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救星出現
孟亦程長腿輕疊,冷淡地看着坐在自己對的孟澤啟。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孟澤啟索性抬起頭對上了他的目光。
“怎麼,找我什麼事?”孟澤啟起身遞給他一瓶水,見他依舊冷淡的表情,又補充了一句,“難不成,又想給我一拳嗎?”
孟亦程的眉頭微微一皺,接過他的水后,看着眼前這位年輕男子,只見孟澤啟沒有戴眼鏡,或許是沒有鏡片的遮擋,他那雙眼裏的戲謔之意愈發濃厚。
“不關季橙的事,不要將她牽扯進來。”孟亦程直視着他,淡淡說道。
正將水遞到唇邊的孟澤啟微微一愣,爾後輕抿了口水,笑道:“你說什麼?”
“我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該將無辜的人牽扯其中。”孟亦程語氣里的寒意更甚。
孟澤啟聞言,索性也不再隱瞞,抬眼正欲開口時,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坐在沙發上的孟亦程冷眼看着孟澤啟站在門口,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湊到他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他看着孟澤啟的臉色似乎隱隱有些變化,心裏不禁稍稍有些疑惑。
隨着輕微的關門聲,孟亦程抬眼看着眼前的孟澤啟,他的臉龐上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看到這幅熟悉的表情,孟亦程的心裏逐漸升騰起深深的厭惡之感。可待他垂眸之際,卻突然注意到孟澤啟的胸口處別著一支鋼筆。
那鋼筆,煞是眼熟。
或許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孟澤啟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正看見那支鋼筆,竟有些不自然的側了側身。
沙發那端的孟亦程心裏很是疑惑,他立馬想起那支筆筆帽的形狀,這樣看那支筆竟和母親留給他的遺物中的那支竟一模一樣,可他的心裏只想着該如何將季橙解救出來,不禁暗暗壓住了內心的疑惑。
孟澤啟不動聲色的抿着水,視線卻在偷偷觀察着孟亦程的臉色。見他的視線並未多在那支筆的身上停留,心裏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可看着孟亦程那雙眼裏明顯透着疑惑的神情,尤其他那雙與他母親幾乎無異的眼睛,孟澤啟不禁有些出神。
“放了季橙吧,她是無辜的。”孟亦程開口說道。
有些出神的孟澤啟被他的話瞬間拉回了現實。他抬眸看着眼前的孟亦程,看着他認真的神情,竟像是聽到了什麼搞笑的話語般,忍不住竟笑出了聲。
孟亦程強壓住心裏的厭惡與憤怒,冷冷說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們這些孩子,真是越大越不知道禮貌。”孟澤啟的長指輕扣着玻璃杯,開口說道:“如今竟連小叔也不叫了?”
孟亦程聞言只是冷冷的回復道:“尊敬是應該留給值得尊敬的長輩的,不是嗎?”
“哦?那照你的意思,我孟澤啟在你心裏竟不是值得尊敬的長輩?”孟澤啟也不生氣,只是靠在沙發上慵懶的說道。
孟亦程正欲開口,卻又聽見一陣有些急促的敲門聲,孟澤啟臉色有些微變,起身去開了門。
“你們都是廢物嗎?什麼小事都要問我嗎?”孟澤啟語氣里透着明顯的不耐煩。
仍坐在沙發上的孟亦程只是冷眼旁觀着,看着身旁有些瑟瑟縮縮的年輕男孩,赫然是剛才攔住自己的那男孩。只見他還未開口,似乎被孟澤啟一通不耐煩的話語給震懾住了,竟有些愣在原地。
不料,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來一陣蒼老但熟悉的聲音。
“怎麼火氣這般大。”那渾厚的聲音說道。
屋內的孟亦程聞聲立馬站了起來,那渾厚的聲音,怎麼竟神似爺爺的聲音。
只見孟澤啟也愣在原地,轉而臉上立馬堆着笑,熱情開口道:“二叔,您怎麼來了?”
“果然是爺爺!”
孟亦程心裏一陣狂喜,連忙走向門口。
只見門口站着一位鶴髮白須老者,赫然是爺爺。
“爺爺。您怎麼……”孟亦程忙攙着爺爺,語氣里透着驚喜。他向後看去,只見冬叔果然也站在爺爺身後,對上他的視線,微微點點頭。
孟老先生笑着拍拍孟亦程的手,輕聲道:“我來看看你和予卿,聽說你小叔也在桐城出差,就先來這看看。”
孟澤啟站在一旁,冷眼瞧着這一對親昵的祖孫倆,不禁想起自己剛才攙扶他時,這老頭竟不動聲色地輕輕拂開了自己的手,如今又拉着孟亦程的手笑得一臉開心。看着這幅畫面,自幼就缺失親情的孟澤啟只覺得無比刺眼。
待攙扶着爺爺坐在沙發上后,孟亦程這才垂手與冬叔站在了爺爺的身後,他回眸正對上冬叔的雙眼,冬叔竟悄悄沖他咧嘴一笑,孟亦程突然覺得無比安心。
孟澤啟坐下時正清楚地看見了孟亦程和冬叔的私下裏交換的表情,心裏突然泛起一抹不屑。
他向來覺得二叔家對待下人像親人般的方式很是可笑,尤其看着孟亦程與那位叫阿冬的人竟相視一笑,他只覺得刺眼。畢竟,在他的認知里,人心都是可以被收買的,真正具有血緣關係的家人尚且都不能信任,又何談沒有一絲絲血緣關係的人呢?
“二叔,我也不知道您要來,是我招待不周了。”孟澤啟看着老人,滿臉堆着笑,開口道。
“無妨,我也是恰好聽說你在這裏,就過來看看。”孟老先生慈祥的說道。
可這簡單平實的話語在孟澤啟聽來,只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怎麼他對我在哪裏都了如指掌,肯定在我身邊安插了自己人。”孟澤啟看着笑得一臉慈祥的老人,心裏暗嘆了聲不簡單,心裏暗暗想道,回頭可得細細查查身邊人。”
短暫寒暄后,孟老先生突然開口道:“聽說季橙也隨你一起來了,怎麼沒見她?”
孟澤啟聞言,果然有些愣住。他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聽到他的咳嗽,孟亦程敏銳的看到門口眾多黑衣人中,一位站在最末端的人似是得到了示意,悄然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