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手術完成

逗弄喬並沒有很久，因為飢餓感如同附骨之疽。

金結夜拿起醫療箱裏的手術刀，看着冒着寒光的刀尖。

“手術……喬，你還記得收音機里那段話器官的順序嗎？我們核對一遍。”金結夜一邊說一邊抱起躺在床上的女假人放到了升起的手術台上，順便把寫着喬安娜名字的牌子輕輕放到了床上。

“我記得……第一個是頭。”喬伸出食指輕輕放在下嘴唇上，眼光微微上移回憶着。

“嗯，然後是？”金結夜擔心如果自己說出順序會幹擾到喬的回憶，所以等待着喬說出順序和心裏的做對比。

“接下來是左手、右手、心臟、右腳、左腳。”喬語速緩慢但堅定的說完了順序。

“很好，和我記得的一模一樣，那就可以開始了。”金結夜笑了笑，看向躺在手術台上的假人，伸出手術刀放到了她的脖頸處。

刀鋒刺入假人的時候，一聲短促的慘叫響了起來，同時有鮮紅的血液噴濺而出。

喬驚訝的張大了嘴，隨後又發出了驚恐的短促呼聲。

原本躺在手術台上的女性假人此刻突然變成了一個真人，她看上去就是一個20歲左右的女性白人，手術台上手腳處突然伸出電子鐐銬固定住了她。

動彈不得的女人眼睛裏全是驚恐，她似乎想掙扎但是確動不了，只能微微張嘴說道：“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

這突如其來的異變讓喬不知所措，她看向拿着手術刀的金結夜。

他停頓了一會，臉上面無表情的看着求他饒命的女人。

“我有孩子，他們離開我的照顧會活不下去的，求求你，我還不想死，我才22歲，不……別殺我，我甚至都不認識你……天吶，上帝，救救我。”女人哭泣着低聲念叨着，她湛藍色的眼睛裏蘊含著淚水，像一隻面對猛獸的待宰羔羊一樣弱小可憐。

“你想成為喬治？”金結夜問道。

“對，我想成為喬治，他是我的，他的身體是我的！我明明是個男人，可是這該死的身體卻是個女的！”聽到金結夜的話，原本用凄楚聲音祈求不要殺‘她’的喬安娜語調突然變得激動，帶有一點點的病態和狂熱。

“所以喬治是你殺的？”金結夜笑着繼續問道。

“那不叫殺，那叫找回自我！”喬安娜一副你什麼都不懂的表情說道，似乎忘記了此刻自己正躺在手術台上，而金結夜正拿着手術刀。

“那就沒問題了，我是幫你做手術的，你可以變成喬治了。”金結夜說道。

“哦……手術嗎？好的好的，可是為什麼沒有麻醉？”喬安娜疑惑的問道。

“條件簡陋，理解一下。”金結夜像西方人一樣聳了聳肩，手臂迅速揮動，手術刀的寒芒一閃而逝，喬安娜的頭已經和身體分離了。

她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

“大哥哥，這樣是不是不對……這不是假人，那你就是在殺人啊……”喬走過來說道。

“喬，你聽說過緊急避險法律嗎？”金結夜嘆了口氣說道。

“聽過……”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小女孩竟然懂金結夜在說什麼。

“生物為了活下去，在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做出保命的舉動是不能指責的，這就像古代飢荒時代易子而食的慘劇，我們不能處在吃飽喝足的環境裏去隨意指責他們沒有人性，道德與人倫這些東西從來都是因環境和時代而變的，我們如果不按解密流程去做，最後理智喪失的時候不過就是兩隻互相吞噬對方的野獸，相對於犧牲不知道哪裏來的喬安娜，我更想我們兩能活下去離開這裏，何況這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人類還不一定呢。”金結夜一邊說著一邊按照順序切割着喬安娜的身體，不斷飛濺的血液染紅了他的衣服和臉。

在停下來擦拭臉上的血跡的時候，金結夜雙眼散發著奇怪的光芒。

‘這些話不過是為了讓人能免於罪惡感和愧疚感所說的，不這樣的話喬會無法接受的，實際上我從來沒有這麼多想法，我也不會覺得愧疚，喬安娜如果是真人的話，你該恨的是把你用於這個遊戲的那些傢伙，我和你一樣都是受害者，那些傢伙比我強，我救不了你，但這不代表我該為你的死負責。’

這是他真正內心的想法，沒有對喬說出口的想法。

就像假如有人把100個人投放到荒島開啟大逃殺遊戲，那該為死去的人負責，真正犯罪和有錯的應該是組織者，而不是那些為了活下去而互相殘殺的人。

假如現在自己的身份和喬安娜對換，金結夜不會對殺死自己的人有任何恨意，他只會痛恨組織者，以及不夠強大的自己。

所以，他能毫無愧疚的揮動手術刀。

終於，喬安娜被按順序切完，手術完成了。

金結夜沒有忘記把她的心臟取了出來。

“喬，你說我應該把她的心臟換到那具男性身體裏，還是把頭換過去？”他看着不敢看手術台的喬說道。

“什麼意思？”喬有些疑惑的問道。

“喬安娜想變成男人，那就要重新組合，給她男人的器官，可是她說想保留自己的心，那也就是她要保留自己的思想和靈魂，現代醫學告訴我們大腦才是主宰，可是古代人們認為心是一切的核心，那段語音里的心值得究竟是作為器官的心，還是靈魂內核的‘心’？”金結夜說道。

“這……我不知道。”喬搖了搖頭。

‘既然是都要變成男人，那女性的五官肯定就不行，我也不具備完整取出大腦的手法，挖心還行……那也只能交換心臟了。’金結夜想到這裏不再糾結，因為就算真的是要交換大腦，他也沒那個能力。

只能賭一賭了。

電子鐐銬自動解除了，金結夜把喬安娜的身體丟到了原來的那張床上，只留下了心臟。

隨後他把那床潔白的被子放到手術台上，讓它沾滿了血液以後放回了床上。

‘接下來就是喬治了……’金結夜抱起那具男假人放到了手術台上。

雖然有可能把心放到這具假人里就行，但是他還是按照那個順序把喬治也切割了一遍。

和喬安娜那會一樣，喬治躺到這張手術台上的時候就從假人變成了真人，只不過他似乎已經死了，沒有說話。

把喬安娜的心臟放到了喬治的心腔里，金結夜長出了一口氣，等待着有沒有什麼新的變化或者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