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無問東西

第3章 無問東西

她走着,我跟着,一路無語。

我的肚子已餓的咕咕叫,也許心理功耗更大的她早已前心貼後背了。

“你餓嗎?”我停下來問道。

或許是因為她由於想甩開我而加速步伐,離得有點遠,未能聽清我粗糙的話語。

“什麼?”

“我說已經10多個小時了,該補充補充能量了。”我指着附近的一處早餐店說道。

“那就去看看吧。”她難得地爽朗地說道。

我與她一同向店裏走去。我拉開了門帘,說道:

“兩份早點,謝謝。”

正當我想回頭問問她還要吃什麼的時候......她人呢?!

我沖了出去,向四周大範圍的尋找着。心想一個女生不應該跑的這麼快。但事與願違,我最終還是徒勞而反。我回到了早餐店坐下,思索下一步的對策時。卻發現我好像忘了點什麼東西。

“抱歉,我在一小時前有定過早點的。”

店主大叔手托腮,撅起了小鬍子.

“好像你走之後,有個小姑娘說她男朋友剛來定過早點,太匆忙了忘記拿,讓她取回去。我就給她了。”

“她是不是留着紫黑色長發,穿着黑色連衣裙?”

“嗯,對的。怎麼了,她這是冒名頂替?”

“......啊,不,是我女朋友沒錯,是我忘了,抱歉。”

之後,我便悻悻地逃出了早餐店。不安時刻籠罩在我身邊,沒想到在這裏便與她斷了聯繫,叫我怎麼交代呢。但不知怎的,我卻升起一絲笑意,原來她一直在等我衝出早餐店,根本沒有跑遠。她也惦記着自己空空的肚子。

那就沒辦法了,要從長計議。我回到車上,拿起手機,胡亂的翻起通訊錄,卻收到了一條推送。我打開一看。

“關於在三秋市與管原市等地犯下多起搶劫與敲詐的女子,現警視廳發佈多市聯合通緝。犯人特徵有紫黑色長發,黑色連衣裙,白色涼鞋,身長在165至170之間不等,偏瘦體型,疑似未成年。如有發現符合特徵之人,速來舉報。”

毋庸置疑,這是我的一個好時機,畢竟這樣她就會套上枷鎖,而需要一個解鎖匠,或許我能夠充當此位,博取其信任。警視廳總結的不錯,也許是礙於疑似是未成年人的角度,沒有發佈她的正臉。不,只要有正臉的照片,肯定能了解到她的個人信息。那警視廳一定知道她已經21歲了。但還是沒有發佈正臉的理由,只有一個:

她在戶籍上是個透明人,沒有被錄入。

冰山的一角被我揭開,我的心中又有一絲動搖,但當務之急還是找到她的身影,至少現在她不能夠被警察逮到。我查了查聯合辦案的大致範圍,發現這個地方已是範圍的邊境地帶,但她知道自己已被通緝嗎?我抱着嘗試的想法,向著這裏與泊羅市的交界處駛去。

我並未專心開車,透過玻璃向車外不停尋找。終於在交界的路口發現了那個躲在一堵牆後面的瘦小的身影。而前方,正是兩名警員在盤問過路的行人,而手上分明是她的照片。是啊,也許不能在網上發佈,但為了利於辦案,小規模的拿着照片我盤問行人不失為可行之法。

我倒車,將車停在路邊,然後靜悄悄地繞道了她的身後......

“嘿!”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她顯然是被我嚇到了,看清我的臉后,揮起手便向我的臉扇去。

我在空中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給我聽好,你也看到了,你現在是處於被通緝的狀態,不巧的是除了這個路口,還有千千萬萬個路口的警察在等着你。要想回歸安全,現在就聽我的!”

她原本因反抗而加力的手忽的失去了力量,微微的點點頭。但我知道,即便在這裏她也在逢場作戲。那好,我就讓她利用到底。

於是,即便她很不情願那裏陰暗,狹小的環境,我還是把她塞入到後備箱裏。我搖下車窗,警員也就是問了問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我便匆匆地開車離去。

按道理講,逃犯應安於鄉野的躲避生活。可她不然,一口咬定了宮咲市的方向。一路上,仍舊是沒營養的雞湯和反擊的風暴。我喋喋不休地誇口大道理,而她卻一次又一次地將現實暴露在我面前。要打比方的話,可能是浪漫主義與現實主義的分別;又或許是布爾什維克與孟什維克的區別。綜上,百口莫辯地,我對於她的規勸,大致是失敗的。

而她的反擊,最直接的莫過於:

“你是不是腦子抽筋了才一直跟着我?”

我只好將其歸因於所謂的“正義感”與“責任感”作祟。

“責任,你對我付個什麼責任?”

“天賦人權一般,那上天肯定會賦予一個人與生俱來的責任,這......是一種自然法精神。”

她只是撇撇嘴,冷哼幾聲罷了,隨即將頭看向窗外,儘管是漆黑一片。

“到這裏你還要跟着我?”她回頭看向將車停下后小跑過來的我。

“既然你不能夠去自首,我希望你回歸正常的社會生活。但現在的局勢,警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把手伸向宮咲市。不出意外的話,以你的個人信息在信息化高度發達的宮咲市是無法正常生存的。所以我能預感到,你不久又會走向老路。”

“然後呢,‘孔子先生’,怎麼解決這個麻煩呢?”

“至少在風頭過了之前,我的信息將提供給你生活的便利,你只需要思考生活便可。”雖然有點大男子主義,但至少表達了三分之二的真誠。

“那好,便宜不蹭白不蹭。現在開房去吧!”

“啊?”腦髓在跳舞。

“我是說,趕快去給我訂賓館,不然我晚上睡那裏?”

即便到了現在2080年,我仍舊搞不明白她那時究竟是想生還是想死,兩者都有說不通的地方。但也許只在2023年的時候,我才觸類旁通了一下:她想沒有過往的活着亦或是消滅過往的死去。

可2022年的我在轉身去賓館的路上的時候,只聽到一生微弱的:

“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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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不會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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