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耀鎮9州
後街上人擠着人朝擂台來湧來,本來就不大的一片空地被包裹的嚴嚴實實,人們擠着腦袋看着八仙桌上的青百合花瓶。
萬里晴空的照射下還時不時的折射着藍色寶光,目睹這場面人群傳來陣陣驚呼聲。
王金九迷瞪口呆的朝着李成林問道:“李叔,這不會真是傳說中的柴窯青瓷吧。”
李成林嘴角上揚笑了笑,一臉神秘的指了指八仙桌前的陳伯說:“這你得問他,是不是他最清楚。”
王金九看着李成林的表情頓時心中有了幾分把握,一直滿臉愁容的臉色終於放緩了幾分。
畢竟李成林是江海古玩界瓷器領域的權威人物,金盛軒百年來主要的經營業務就是瓷器,他父親當年曾是江海華商洋行典當鋪第一大掌柜。
當年手中不知經手多少奇珍異寶,因為家傳的絕學,讓李成林四十多歲就成為了江海民間收藏協會的副會長,在整個華夏界都是身名遠揚的。
這也就是江海古玩界人士為什麼這麼敬重他,王金九敢跟他鬥嘴打混,但卻是依然敬重有加。
榮慶齋這邊的庄孝榮在也坐不住了立刻上前看了眼對着青百合花瓶痴迷的陳伯。
貼耳小聲嘀咕着:“陳伯,這不會真是柴窯青瓷真品吧。”
陳伯獃滯的慢慢緩過神來開口道:“小庄,你應該知道我的老師郭葆昌先生吧!”
庄孝榮的眼神一怔好像想起來什麼,欲言又止的想開口卻又咽了回去。
一旁的沈洛聽到郭葆昌先生的時候,重新打量了眼陳伯,沈洛想到這位年近七旬老者居然是他的弟子。
心中對青百合花瓶更確信自己的認定。
如果說張大千是書畫界五百年來第一人,那這位郭葆昌就是瓷界五百年來第一人。
他是古玩界近代史上不得不說的一位歷史性人物,其從小就在京城古玩店裏當學徒,混跡多年之後,除了學到了一身的瓷器鑒定技藝,後來又是結交不少京城的達官顯貴。
曾經當過袁大總統的“陶務總監督”,也就是相當於後世的藝術收藏品顧問,在後來袁大總統冒天下之大不韙恢復帝制,自己登基做了洪憲皇帝。
而郭葆昌就受命燒制了四萬件洪憲官窯御瓷,這也就是華夏歷史上最後一口官窯瓷器,後來被稱為“郭瓷”。
古玩界曾經有過傳聞,郭葆昌在民國時期曾經花費一套京城的四合院外加郊外二十畝良田的代價得到一柴窯青瓷。
對於到底得沒得到柴窯青瓷說法不一,有說的確有這回事但可能物件是假的,也有說是真的,可是在後世這件柴窯青瓷卻沒在出現,成了古玩界的一大懸案。
陳伯若有所思的說著:“家師當年的確獲得過一件瓷器的真品,而且正是趙汝珍先生所說的故宮裏少有的幾件。”
原來郭葆昌當年所購買到的柴窯只是一件青蓮花碗的殘器,碗口曾因為碰撞多了幾個缺口,陳伯也曾有幸目睹過青蓮花碗,只是因為時間太久只記得那隻碗在雨過天晴后撒發的藍色寶光。
沈洛的這件青百合花瓶,他也曾想過是柴窯的青瓷器,但由於這種東西最後一次出現還是他師父的蓮花碗。
如果不是他曾親眼目睹過,也不會相信世上真有柴窯青瓷,也正是他看到曾在青蓮花碗上感受到的寶光,他也不會下決定說是柴窯。
聽到這庄孝榮也是滿臉震驚的看着青百合花瓶,雖然他們榮慶齋莊家數百年都專研書法字畫領域,
但都是在古玩界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柴窯的威名。
兩人都交談被一旁的沈洛聽了個一清二楚,今天沒遇到這位陳伯,這件青百合花瓶的真偽還是存在很大的爭議。
畢竟這種東西可參考的標準太少了,有這位曾經見過真品柴窯的行家鑒定是最有說服力的。
陳伯目光轉向沈洛伸出大拇指誇讚道:“小兄弟年少有為,好眼力!”
在他想來沈洛能夠拿着這件柴窯青瓷打擂,絕對是心知肚明,早就知道了這件青百合花瓶的來歷。
他只不過是對眾人賣了個關子,如果是沈洛對王金九說自己準備拿着柴窯上午去斗寶,絕對會甩給一個白眼,投降認輸回家睡覺。
只有把東西放在台上,才能讓這些行家去偽存真,為柴窯正名。
沈洛得意的笑着抱拳回敬道:“這東西只不過是我被偶然得來,真正讓柴窯正命公之於眾的,還是您陳老先生。”
陳伯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這位年輕人更加高看幾分。
站在一邊的庄孝榮,臉上的憂鬱的能滴出,望着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心中的一口悶氣無處釋放。
猙獰的開口說:“這次我榮慶齋認栽了,但你小子別得意,山不轉水轉,早晚有一天你會落在我手上。”
沈洛淡然一笑:“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東西,並不想牽扯你南北兩方的鬥爭,如果實在過不去,那我只能恭候大駕”
看着這口鍋自己是背定了,沈洛也不在遮掩,他榮慶齋在厲害能拿自己怎麼樣,雖然自己也算是行里人,但草根一個又沒字號又沒傳承,你大棒連嚇在唬對他也沒用。
等在江海的事情處理完了,立馬就收拾東西跑路,到時候想找他麻煩也沒處找。
看着眼前的庄孝榮,陳伯無奈的揺着頭,這件青百合花瓶出世必定一耀鎮九州,天下瓷界恐怕在也沒有敵手了,除非就是柴窯再度出世。
但在他看來五十年內出一件都屬於天佑瓷界了,更別說兩件了,也許柴窯青瓷不是孤品,但拿不拿出來又是另一會事了。
江海古玩界和榮慶齋見台上突變全都涌了上去,王金九笑容滿面的拍着沈洛肩膀說道。
“哈哈,老弟,沒想到你小子手裏居然擁有柴窯,你怎麼不早說,害你九哥提心弔膽的半天。”
沈洛不好意思的笑着道這:“這只是我偶然得來的,至於柴窯還是這位郭葆昌先生的弟子陳伯鑒定出來的。”
眾人都齊齊把目光看向陳伯,陳伯笑着開口說:“這件青瓷,的確是出自後周柴窯,而且是一件品相極好,就是柴窯器中都極少的器型,絕對算的上是一件鎮國之器。”
再場的眾人無不被陳伯的話語感到震驚,這世上見過柴窯的能有幾人,但在坐的可都是青百合花瓶出世的見證者。
就連榮慶齋的眾人臉上都浮現着難以表達的喜悅,更別說江海古玩界一方早已歡天喜地。
一旁的裁判也是文物局的行家,看到這心中也就有了答案,就準備開始宣佈打擂結果。
“因為這件青百合花瓶可能是唯一尚存的一件柴窯青瓷,所以多方考慮可稱之為無價之寶!”
“而華山雲海圖雖然是天價之寶,但無論是藝術價值還是收藏價值,在收藏界和古玩界都是不能與之相比,所以青百合花瓶打擂成功!”
隨着宣告的落下,圍觀群眾一眾歡呼高喊着柴窯,這就是眾望所歸,無所是喜不喜歡瓷器的,都被這千百年來的渲染,讓柴窯神秘又尊貴。
王金九眾人歡呼,激動的抱着沈洛。
“哈哈,兄弟贏了咱們贏了。”
李成林也激動的笑着說道:“一耀鎮九州,恐怕剩下這兩小時擂台再也無人敢上去了。”
王金九則得意的對着庄孝榮道:“怎麼樣小子,把東西流下人快滾吧。”
庄孝榮看着得意洋洋的王金九氣憤不已指着王金九欲言又止。
對着身旁的陳伯愁容說道:“陳伯,不如咱們把最後一件東西拿出來吧。”
聽到這話榮慶齋的眾人突然眼神不善的看着庄孝榮。
陳伯聽到這話眼神一瞪怒斥道:“你有沒有腦子,現在這時候把那東西拿出是準備送給人家嘛?走吧,現在就是打電話給京城搬救兵也晚了。”
一白髮老者也站出來勸說道:“這次就算咱們榮寶齋認栽了,我們輸的不冤,誰也沒想到能遇到柴窯青瓷,咱們留下東西走吧,要是在把那件東西輸掉真沒臉回京城了。”
庄孝榮見這老者開口說話,鞠躬點頭稱是,憋着通紅的臉色狠狠的瞅着沈洛。
正與江海古玩界眾人交談的沈洛,不經意掃視到庄孝榮敵視的目光,對其露出白牙微微一笑。
沈洛心中暗道:“這小子還真是玩不起啊,你自己主動來打擂,還提出定場,輸了也不能惦記上我吧,還真得小心這條瘋狗。”
榮慶齋這時全部起身往外走去,華山雲海圖和蝦游嬉水圖留在文物局的裁判員手上。
這是古玩界斗寶的老規矩,失敗者可以輸,但是不能把東西親自送上,畢竟輸人不輸陣,親自送到手上跟提交投降書無異。
文物局的裁判也笑着把兩卷畫軸送到王金九面前,他雖是官方人士,但也是江海人,為江海古玩界的勝利感到開心。
剩下的兩小時青百合花瓶如戰神一般屹立在八仙桌上,無一人敢來打擂,只是有收到消息的人群趕來仰望這瓷中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