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會議
“您要我幫什麼忙我大概也能猜到,但是我現在確實給不了你準確的答覆。”
盧修斯一臉的為難,說這話的時候卻沒有太多的猶豫。他現在確實給不了崔普卡德任何保證。因為他自己現在還都是一臉懵呢。他現在準備去開會。開完會之後,大概會對時局清楚許多。
“可是鄧布利多教授不是已經答應了要來幫助我們嗎?那就請您代我請求一下鄧布利多教授。我們現在正處在危機當中,在格林德沃的武力之下,我們恐怕支撐不了太久,還望他能夠儘快趕到這裏。”
崔普卡德說的情真意切,也沒有半點虛偽。某種意義上說,他現在已經是在紆尊降貴的請求了。當然,他不至於對這件事懷有些許的怨念。畢竟不管是求盧修斯還是求鄧布利多都不丟人。
“這我們恐怕無能為力。”
盧修斯沒有猶豫,直接開口說道:“您大概是聽到了魔法部通傳消息,所以認為鄧布利多教授是被我們魔法部成功勸說的。但是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盧修斯兩手一攤,面露無奈。
他們魔法部這大貓小貓兩三隻的,難道能夠讓鄧布利多聽話?說實在的,他們做夢都不敢這麼做。畢竟鄧布利多實際上在英國的地位是高於魔法部部長的。而且現任的魔法部部長也最多只能夠建議一下鄧布利多,甚至還不能多說些什麼。畢竟他們也沒有辦法強制鄧布利多去做些什麼。
崔普卡德愣了一下,他對英國的局勢其實是不夠了解的。雖然他足夠嚮往英國貴族的底蘊深厚,但是嚮往並不代表着理解。
在聽說鄧布利多準備參與這次的行動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魔法部發力了。而現在,魔法部的人說,他們沒有發力……
“那是鄧布利多教授自己想要來嗎?”
這話說出來,崔普卡德就給自己打了一個大大的叉。畢竟如果鄧布利多真的是自己想要來,中間沒有其他人干涉的話,那麼盧修斯只需要傳個話就好了,應該也不會說什麼無能為力之類的話。
那麼中間肯定是有其他人出力了。而這個人,只怕還不屬於魔法部。
“不,是盧克·岡特大人勸說鄧布利多教授參與進這次的戰鬥當中的。”
盧修斯給了崔普卡德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選項。當年鄧布利多和盧克岡特兩個人一同來到美國巫師界。當時崔普卡德還以為這兩個人只是單純的師生關係。但是現在看來。盧克·岡特在鄧布利多的眼中,重要性遠超一般的學生。
‘難道是親傳弟子?’
崔普卡德心裏直犯嘀咕,他還是小看了盧克·岡特的影響力啊。
想到這裏,他突然後悔前幾天因為忙着其他的事情而忽略了一直主動要跟他談話的塞繆爾。塞繆爾當時就說有一些跟盧克·岡特有關的信息要彙報給他。
但是他覺得事情應該不是很重要,所以就沒有第一時間和塞繆爾見面,而是讓塞繆爾等一等,下次他到塞繆爾的家,再去見塞繆爾也不遲。
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大概確實是遲了一點吧。
“那麼我現在直接聯繫岡特大人,請他幫忙可以嗎?”
崔普卡德緊接着開口問道。
盧修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身邊的落地鍾,然後搖搖頭道:“不,崔普卡德大人,我也很久沒有聯繫上盧克大人過了。所以在聯繫他這方面,我幫不了你什麼。這樣吧,待會我要開會,我會把你的請求說出來,能不能幫上你,我也不確定。”
盧修斯打算結束對話,崔普卡德也有些無奈,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就這麼算了。
“盧修斯大人,感謝您的幫助了。但是我這邊實在是堅持不了太久,如果可以,還是希望你們能夠儘快增援。”
崔普卡德一臉的為難,看起來像是對某個選擇會很糾結的樣子。
盧修斯見狀在心底冷笑了一聲,但是卻面色如常地說道:“我給不了你任何成果,崔普卡德大人。因為我本人沒有幫助你的力量。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
“請您指教。”
崔普卡德滿臉真誠地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儘可能的保全自己吧。東方有句古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對這句話一向奉為圭臬。”
盧修斯說完,再次看了一眼落地鍾,然後認真地說道:“好了,崔普卡德大人,我要去幫你說話了。恕我告退。”
“請,感謝您的萬金之言,盧修斯大人。”
崔普卡德誠懇地說道。
隨後,鏡子當中盧修斯的身影消失,再次出現了崔普卡德的身影。而此時,崔普卡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好了,這樣就行了。”
說著,崔普卡德站起身,朝着自己的卧室方向走去。他要換身衣服了。這身衣服他自己都不捨得弄髒。待會戰鬥的時候可不能穿這一身。
……………………
“真是愚蠢的傢伙。傲慢已經大大損害了他的判斷能力。”
盧修斯無奈的搖搖頭。然後趕緊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接着又朝着自己的書房的方向走去。同時對在一邊坐着的納西莎說道:“再有人來,除非是咱們自己人的緊急通迅,其他的你就都先聽了,然後等我開完了會再告訴我這些事情。”
納西莎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於是盧修斯快步走向了自己的書房,推開門,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個古香古色,低調奢華的書房的場景,而是一大片黑暗,還有角落當中的一把椅子。
盧修斯坐在了椅子上,挺直身子,調整儀態,五秒之後,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片藍幽幽的光點。光點從地下湧上來,組成了一張碩大的圓桌,還有一把把形態各異的椅子,以及椅子上端坐的一個個人。
“抱歉,各位,我來遲了。”
盧修斯對着那一個個幽藍色的人影,表情頗為歉疚的說道。
“不必道歉,盧修斯先生,會議還沒有開始。”
平靜的女聲在從不遠處傳了過來。盧修斯循聲看了過去。雖然幽藍色的人影看不清臉,但是從位置上和大體的體型上上來看,應該是泰勒小姐。不過泰勒小姐的情緒聽起來不太高的樣子……
具體發生了什麼盧修斯也不會去問。能夠讓泰勒小姐不高興的人不算多,某個人肯定就算是一個了。
說這個,他看向了自己的斜對面和正對面,此時還空着兩個位置。
斜對面坐着的應該是盧克,正對面坐着的應該是德里克。這兩個人現在都在前線,而且應該在忙。
掃視了一圈,盧修斯看到了自己許久未見的兒子。德拉科和他的位置離得比較近,他從這個距離還能夠看出一點德拉科的臉。
表情很嚴肅,眉宇間的那點傲慢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和沉重。顯然他這段時間的歷練確實給了他相當大的幫助。
德拉科顯然是注意到了自己老爸的視線,於是轉過頭,和自己老爸對視了一眼。
“媽媽怎麼樣?”
“還不錯,就是有點想你了。”
面對德拉科的主動問話,盧修斯的情緒還算是穩定。畢竟他兒子不是出去亂搞,而是真的出去做事了。而且還是在組織當中相當重要的事務。他作為父親,是應該為自己的兒子驕傲。但是作為一名丈夫,他也做不到忽視自己妻子的感受。
德拉科這麼長時間沒有回家,甚至連封信都沒有寄回來,納西莎想兒子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德拉科從小是被納西莎捧在手心裏長大的。現在突然離開,納西莎甚至都沒有什麼心理準備。
“我會先給媽媽去一封信的。”德拉科的神情變得有些尷尬和愧疚。在那次美國之行之後,他和盧修斯的關係就變得比較僵,父子兩個雖然不能說是仇人,但是也絕不再是當年那副嚴父孝子的狀態了。
但是納西莎沒有錯。德拉科對自己的母親也從來都沒有過厭惡的感覺。所以他現在多少有點羞愧。
盧修斯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其實也有很多話想要跟德拉科說,但是作為父親,有些話總歸是輕易出不了口的。
“我想她會很期待的。”
其實不只是這裏的父子對話,另一邊韋斯萊父子也同樣在對話。
“你們兩個應該給家裏寫信。如果起碼應該讓你們媽媽知道你們的近況。”
韋斯萊先生很無奈地說道:“她很擔心你們,會在吃飯的時候連續說你們的事情長達半個小時。”
“哦,爸爸,我們不是在胡鬧,我們是在工作。”
喬治一臉沮喪地說道。弗雷德則是撇撇嘴:“爸爸,現在是工作時間,我覺得我們不應該談家庭事務。”
“但是除了這個機會我甚至找不到和你們談家庭事務的時機。”
韋斯萊先生沉着臉:“你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負責的任務也並不輕鬆。我能夠理解你們的忙碌,但是你們也不應該讓你們的母親和我過分的擔心你們的近況。甚至要了解你們的情況還需要靠泰勒小姐來轉達。”
“你們兩個除非打算以後都不回家了。否則我勸你們還是儘快給你們媽媽寫一封足夠讓她原諒你們的信。否則我不確定她之後會做出什麼來。”
莫莉能夠做的事情不多。但是喬治和弗雷德都打了個哆嗦。
是的,他們在外邊,各個基地的地址都是保密的,他們老爸都不知道。而老媽也確實不會無禮到去管泰勒去要地址來寄信。
但是他們本身就可以通過泰勒來寄信啊……
這種忙泰勒不會不幫的。畢竟不管怎麼說,韋斯萊夫人都是他們兩個人的母親。
喬治和弗雷德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無奈的垂下了頭,道:“好的爸爸,我們會儘快往家裏寄信,並且在完成任務之後,找個時間回家的。”
“你們的找個時間最好是趁着你們媽媽還沒有下定決心把你們兩個關在門外的時候。”
韋斯萊先生太了解自己這對雙胞胎兒子了。如果不給他們點緊迫感,此時的承諾很快就會被拋諸腦後。
“相信我,她現在真的很生氣。”
除了這兩對父子之外,其他人也都在低聲的互相交談着什麼。這種級別的會議很少會召開。各個部門的人都到齊了,再加上現在的這個時間節點,大家也哦度能夠猜出來,他們的計劃大概率是已經進展到需要一次總攻的時候了。
這也就意味着,原本那些藏在水面之下,陰影之中的部門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大眾的視野當中了。這讓他們感到了相當的振奮。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功績不為人所知的。
在大家的交流進行了沒多久之後,兩道藍光亮起,盧克和德雷克就出現在了他們的位置上。
“好了,各位,會議開始,首先,你們有沒有什麼消息要互相通報?”
盧克沒有拖延,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
盧修斯第一個舉手示意。
“請。”盧克說道。
“崔普卡德準備投靠格林德沃了。不出意外的話格林德沃的第一個進攻對象應該就是崔普卡德家族,而崔普卡德顯然是沒有打算抵抗到底,大概率是簡單的抵抗一下,做做樣子,然後就加入格林德沃的陣營。”
“如果格林德沃贏了,那麼他就是早早的棄暗投明。如果格林德沃輸了,那他可以靠着跟我的談話來說明自己的無奈。同時把鍋甩到鄧布利多沒有及時去支援他們的身上。”
盧修斯當時憋在心底的冷笑在此時總算是釋放了出來:“呵,他大概想的還是太美好了。真的以為我會幫他說話。”
其實從崔普卡德的位置上分析,這一點是沒有問題的。畢竟他會給盧修斯足夠的好處,那盧修斯為什麼不幫他呢?
只不過,崔普卡德沒有想到,盧修斯這個時候,已經算是和他站在對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