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六十一回 哀牢小試段延慶
高泰運留下的六千精騎,有白夷易天行與黑蠻賀開山兩名勇將,弓馬超群。
二人征戰多年,熟悉天南山川河流。易天行雙臂有力,擅使鐵鐮槍。賀開山也力大無比,精擅月牙鏟。
高泰雲到了西城,把金印放置在點將台,擂鼓點兵,讓二人聚攏六千兵馬,操練馬隊和騎射。
騰越府的騎兵,算是天南高氏各軍的精銳,以白夷為主。
“將士們,本將今日以黑布變金印,傳檄騰越四鄉八野,爾等去鄉扈挑選精壯入營,駐紮城外東西南北四方,每日訓練馬術泅渡,侯待軍令。”高泰雲揮手讓軍將出城。
他急需要編民擴軍,騰越府是軍管制度,各部落蠻夷全民皆兵。
統計騰越馬匹,有具裝戰馬兩萬餘騎,另有散落各處的駱駝、蠻馬、矮騾十餘萬匹,他要將這些利用起來。
紅河以西,十二部蠻族異動,若沒有大軍前去彈壓,不易平定。
那十二部散居哀牢山。山高林密,普通人入山行走困難,更不要說是去平叛。
高泰雲只想找出罪魁禍首,這蠻夷本來鄉野之民,平日不會主動擾亂地方,除非是有人蠱惑首領,他要查清到底是何方勢力,在紅河做了幕後黑手。
朝陽初升,金色的光輝灑向怒江大地。
沿河周邊山林河域,籠罩一片金色。
蜿蜒磅礴的哀牢山,如同披上一襲黃衫,那籠罩山間的雲,像金色的巨龍,似在空中盤旋,又欲騰空而起。
“呼!”
只見一名身着犀甲的軍將,爬上那哀牢山脈的西山頂。
他六尺掛零的個子,身形極為壯碩,皮膚呈黑麥色,正是高泰雲的馬軍將領易天行。
高泰雲此刻正立在峰頂,丰神俊朗的般的臉龐,透着一股剛毅之色,望着這片崇山峻岭。
“啟稟將軍,將士們已經入山!”背後一道聲音傳來。
他回首看是易天行,點了點頭,沒有做聲。
內心不由得長嘆一口氣:“唉!這個見鬼的地方!”
哀牢山的面積很大,古代的哀牢古國面積達數千里,這處山脈正是其中心地帶。
騰越府的蠻夷被高泰雲劃分三軍,精選黑蠻馬軍兩萬為前驅,馬軍配野桑弓、彎刀和犀甲牛皮,有易天行統領,前行十里,
六千白夷精銳,擅長弓馬盤射,是騰越府的護軍,目下是高泰雲自領。
餘下的七萬餘蠻夷,不分男女老幼,被高泰雲編入后軍配發鐵刀,由賀開山隨後二十里跟着。
騰越府蠻夷自幼在怒江地區,都能在山間赤足行走如飛,山高林密不算難事,難的是如何防止有漏網之魚。
他指着那處山坳,讓易天行看。只見放眼一望,到處都是參天古樹,那高聳入雲的山峰下,隱藏着一處大寨子,寨子上空正騰起炊煙。
“這是羅槃寨,其寨中有蠻族兵千餘,我昨日已御乘金雕看過,寨後防護不嚴密,你率部悄然從峰後過去!”高泰雲指點了一下。
“喏!末將立刻前行!”易天行轉身下峰,帶動草葉的露珠。
他很佩服高泰雲,是因為其有兩隻金雕,人在空中查探敵情虛實,能看得一清二楚。
“將士們,前行到那處山峰後面!”易天行沉聲下令。
他的聲音並不高,帶着一股決然之意,沙場悍將氣息明露無疑。
“汪汪!啊,來者何人?是哪個部落的?”一個時辰后,那處山坳響起狗叫聲,又傳出一片喝斥聲。
戰鬥結束很快,這易天行是林中戰鬥的好手。
“我們不是來殺人的,是要你們下山去居住。”易天行
“我在山上活得好好的,為何搬下山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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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蠻卒再也忍不住了,不顧脖子上的刀,要跳起來反抗。
易天行快步過去,朝他面前一站,虎目圓睜,冷喝道:“大膽!小子,念你年幼無知,再敢反抗,格殺勿論!”
經過對部落族長阿當的審問,說是有個武功高強的殘疾人,帶人聯絡他們,要拒絕交賦稅,十二寨聯盟成軍。
“殘疾人?有多殘疾?讓他過來細說!”高泰雲正在這寨子大廳。
“本教就是黑布變,巡查天南各部,你說那個殘疾人,是什麼樣子?”高泰雲左手食指朝他一勾,奇怪地問這羅槃部族長。
“啊,是凌雲真人,小老兒拜見布變大人!”那族長趕緊跪倒在地。
高泰雲在騰越府,那日從空中落在城門樓,已經被蠻夷傳為神跡,這十二部也有耳聞,黑布變從天空返回騰越府,都很震撼。
“那人是都雙腿殘疾,口不能言,如同死屍跳躍行走,雙眼有神,臉上又有血色,是吧?”高泰雲笑眯眯地問。
“啊?是的,是的,那人鐵拐行路,披頭散髮,滿面刀疤,像是墓里出來的死鬼,指頭功夫厲害,那就是他留下的。”阿當指着那大廳木柱。
“嘶!”那木柱子有一個指洞,洞口渾圓光滑,旁邊兩個軍卒看了,都詫異地吸口冷氣。
“我們被威脅,他說不結盟就要戳斷我的骨頭,要羅槃寨知道無知會付出代價的!”這個阿當說到這裏,牙關發出響聲,看來也是嚇怕了。
高泰雲五指關節一曲,對着兩丈外的院中青石頭指出,那石頭髮出一陣啪啪聲。
他雙拳回握,臂上青筋怒突,好似駭人的古樹虯枝。
“啊!”院子裏眾多軍卒,那跪伏在地的蠻夷,都齊聲驚訝。
只見那堅硬的青石上,散佈五個指洞。
高泰雲用九玄參合功,施展慕容皇族的絕技參合指,威力驚人,震懾了羅槃部和軍卒。
他面上擺出一副古井不波的樣子,好似這功夫是吃飯喝水,壓根就沒有什麼稀奇。
“阿當,你聯絡哀牢山十二部落,都搬下山,到騰越府城外居住,本教會保護你們!”高泰雲隨手一揮。
“呵呵呵呵,好大的口氣!”寨子外面傳來一聲奇異的說話聲。
“喝!死開!昂!”高泰雲提氣,突然一聲大喝,如同呼嘯龍吟。
他探身而起,如箭射出大廳,飛出十餘丈,停在寨門外的半空,身形正在下落,還不見雙足落地,又橫飄飛三丈,驚呆了寨子眾人。
這正是玄門奇功“凌虛御風”,全憑一口陰陽二炁轉換,身形在空中瀟洒飄逸,變幻莫測。
一道清瘦的身形,連同拐杖跌落在地,正在運氣調息,是個穿着青袍的疤面怪人。
旁邊,有名背着鐵剪的漢子,身着土黃短衫,緊張看着空中,高泰雲緩慢落下在地。
“喝!”那漢子從旁邊撲過來,狠狠一拳砸來,拳頭帶起銳耳勁風,看着極具嚇人的威勢。
“死開!”高泰雲看也沒看拳頭,飛起一腿踢開那漢子。
那個土黃色短衫漢子猝不及防,直接被踢飛丈余。
“你既然會一陽指,那我知道你是誰,腹語功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高泰雲冷笑道。
“哇!”那人調息完畢,噴出一口血,吃驚地望着眼前這紫袍少年。
“你遭逢變故,想復國沒有錯,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姓段的去!”高泰雲看着他,這時易天行讓數千軍卒架上弓箭。
“你如何知道我的?”一道那清瘦的受傷之人,掙扎着用拐杖我在地上寫字問。
“本真人乃真仙下凡,世間沒有我不明白的。沒工夫同你幾個人折騰,再敢出現在我騰越府,本教追殺你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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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角!”高泰雲霸氣地厲聲說道。
“小子,你很厲害,我岳老二可不怕你!”旁邊背着剪刀的漢子說。
“闊噪!牙尖嘴利,拔了你的牙!”高泰雲看他,鴨子死了嘴殼硬,不到黃河心不死,直接閃身上前,就要施展辣手。
“慢!他是粗人,不懂禮數,請真人放過他,我等自會離去!”青袍怪人掙紮起身,攔在黃衫漢子前方。
高泰雲停身,看他護着那漢子,也就沒再下手。
那二人互相攙扶着,向高泰雲行了一禮,彈身而去。
大廳眾人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寨子外邊那個少年。
高泰雲沒有察覺,他是感覺很奇怪,這人一直打聽不到,怎麼出現在了紅河以西的哀牢山。
剛才的青袍怪人,正是天龍杯具二號的段延慶,背剪刀跟着他成天亂跑的人,就是那個憨憨岳老三。
段延慶本意是要在哀牢山中,威逼紅河以西十二部蠻猷,正在籌備結盟起兵之時,被高泰雲快速出兵滅息苗頭。
他輕視大廳那少年布變,想施展腹語術攝魂,以期震懾寨子中的軍卒。
哪裏知道,高泰雲玄功深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刀斬除了威脅。
“感謝凌雲仙人,感謝布變大人!我等通知十二部,立刻搬家下山。”那族長阿當不停磕頭。
這些都是江湖上,高來高去地,在深山防不勝防,還不如就此投靠布變大人,下山定居。
蠻夷部族眾多,拖家帶口,趕馬攜狗,哀牢山夷民經過這次搬遷,又讓高泰雲多了不少人口,經過統計,人口已經達到二十餘萬。
騰越府人口不斷擴充,高泰雲將原來的土城做內城。
讓各部蠻族伐木煮泥,沿着土城外,再圍雙排柵欄二十里,柵欄之間填泥夯土,做了騰越府外城,立箭樓八座,設東南西北四大城門。
土城工程浩大,男女老幼一起投入勞力,每日城外伐木聲不斷,到處都是夯土的號子聲。
紅河十二部蠻族被人逼上寨子,經過這次事件后,高泰雲在騰越府頒佈變令,寬恕哀牢山的那些蠻夷,並且教他們使用工具,圍田植桑。
這些山民,大多還是石器時代,都沒怎麼見識山下的工具,高泰雲苦惱,手頭沒有人手普及掃盲。
“嘿哈!”易天行提着支木槍,正在示範軍卒苦練馬槍。
人口增加,高泰雲每日忙着讓人統計,編民入戶,造魚鱗冊。
騰越府馬軍,增加到三萬六千人,具裝戰騎。
他另外從蠻夷中抽取丁壯四萬,編成步苴軍,配梭標長矛。
儘管武器已經不夠用,那剩下的老幼婦孺十五萬,另編入羅苴營,削木為槍。
高泰雲派人到中原、遼地、天南和西夏,採購很多糧食和豆谷種子,商隊源源不斷運來,所有蠻夷都是每日訓練,按人口配發豆糧。
騰越府用屯兵軍管制度,開荒很多農莊山田,種植桑麻豆類和穀子,大力養殖馬匹。閑時為民,戰時為軍。
可惜唐刀手藝失傳,但高泰雲另用天南鐵礦,仿造西夏鍛造之法,每十二斤生鐵耗減鐵兩斤,鍛造騰越府馬步軍的刀具。
唐軍的基本裝備是橫刀和鎖甲那鎖甲他玩不出來,橫刀卻是仿造了樣式。
高泰雲此刻停身,正看着手裏的的刀,直線型的刀身流暢,給人一種美感。
刀身長約四尺,寬約兩指有餘,寒光閃閃,看着就知極是鋒利。
“啟稟大篆師,那段延慶二人向西夏去了,已經過了橫山歇腳鋪。”他大弟子楊東川進來,遞上了鴿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