑了出來:“周什麼總,眼睛腫、臉頰腫吧,林子哥,我不是開玩笑的,

張小磊要再不悔改,我肯定離,哪有成天不着家不管孩子也不管公司的?軍哥愛民哥都勸過,沒用。他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沒皮沒臉的。”

陳梓林嘆息了聲說:“周、小格子,我去勸勸吧,要能悔改,還是給他個機會。老白,我們走吧。”

周小格攔住:“林子哥,來了也要聽聽公司情況吧,我每月都做好了彙報材料的.....”

陳梓林哪有心思看這些,說:“小格子,以後這些我授權白利,讓他代替我理解公司情況,有什麼事兒,你也直接找白利,他熟人多。”

告辭了周小格,兩人上了大白利的老式上海轎車,莫看式樣老舊,車況還蠻不錯,陳梓林坐在副駕駛位上問:“老白,怎麼找張小磊?”

大白利單手扶方向盤,右手熟練地卡卡卡換擋,從鼻子冷了聲說:“估計白天難見到人,晚上就活了,入夜基本就在咖啡廳里泡着的,

要不就是在品茗樓劉軍那茶樓吆三喝五的宴請些狐朋狗友,從我舊貨店拿了不少玩意兒,說是拉關係打關節,我都給了成本價,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陳梓林摸了摸下巴:“直接去品茗樓,尤經理肯定知道磊子聯繫方式。”

品茗樓生意還真不錯,上午才十點,樓下就坐了三桌散客,樓上包廂也有兩桌人,尤鳳霞見是陳梓林,笑得眼角都出了皺紋:“喲,是林子哥,有日子不見您了,竹賢廳去喝茶吧,椿兒,趕緊地給陳總沏茶。”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尤鳳霞穿得更加洋氣,裏面米黃色呢子套裙,脖子上還扎着淺藍掐金絲的紗巾,四月的京城還是有點涼意的,高跟鞋怕是有十厘米,是個手指甲塗得鮮紅鮮紅,映襯着白任任的手指,分外好看。

反正陳梓林看大白利眼神老喵尤鳳霞那鼓鼓囊囊的芎噗,坐到主位上說:“中午就在這裏請軍哥愛民磊子他們吃飯,霞妹子,辛苦你挨個兒通知,哦,叫磊子趕緊來,我找他聊點事兒。”

尤鳳霞連忙點頭:“哥,安排點什麼菜呢?”

陳梓林看了看大白利,白利忙說:“尤總,按你店裏最高檔的來唄....”

尤鳳霞捂嘴輕笑:“那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準備。”

陳梓林叫住她說:“霞妹子,按你的要求,帶了四個龍鳳大金鐲子,發票都在盒子裏。”說著從皮質單肩包里掏出四個紅絨盒子。

這個年代的金首飾,還得是港城那邊的款式新穎漂亮,金價還相對便宜,尤鳳霞每次都要陳梓林回京帶點。

尤鳳霞樂不可支,也還算懂規矩,沒當場就拿出來戴,而是小跑着下了樓,去那些女服務員面前顯擺去了。

大白利說:“我真不懂女人,金首飾又重又不要值錢,那些白玉翡翠寶石又好看又氣派.....”

陳梓林隨手抓起南瓜子磕着:“老白,你是有錢人,花幾千買個羊脂玉手鐲玩似的,可沒錢的還是多數,女人愛漂亮,可一個月工資都買不到兩克黃金,你要人家怎麼辦?”

大白利笑了起來:“哥,我是想左了,哦,忘了件事,我以前一個兄弟叫暄齊的,現在回城了,也沒個工作,我就安排在舊貨門店,到鄉下去淘舊貨。”

陳梓林對暄齊是有印象的,十幾年前還跟大白利上他家拜年了的,只是跟了個泥瓦匠學徒,四處跑建築工地,也就再沒見過,

點了點頭說:“你信得過就行,不過現在形勢好了,搞咕董咕玩的人多啦,注意別被人盯上。”

大白利嘿嘿一笑:“哥,現在確實好多大圓子弟、社會閑散人員,倒騰咕董咕玩的,不過都是嫩鳥兒,放心,我會看着點的。

如今大頭還是農村淘舊貨,暄齊那小子運氣好,去一戶農民家,人家龕上供先人的大盤,都是明青花的,哈哈哈,五塊錢一個,收了七個!問是哪來的,說是破是救搶的....”

陳梓林也笑了,搜腸刮肚地回憶從21世紀看到佚聞:“還有農村人家腌鹹菜的大缸、餵雞鴨餵豬的食槽都要留意,保不齊就是老物件兒....”

大白利哈地又笑了:“還真有,年前一夥計在鄉下,看到壓鹹菜的大石墩兒像古董,弄回來一瞧,

嘿,您說怎麼著,汗代石股,可惜外皮斑駁得厲害,只殘餘七八個籀文,還是請專家來鑒定的,可惜他們也不認識那些字兒~~~”

兩人正聊得起勁,樓梯冬冬直響,不見其人先聞其聲:“林子回來啦,這次去了有兩個月吧....”

陳梓林起身開門笑道:“咦,不是說你的夜貓子嗎,白天怎麼出現了?”來的是張小磊,兩月不見,黑眼圈都有了,看來沒閑着。

張小磊嘿嘿了兩聲,進屋坐下才跟大白利打了聲招呼:“喲,白老闆,難得見你親自來品茗樓啊。”

大白利皮笑肉不笑說:“沒你張總逍遙,那麼大攤子買賣,得看着不是?”

張小磊說:“白老闆,你那貨不怎麼地道啊,拿去給人,被挑了鼻子挑了眼。”

大白利嗤了聲說:“張總,那得是什麼貨不是,百八十塊的玩意兒,被人挑不是正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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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梓林丟了根華子給張小磊:“怎麼回事,兩人見面就掐?”

張小磊笑嘻嘻地說:“林子,從老白那裏拿了點玩意兒送朋友.....”

大白利不慣他,插嘴道:“張總,您拿東西時,說是走門路送關節,我還勸您要送就送點實在玩意兒,別胡弄人家,反倒不美。”

陳梓林垮了臉子:“小磊,剛才去公司,小格子說你不管公司的事兒,你拿玩意兒走什麼門路呢?”拿眼睛示意了下大白利,大白利見機說去廁所留下他們哥倆說話。

張小磊見沒了外人,也就收起了嬉皮笑臉,他是靠陳梓林發家的,心裏上就矮了半截,狠狠抽了幾口煙說:

“林子,周小格要跟我離婚,肯定不說我的好話,再說我是跑外線的,公司去不去也不打緊,都是周小格在管着的。”

陳梓林恨鐵不成鋼,你要想在外彩旗飄飄,那也得保持家裏紅旗不倒嘛,沉聲道:

“男人有錢就變壞,我身為男人我理解你,你學軍兒找小蜜,我也不阻攔,

可你不能為了外面的花花草草,弄散了自個兒的家,孩子十六七了,小的也有十來歲,

多為孩子着想嘛。小格子又不是不顧家的女人。你們真要離婚了,我可只幫小格子,你太讓我失望。”

張小磊鬼迷心竅了一樣:“林子,婚姻自由,法律上都不禁制離婚的。”

陳梓林21世紀的心理又犯了,反正不關我事,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確實也是人家私事,點到為止就行了,笑道:

“喲,還跟我講法律了,行,我不管了還不行嗎,不過公司的事,是關乎你在外面能不能瀟洒的經濟來源,可別因小失大啊。”

張小磊心裏一松,就怕林子壓着他不許離婚,笑道:“陳總,我還不知道這個厲害關係,別看我不去公司,

我自己這條線,我可沒少下功夫,這兩個月銷售額就上升了十幾個百分點,我心裏有數的。吳輝想調進京城。”

陳梓林說:“那好啊,進京城捲煙廠嗎?”

張小磊說:“估計挺難的,輝兒說哪怕進廠做職工都行。在京城呆半個月了,還沒什麼眉目,軍兒愛民他們都找了關係,不樂觀。”

陳梓林想想也是,如今京城呆業親年不下百萬,哪個單位不是邊制大大超員?

何況還是捲煙廠這麼好的單位,不過難不倒他陳梓林,有的是關係,

就是吳輝四十了要是做職工,未免心裏有遺憾,仔細想了想,現在京城捲煙廠歸市正府管,

祁紅不是已經提拔為付是長了么,他開口調吳輝進捲煙廠應該毫無問題,下個條子說不定還能給個正科級職務,便說:“磊子,老白去廁所這麼久?你叫他上來。”

大白利進了竹賢廳,張小磊沒跟來,陳梓林說:“老白,你馬上去找祁紅,晚上請祁紅去我們四合院小聚,請他務必來。哦,叫何雨柱晚上來掌勺。”

大白利明白了,請祁紅吃飯不是小事兒,他先得立即去請領導,然後還得忙活晚上延席的菜肴,答應着趕緊去辦事了。

快到十二點,劉軍先一步來了品茗樓,笑呵呵地說:“難怪一早出門喜鵲叫,趕緊我好兄弟回來了,聽霞妹子說,你請客,那怎麼好意思!”

陳梓林給了劉軍胖肚子一下,大笑道:“哥,你是親哥,我請你吃飯我罪該萬死!”

兩人寒暄了會,吳輝和張小磊一起進了竹賢廳,陳梓林跟吳輝有些日子沒見了,

笑道:“輝哥,晚上我單獨請你去我家吃飯,他們幾個反正都去過了的。”

吳輝挺高興:“那太好了,早聽他們說你家四合院修得漂亮,中午你們別讓我喝多了啊,晚上還得去林子家喝呢。”

很快王斌張愛民趕來吃飯,只有馮金鄉去兄弟單位交流不在京,

臭不要臉的磊子還叫祝小菊上樓來敬酒,算是名正言順地介紹給陳梓林認識,

陳梓林見祝小菊穿着上倒是挺樸素,很漂亮又有氣質的小姑娘,說話得體大方,

年紀不大發玉得挺好,難怪磊子會被迷得要離婚,還是在笑雪生呢,幸虧年紀已經滿了19歲。

陳梓林還能說啥,被小迷妹一樣的祝小菊連敬了三杯,

祝小菊是真敬佩陳梓林,大音樂家呢,好多歌都是她從小就學着唱到大的,

磊子在一邊埋怨:“喝這麼多幹嘛,下午不上課了啊....”

看到磊子像長大了一樣會照顧人了,陳梓林心裏五味雜陳,

讓男人真正成熟的還是女人,就看願不願意為女人長大成熟。

晚上祁紅按時赴宴,他還真饞了傻柱做的菜了,傻柱身為食堂主任,早就不輕易下廚房做菜,除非是處聽級領導去廠里,

吳輝懵懵懂懂的還真以為就是來吃頓飯,得知是為了解決他進京城捲煙廠,特意請付是張來吃飯,四十齣頭的漢子頓時就紅了眼睛,

他當年是聽了林子的話,放棄京城郵遞員的美差,帶着老婆孩子去了張夾口捲煙廠,幾年下來在叔叔的照顧下,從普通職工逐步提拔到了正科級,

只是父母年邁催促他趕緊調回京城,這才不得已回來跑關係,半月下來真見識到了什麼叫“門難近、臉男看、事男辦”....

吳輝只在酒桌上恭恭敬敬敬祁紅三杯檯子,就得到能進京廠的許諾,還能繼續保留以前職務,他對林子的感激無法用言語表達。

在送走祁紅后,吳輝拉着陳梓林還要喝酒,今天他高興,想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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