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七 舞會(一)
五點,奧爾雷亞府的大門準時打開,兩位管家和一等男僕、女僕們各自列成一隊,分列在大門兩邊,等待賓客的到來。幾隻烏鴉停留在牆頭,四處張望着,時不時撲扇下翅膀。曹子恆等人坐在開放式房間,彼此都沒有說話,茶几上的紅茶被更換過幾壺,也沒什麼人喝。
六點,第一批賓客到來,裝扮精緻的男男女女從各式豪車上下來,由各自的管家帶着,遞上請柬,再由男僕或女僕們引着前往府邸。府邸門口站着男僕女僕各一,見到有賓客前來,便打開大門請客人進去,等人走進后再將大門關上。阿納斯塔西婭就站在大廳,跟每一位來賓問好,並介紹他們去吸煙室或者娛樂室。大廳頂上那盞碩大的水晶吊燈上,站着一隻渾身漆黑的烏鴉,那似乎是一隻幼鳥,藏在水晶燈上,並不起眼。
開放式房間的門窗緊閉,郭嘉閉着雙眼,時間一分一秒過去,Rider和Assassin的御主還沒有來,不過另外一位熟人——夏侯琮已經到了,他穿着非常正式的晚禮服,身邊也跟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不過行為非常隨意,看得出來並不是常服侍於貴族的管家。夏侯琮跟其他人一樣,在吸煙室里跟其他人閑聊,郭嘉觀察了一會兒——此時此刻奧爾雷亞府的所有房間內都有郭嘉的烏鴉——似乎沒有太出格的舉動,便隨他去了。
六點半,瓦爾基莉亞和椿姬坐着同一輛車子前來,她們沒帶其他隨從,身邊跟着同樣穿着女式晚禮服的雅典娜和望月出雲守。敵人的到來也讓房間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了,肯尼斯直接站了起來,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膽量很大。”迪盧木多感嘆,“但是這樣會不會目標太明顯了。”
“這種不容易被分開的行為,此時此刻也算正常。”司馬懿笑了笑,“一會兒如果她們執意要與彼此跳舞,可不好辦了。”
“所以得先拆散她們才行。”曹子恆問,“怎麼做?”
“簡單啊。”司馬懿笑得更開心了,“粗暴點。”
十來分鐘后,幾位女士結伴走進了活動室內,並沒有引起任何騷動。
“那個女人還真有臉啊。”椿姬站在活動室門口,“看到那假惺惺的笑沒,椿姬都快吐了。”
“看來你狀態不錯。”瓦爾基莉亞調侃她,“最起碼不緊張。”
“有什麼好緊張的,都已經計劃好了不是嗎?”椿姬嗤笑一聲,“你害怕?”
“你看起來很篤定自己能獲勝。”雅典娜微微眯起眼睛,“為什麼,我們和他們的交手勝負,並沒有那麼明顯吧。”
“有自信可是好事。”椿姬不耐煩地甩甩手,“難道擔心來擔心去就能獲勝嗎?”
“這會兒你倒是緊繃起來了,有趣。”雅典娜學着椿姬的樣子也跟着甩甩手,“你說,他們接下來會怎麼做?”
話正說著,從娛樂室中傳來一陣嘈雜聲,瓦爾基莉亞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位夫人氣勢洶洶地走過來,試圖去抓她的手腕。雅典娜神色一凜,下意識就去攔,對方的管家見狀也趕緊上前,阻擋在雅典娜的面前。
“發生什麼事了?”眾人轉過身去,是阿納斯塔西婭。
“你……你……”那位夫人指着瓦爾基莉亞你了半天,她羞紅了一張臉,一跺腳,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你跟我來。”
“憑什麼?”雅典娜手臂一伸,“在這裏說清楚。”
“不行,不能在這裏!”夫人急了,“奧爾雷亞小姐,我得單獨跟這位小姐說話。”
各位小姐夫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知所措,於是便把目光紛紛移到阿納斯塔西婭身上,等着這位舞會的主人做決定。阿納斯塔西婭看了看那位夫人,然後上前一步。
“抱歉,各位能先一步前往舞廳嗎,那裏已經全部佈置好了,舞會馬上就要開始。”阿納斯塔西婭微微側身,“讓我們將這裏留給這二位女士好嗎?”
雅典娜和望月出雲守彼此看了一眼對方,她們很清楚是誰在背後搞鬼,卻又無可奈何。舞會的主人已經發話,她們和這位夫人又沒有什麼衝突,不如說壓根兒不熟,扭扭捏捏不願離開也顯得太過詭異,會被在這裏的所有貴族所懷疑。如果執意要留下,對方不知道會做什麼,而面對兩個顯然是來搗蛋的人,阿納斯塔西婭絕對有理由請她們離開,若仍不願意走,等於是在和奧爾雷亞家族為敵了。
沒有人願意和奧爾雷亞家族為敵,瓦爾基莉亞和椿姬都不是普通人,為了一次的聖杯戰爭而增加一個家族敵人,若是贏下戰爭還好,若是輸了,那真是家族罪人了。而一旦椿姬她們被迫離開奧爾雷亞府,那和瓦爾基莉亞就被徹底分割開了,將是絕對的劣勢,畢竟瓦爾基莉亞作為當事人,是不可能輕易走掉的。
瓦爾基莉亞對椿姬點了點頭,然後面向那位夫人,等待對方開口說話。椿姬帶着望月出雲守一起,跟着其他人前往舞廳,而雅典娜作為瓦爾基莉亞的同伴,理所當然地一動也沒動。
“那我也先行離開了。”阿納斯塔西婭行了個禮,“有需要可以聯繫這裏的僕人或者管家。”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那位夫人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雅典娜,才紅着一張臉,湊到瓦爾基莉亞耳旁。
“你看到我丈夫出軌了?還是和……和一位男性?”那位夫人說到後面,差點壓不住自己的聲音,“我簡直不敢相信,你甚至還拍到了照片?!”
瓦爾基莉亞愣了幾秒,她驚訝地看着那位夫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太離譜了!甚至於是一種侮辱!”夫人捏着自己的下裙擺,“我絕對沒法接受,你把照片賣給我,我要去給他家族的人看看,自己培養了一個什麼好東西。”
“這位夫人,冷靜一點……”瓦爾基莉亞嘆了口氣,“您被騙了,我並沒有照片,也完全不知道你丈夫的事。”
“什麼?你不會在騙我吧?”
“我為什麼要用這件事來騙您呢,我甚至不知道您的丈夫是誰。”瓦爾基莉亞伸出三根手指,“我以哈拉爾家族發誓,我完全不知道您剛才說的事情。”
拿家族發誓,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算是很重的誓言了,那位夫人先是愣了愣,然後氣急敗壞地在原地跺了好幾下腳。
“可惡的混蛋,竟然欺騙我!”夫人罵了兩句,然後拉住瓦爾基莉亞的手,“真抱歉這位小姐,都怪一個奇怪的女人騙了我,她騙我說您發現了我的丈夫出軌。頗為巧合的是,最近我正為此而焦慮,他總是很晚才回來,昨天我甚至看到他在偷偷和誰打電話。這件事我從未告訴任何人,但是她一上來就跟我說起我所有擔憂的問題,我才一下子上了當。”
“然後她告訴您,她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我告訴了她這件事?”瓦爾基莉亞問。
那位夫人點了點頭。
“所以那位女士長什麼樣子?”
“我想想,她戴了一頂很誇張的帽子,穿了一件裙擺很大的裙子,長相沒有一般女士那麼柔和,有着黑色的長發。”夫人回憶了一會兒,“我是第一次和她見面,她就猜到了我的事情,這真的很可怕,不會是哪家偵探社的吧。”
瓦爾基莉亞皺起眉頭,她從未注意過有這麼一個人,莫非是阿納斯塔西婭那邊請來的幫手?可是她怎麼會知道面前的夫人有所困惑,甚至還能靠着這個將她和椿姬分開。
“總之,誤會解除就好。”瓦爾基莉亞笑了笑,“我們也去舞廳吧。”
另外一邊,活動室內,郭嘉黑着一張臉,將那頂誇張的帽子摘下,原本身上的那條裙子樣式的靈衣也消失不見,恢復成了原先的晚禮服。肯尼斯和迪盧木多憋着笑,曹子恆已經徹底笑趴下了,司馬懿因為提前去和阿納斯塔西婭會和而錯失了此時此刻郭嘉想要殺人的表情。
“成功了?”肯尼斯輕咳一聲。
“成功了。”郭嘉翻了個白眼,“雖然是很簡單的事,但憑什麼讓我去做。”
“畢竟我們之中,你看人最准。”肯尼斯的嘴角又抽了抽,“不過確實厲害,能一下子就找到拆散她們的方法。”
“畢竟這麼多個夫人小姐,有那麼一兩個出軌的伴侶,再正常不過了。”郭嘉嘆了口氣,“Rider和Assassin也確實如我們所想的,對出入活動室的人並不感興趣,不然她們一定能發現有個走路姿勢很詭異的人進去了。”
“半蹲着走路確實不好受啊。”曹子恆收了笑,揉了揉自己的臉頰,“不過你為什麼要戴這麼誇張的帽子?”
“當然是為了顯臉小了。”郭嘉嗤笑一聲,“也為了弱化一下我的五官視覺,不然那位女士應該一下子就能發現,我是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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