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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誰啊?”二哥接通了電話。
“我是你老大。你們擱哪呢?”白保國問道。
“哦!我們在外面吃飯呢!”二哥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詳細地址。
“剛才九龍冬給我打電話了,說要你們賠償他300萬,這事就算過去了。”
“300萬?我可沒錢。”二哥手下有8家場子,完完全全屬於他的場子,並不是拿分成的,每個月的收入是4萬,一個月總收入是32萬,一年是384萬,這是二哥混了兩年賺的總錢。當然了,每年過年都要交15%的份子錢。
前年賺的錢已經用來打點白道了,去年賺的334萬也花了15萬安家費和醫藥費。就現在二哥的財產來說,僅僅268.9萬,是真的不夠300萬。
“行了,你出150萬,剩下的我來墊。”白保國說得很乾脆。
電話對面的二哥楞住了,心想白保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
掛斷電話后,二哥和金塵武他們說清楚了這件事。
“九龍冬他也好意思找我們要300萬?”金塵文覺得九龍冬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白保國他真的替我們墊了150萬?”金塵武一臉的不敢相信。
“行了,行了。快打電話給江銘和武常青他們,叫他們回來商量一下這事。”二哥擺了擺手。
“老大,你怎麼不自己打電話?”金塵文有點疑惑。
“我手機快沒電了。”
“胡說,剛才還打電話呢?你就是想省着點話費。”金塵武無情的拆穿了二哥的想法。
“就是就是。”金塵文附和着。
“說的好像你們挺大方的。說好了給我留兩個灌湯包,你們就給我留一個。”二哥怒氣沖沖地指着金塵武和金塵文他們倆。
“我們那是為了老大的健康着想,總不能讓老大得高血糖吧!!!”金塵武裝出一副我是為你好的表情。
“去你媽的!灌湯包裏面可沒有糖,怎麼可能會得高血糖?”
金塵文並沒有理會二哥他們,而是站在一旁給吳師爺他們打電話。
“喂,吳師爺。是我。對,您趕緊回來一趟。”很簡潔明了的一句話。
金塵文回頭看了看二哥和金塵武。
“製作包子的主料有:瘦肉、麵粉、麻油、蔥花和食鹽等可知,灌湯包中富含的營養素有蛋白質、糖類、油脂、無機鹽等。由此可見,灌湯包是糖類食品。”金塵武念念有詞的說道。
“都加了瘦肉和蔥花、麻油。怎麼能說是糖類食品呢?”二哥堅決自己的觀點。
“我是高材生。”金塵武輕聲說道。
“你是高材生就nb了?老子才念完初中不照樣是你老大么?跟我七兒八的。”二哥有點生氣了。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他面前炫耀文憑。
“一個灌湯包有242.67卡路里,蛋白質14.22克,脂肪22.07克。您確定您還要吃嗎?”金塵武跟管家似的輕聲細語。
“算了算了。老子不要了。”二哥有點煩。
旁邊的金塵文搖了搖頭。
果然是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大概是過了五分鐘,吳師爺和武將軍、劉常三人閑庭信步地來到了堂口裏。
“有事?”吳師爺輕聲問道。
“九龍冬給白保國打了電話,向我們索要300萬醫藥費。”
“300萬?白保國怎麼說的?”吳師爺淡淡的說道。
“他的意思是給錢。畢竟我們砍死了人家60多號小弟。”
“這?”吳師爺微微鄒起眉頭。
“白保國說會給我們墊150萬。”
“他有這麼大方?”武常青一臉驚訝。
“所以我覺得有問題。”二哥說道。
沒等人再說話,吳師爺的手機就響了。
吳師爺按下了接聽鍵“喂。你是?”
“今天下午,聚仙閣見,叫上小清明他們,金錢虎和下山虎也叫上。”
“嗯,知道了。”說完,吳師爺就掛斷了電話。
由於吳師爺剛才接電話並沒有開免提,二哥他們不知道電話對面的人是誰。
“誰啊?”二哥問道。
“白保國,他說今天下午去聚仙閣,還讓我叫上你和金塵武他們。”吳師爺淡淡的說道。
聚仙閣是一家大飯店,屬於《琦玉》,是酒缸本人親自投資操辦的,酒缸有80%的股份,剩下的20%股份是社團的。聚仙閣平常的生意很火爆,可謂是日進斗金。
“聚仙閣?為毛去那?”武常青一臉不解,撓了撓頭。前文我說到過,武常青這人情商很低,說白了就是不會說話,給人的印象也是一副懶散。
“聚仙閣,《琦玉》,酒缸。”吳師爺念叨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彷彿想到了什麼事。
1995年,6月12日,下午,晴。
二哥和吳師爺、金塵武、金塵文四人前往了聚仙閣。一打開門就看見了一個極為尷尬的場面,九龍冬、白保國和酒缸三人正在打撲克,還是炸金花的那種。
應該是白保國輸了錢,一臉的不高興,差點就要掀桌子。最後還是被酒缸瞪了一眼才平靜下來。
酒缸點燃了手中3塊5的利華香煙“我今天是為了九龍冬那60個小弟而來的。”
聽見這話,二哥沉默了,他是頭一次見到酒缸,也不知道酒缸的為人和習性,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得罪了酒缸這樣的大佬。
“你們呢……也砍死了老牙,這氣你們出了,但是你們又砍死了我們《伏光》60號小弟。這事得給個交代。”九龍冬站在酒缸面前,打量着二哥身後的這兩個新人。
“不是說好了300萬。這事就算了嗎?”白保國看着九龍冬。
二哥從衣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九龍冬“卡裏面有150萬。”
“還有150萬呢?”九龍冬問道。
二哥沒說話,一直看着白保國,那意思是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白保國不負眾望,拍了拍酒缸的肩膀“這剩下的150萬,我出。”白保國一副霸道總裁的樣子,很是囂張,那樣子吊的不行不行的,好像在說:老子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哦!你出。錢呢?”九龍冬轉過頭,向白保國伸出了手。
“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事算了!”酒缸淡淡的說道,臉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誒,你是不是沒睡醒,那可是150萬。”九龍冬說道。雖說他的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兩個黑得不能再黑的‘熊貓眼’。
“要不,你看在缸哥的面子上這事就算了。”白保國摳着鼻屎。
“這……”九龍冬卡住了,一邊是社團小弟的醫藥費,一邊是酒缸的面子。他不知道該怎麼選,如果他選擇要醫藥費而不給酒缸面子,那以後就不能在同一張桌子上打麻將了,如果九龍冬選擇給酒缸面子,那以後h道上的人就會嚼舌根子,說他連社團小弟的醫藥費都不敢要。
“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事算了!”酒缸一臉嚴肅的說道。
二哥他們不了解酒缸,但白保國和九龍冬可了解酒缸,酒缸有個壞習慣,那就是每次一句話說四遍的時候就要生氣了。而剛才酒缸已經說了兩遍了。
“行,我看你面子。這事算了。”九龍冬的左手有些哆嗦。
這一細節被吳師爺看得很清楚。
“這事算了。你們給道個歉就行了。”酒缸抽了口煙,然後又把眼睛閉上了。
二哥急忙把金塵武和金塵文叫到九龍冬面前,三人站齊鞠了一躬“對不起。”
金塵武朝九龍冬又鞠了一躬“對不起,我應該下手輕點。”然後敬了九龍冬一杯茶。
這時候的金塵文不知道是哪一根筋搭錯了還是被武常青給感染了,“對不起,早知道他們那麼不禁打,我就下手輕一點。”
這麼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傳到九龍冬耳朵裏面就變成了挑釁的話,好像在說《伏光》的混子是廢物,你九龍冬也沓馬是廢物。
九龍冬心想,要不是酒缸和白保國在這裏老子早就弄死你了,敢站在我面前挑釁我,上一個挑釁我的人,他墳頭的草已經有兩米高了。
白保國見氣氛有些尷尬,急忙插嘴道:“咱們喝酒,喝酒。”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體型微胖的青年從服務員手中接過了紅酒。
“冥狗,去看看卡里有多少錢。”九龍冬朝那微胖青年說道。
冥狗,《琦玉》的堂主,酒缸的門生,酒缸最信任的人,追隨酒缸20年,九歲開始跟隨酒缸打拚。他在《琦玉》的地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冥狗站在原地,沒有搭理九龍冬的意思。
“去吧!”酒缸看了眼冥狗,擺擺手,顯示讓冥狗去取錢。
冥狗點了點頭,然後就接過九龍冬給的銀行卡,走出了聚仙閣。
“費廳長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吧?”白保國摳了摳鼻屎。
“知道了……他想要弄死你。”九龍冬有點幸災樂禍。
“不……不只是白保國。費廳長想要的是整個清河區只剩下兩個社團。兩條狗比較好管理。”酒缸淡淡的說道。
“這麼說,那就只能亂起來了。只有身處亂世才能活命。”吳師爺淡淡的說道。
“清河區,要變天了。”白保國嘆了口氣。
“你們呢……有什麼事解決不了跟我說,我會出手幫忙。80年代混出道的大佬也就只剩下咱們三個了。”酒缸微微眯着眼睛,跟睡著了一樣。
“那就麻煩缸哥了。”白保國說道。
“怎麼了?”酒缸的輕聲說道。
“太子要叛變。幫我辦了他。”白保國淡淡的說道。
“他?要叛變?”酒缸有點驚訝。
“是。”
“最多十天,他一定死。”酒缸淡淡的說道,彷彿殺個人對於他來說就跟宰只雞一樣。
“哦。那謝謝了!”白保國客套了一下。
“對了,聽說你們《東和會》的堂主小清明收了兩個新人。挺能打,我想見識見識。”酒缸突然說出這麼一句。
“他們不是在這麼?”白保國一臉懵逼。
“他們就是金錢虎和下山虎?”酒缸指着金塵武他們兄弟倆一臉疑惑。
“就是他們。”九龍冬說道,心想,合著你剛才叫他們給我道歉,都不知道他們是誰?還讓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棄了那150萬,我c。
“小夥子,來比劃比劃吧!”酒缸有點興奮,他有七八年沒遇到能打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