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新開始的勇氣---牧小小
“你覺得重慶怎麼樣?”
飛機起飛之前,沒有想過遇見強氣流會怎麼樣吧。
晚點了。牧小小決定離開這裏,去另外一個地方重新開始。開始什麼?生活吧。
在此之前,她在一家機構當老師,她覺得自己像是一條魚,可以游在空氣里的魚。在水裏反而有種要窒息的難過。溫水煮青蛙,好像是以前上課時候,老師罵我們時候說的話,總之就是圖安逸,不努力,消極的意思。
牧小小從來都不是什麼優秀的孩子,長相一般,身材一般,成績不是一般,是十分的普通,甚至讓人覺得她有點可憐。班級后十名,她穩居倒數第二。有時候,倒數第三,這個傻姑娘卻是十分的開心。
她自卑,懦弱,又安靜還不安分。她喜歡靠着窗邊,看外面天空裏飄着的白絲絲的雲。然後,不知道想着什麼。
記憶里。學校的走廊是一個好的地方,因為她能遇見那個在她心裏面的人。後來成年以後,她總是想,那時候的自己,多少有點問題,因為喜歡是一種不能說明白表達清楚的東西。那個黑黑的刺頭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鑽進了她心裏,然後野蠻生長,不知覺間,3年而已,就讓她揮之不去,即使是多年以後的今天,她仍舊覺得,那是愛情。
他走過的路,他坐過的板凳,他打電話卡的身影。在下晚自習的時候,她會隨着他白天的痕迹,靜靜的立在那裏。好像,她在他身邊一樣。
日記里的心事彷彿很簡單。就是他。這是多年以後,小小和我講的。
小小的家,很貧窮,父親不上進,母親則靠着擺攤維持着生計。所以小小的心裏,耳朵里融進了很多來自母親的嘮叨,最刺耳的那句“我不和你說,我還能和誰說。”童年對於小小來講,也許真的是很讓人難過的。人常說,也許你的不幸是灰色,可她的眼裏,是星辰,是北方冬季裏面凌晨5點的安靜,和天空裏微弱又明亮的星星。
“你要來應聘歌shou?”眼前這個眼睛像青蛙一樣的男人,夾着香煙,白白的皮膚,突出的髮際線,讓小小的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很奇異。也許是他白色的貂皮大衣吧。應聘完事以後,男人沒有說什麼,小小出去門外透氣,回來的時候,這個男人說“明天來上班,價格就是150一天”
看來,小小的天分的確不錯。也是老天爺眷戀,所以,在怎麼平凡的人,都要有些閃亮的地方,去照亮本來就不是很明亮的天空。
“你叫什麼啊?”對面的女孩切切的聲音,軟乎乎的小熊糖果,抬頭看的時候,發現,微厚的嘴唇,多少帶着一點性感。
“阿花”我叫阿花,在這個清吧認識的小小。我喜歡女孩子,但沒有一眼就喜歡上她。
夜,我還是喜歡夜晚,夜晚慵懶又美麗,小小的歌聲讓人聽着很舒服,明明是個牙都齊的白蓮花,卻泡在這個不是很美好,也不是很骯髒的泥潭裏。用滄桑又濃厚的聲音,唱着可以當她爺爺奶奶的歌手的老歌。同行的歌手還有兩個,一個小阿里是個女孩子,唱的一般,卻和男歌手有着不淺的關係。所以,也留在了這裏。一個小亮,大家都叫他亮哥。是個社會裏的蛆蟲。我,阿花嘛。
“你看對面內一對兒,一看就不是兩口子”白貂皮的青蛙在和亮哥對眼神兒,小小安靜的坐在旁邊。“哎呀,你看好了,第一波啤酒,第二波就該洋酒了,之後,就帶走,不信你看你們看着的。”亮哥黑黢黢的臉,在燈光下有點詭異,旁邊的人,似笑非笑的迎合,都等着看好戲。我也抿着嘴笑,只不過一瞥,看見小小這個小蓮花,一臉平靜的問“為啥,你咋看出來的”一瞬間覺得好笑,這姑娘。真棒。
“小小,晚上一起去喝酒吧。”下班以前,我和她說.“花花,我男朋友接我,我得回家,下次好啊。”看着她滿是歉意得樣子,我有點楞。
街頭燈光明亮,小販愛暖暖得風力都不願意聒噪得叫賣。若是她開心,我也很高興得。只是,怕這一分開心,是煙火,稍縱即逝了。
“阿花,我要畢業了,可能就離開這裏,去其他地方了。”
“那不是很好,你想做什麼啊?”“當個老師啊,雖然我不願意,但是不能一直在酒吧主場不是?”小小穿着我得舊睡裙,肥嘟嘟得身子,把睡裙撐的滿滿當當,我是十分享受這個傻傻得姑娘和我在一起得時光。“嗯,保護好自己哦”點着煙,看着她光着大腿。坐在沙發上刷着視頻、
6個月後,
“阿花。。。”小小毫無徵兆得站在房門口,從樓下上來,撞見她蒼白得臉。那張臉,迷茫,又疼痛。
“你怎麼了?”
屋子裏氤氳得空氣,讓一切都變得躁動,她打胎了。
因為那個男朋友,他不工作,和小小得爸爸如出一轍,可憐的娃娃,怎麼和她媽媽一樣呢?
缺愛得女人都會遇見一個滿嘴謊話卻又無比溫存得男人,然後,被傷害,再哄好,再傷害。周而復始,不知道什麼時候是重點。
其實,只要是個女人都會覺得缺愛吧,尤其像她一樣得傻姑娘。她蜷在沙發上,沒有聲音,留着眼淚,我把手裏得煙點燃,放在她指間。你還是會回去啊?還是,和我一起,過慢慢得日子。
外面天黑了,7月來了,天晚的很慢。藍天掛着灰色,夾着黑色,反正,是人不喜歡得樣子。我沒有說話,默默得點了外賣,陪她,陪她,還是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