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軍初建（一）
經過田見秀奔走協調，新軍兵員及火器事宜基本得到解決，中、前二營四千兵丁及長安城防軍兩千兵丁已調撥完畢，只等固原、鞏昌兩千城防軍到位。
今日為永昌元年（崇禎十七年）正月初八，天氣較為晴朗。
朝會上，凡冊威坐於龍椅之上，俯視着群臣，說道：“眾位，今日誰有本可奏？”
權將軍田見秀說道：“稟皇上，臣昨日與兵部尚書合議，已將新軍六千兵丁調撥完畢，現正駐紮長安城北，恭候皇上校閱；另臣已派快騎前往固原、鞏昌傳令，調兩千城防軍進京，幾日內便可到達！”
兵部尚書張遴然接著說道：“稟皇上，臣派人盤查武庫之火器，除鳥銃尚缺一千桿，紅夷大炮仍在運往長安途中外，三眼火銃、滅虜、大中佛郎機均較為充足；臣已令庫部司派人前往寧夏，查看神機庫、兵車廠、雜造局之器械，幾日內即可回報。”
寧夏不僅為邊防重鎮，還為西北明朝唯一軍工生產之基地，共有三個兵器製造機構：雜造局、兵車廠、神機庫。
神機庫專門生產熱武器，小到火銃、鳥銃，大到滅虜、四尺長中佛郎機均能生產，火藥亦可製造；唯七尺長大佛郎機製造工藝複雜，未能生產。
兵車廠主要生產偏廂車（雙輪大廂戰車）、輕車（雙輪平板車）等。
偏廂車（雙輪大廂戰車），即為雙輪之上裝載一個三米長木箱，木箱內可藏人，右側長邊（作戰時朝外）木板固定並設有射擊孔，可發射三眼火銃、鳥銃、中佛郎機等各類火器，左側長邊（作戰時朝內）木板可放下。
防禦作戰時，每邊放置幾十至百輛偏廂車，並將右側長邊連成一排朝外，只需四邊即可圍合成正方形，形成封閉防線。
每個車廂中均站數個手持火銃、鳥銃或中佛郎機之步兵進行輪番射擊，偏廂車內側陣地亦站有預備隊，隨時進行補位。
輕車（雙輪平板車）即為雙輪之上架一平板，放置三門滅虜、中佛郎機炮，通常列於頭排，對衝鋒之敵軍進行火力壓制。
雜造局則生產冷武器，包括刀槍劍戟、各式鎧甲等，還有長槍，腰刀，盾牌，弓箭，斬刀等等。
凡冊想派兵把寧夏生產軍械之模具、器皿帶回長安，就地建設兵工廠，另再起幾具煉鐵之爐，讓長安成為軍械生產大後方。
他說道：“朕欲將寧夏神機庫、兵車廠製造軍械之器具帶回長安，設立神機局，並尋訪炮匠以充其內！前營田將軍何在？”
田虎聽到“皇上”問話，連忙說道：“稟皇上，臣在！”
凡冊決定派他去執行此項任務：“田將軍，朕令你前往寧夏，盤查製造軍械之器具，順便尋訪炮匠，如得之，人與器具一併帶回！”
田虎回復道：“遵旨！臣下朝後便帶兵前往寧夏。”
凡冊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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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還需將新軍番號、統兵將領及各兵種數量與各位商議，說道：“眾位，新軍初建，朕意共分兩營，賜名秦營、漢營；至於統兵將領，首需精通火器，其次需五品威武將軍以上，爾等以為如何？”
田見秀這時覺得該說話了：“稟皇上，臣以為有二人可堪重任；其一為正威武將軍李炎，李將軍之部雖不是人人皆備火器，但卻是所擁火器最多之軍；其二為左威武將軍謝應龍，現鎮守於湖廣揚武州之漢川縣，謝將軍棄暗投明之前，於明軍中掌管火器之營，頗為精通。”
凡冊感覺田見秀說的在理，史載二人確實久掌火器，說道：“謝將軍遠在湖廣，待朕口諭將其召回，此間二營編練由李將軍暫領；另每營所配火銃、鳥銃之步兵，所配三眼火銃之騎兵，所掌火炮之兵丁各需多少，李將軍可有思慮？”
李炎聽到“皇上”詢問，說道：“稟皇上，前日朝堂之上，皇上所言甚是；故臣以為，每營步兵可配兩千，拿三眼火銃與鳥銃者各半，均一千；每隊步兵配中佛郎機、滅虜均十五門，每三門放於一輛輕車之上，全營共二十輕車，配炮手三百；另每營騎兵可配一千六百兵丁，皆配三眼火銃；至於獨立炮隊，每營均配二十門大佛郎機及重炮手一百；如此每營剛好四千，請皇上明鑒。”
凡冊覺得，現在大順僅三門紅夷，且短期之內較難製造成功，只能暫以七尺長大佛郎機代替。
思考片刻，他又問道：“李將軍之言，眾將可有意見？”
見眾人皆不出聲，凡冊開始“點將”：“官將軍可有意見？”
官撫民聽到“皇上”問話，回答道：“稟皇上，李將軍所配之步、騎、炮，臣以為極具戰力；唯行軍講究攻守兼備，我軍雖勇武，但遇數倍之敵時，如有偏廂車首尾相連以據敵，再伺機反擊，是否更有勝算？”
凡冊覺得官撫民說的不無道理，於是問道：“眾位對官將軍之言，可有意見？”
這時左光先說話了：“稟皇上，臣有話說！”
在徵得“皇上”允許后，左光先繼續說道：“臣以為，官將軍所言在理；但偏廂車重數百斤，且移動較慢，作為防禦實為利器，隨軍出征則稍顯沉重，如遇千斤重炮亦不能防；故臣以為，以盾守矛，不如以矛攻盾，矛之所利，堅盾亦可破！”
凡冊也認為，火器就是左光先說的矛，如矛足夠鋒利，盾亦不能擋，於是說道：“官、左二位將軍所言皆在理，但用矛之利攻盾之厚，朕以為更具戰力，更能無堅不摧！”
在眾位文臣武將表達贊同后，他繼續說道：“朕以為，自古以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李將軍對後勤輜重可有思慮？”
李炎繼續說道：“稟皇上，臣以為秦、漢二營除四千兵丁外，每營後勤需配一千人，其車夫、雜役、工匠應各司其職，肩負運輸糧草輜重、營造軍營、修補軍械之重任，如此每營兵丁、後勤共五千人。”
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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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和群臣對此並無異議，後勤是個繁重且龐大的體系，一千人實屬基本配置。
而後他又與眾位商議了其他政務，然後說道：“朕欲前往城北校閱新軍，五品將軍以上同去，其餘無事退朝！”
群臣均下跪，高呼：“臣等恭送皇上！”
下了朝，田虎即向前營奔去，準備帶領兵丁前往寧夏。
其餘將軍則隨一品權將軍田見秀、二品副權將軍劉宗敏於前殿正門外等候。
遠遠地，鑾駕在近衛營的護衛下，緩緩走到前殿正門，眾將皆下跪高呼：“臣等恭迎皇上！”
今日去校閱軍隊的將領中有一品權將軍田見秀、二品副權將軍劉宗敏。
三品制將軍谷英、白廣恩、陳永福、官撫民、左光先、張天琳等。
四品果毅將軍任繼榮、吳汝義等。
五品威武將軍李炎、羅戴恩、賀蘭、趙應元、劉文炳、武平孝、郭君鎮、拓天寶等。
眾位將軍中，張天琳、白廣恩開始為農民軍出身，後來在運動低潮期轉投明軍。
白廣恩投降明朝後靠鎮壓農民軍不斷升遷，官至總兵；後來戰敗再次投降大順，李自成見其軍事能力出眾，不計前嫌，封其為制將軍。
張天琳投降明軍孫傳庭部后，不肯靠鎮壓農民軍來邀功，而是跟着孫傳庭進京勤王，抗擊清軍；孫傳庭死後，張天琳重歸李自成麾下，李自成見其仁慈，亦封其為制將軍。
未在長安之將領要麼領兵在外駐防，要麼在外執行軍務。
如中營制將軍賀錦、副威武將軍黨守素、左威武將軍辛思忠正率部駐紮西北。
中營果毅將軍馬世耀正率部駐守潼關。
左營制將軍劉芳亮、副制將軍劉希堯、中營威武將軍李友、右營果毅將軍白鳩鶴正駐紮于山西南部平陽府。
右營制將軍袁宗第正率部趕往湖廣平亂。
后營制將軍李過正駐守於陝北榆林。
前營果毅將軍田虎正準備帶兵前往寧夏。
在封建時代，臣子是絕對不能將馬車開進皇城的，只能停在正門外，否則視為大逆不道之罪。
凡冊覺得，如只喊二位權將軍上來，視乎有區別對待之嫌，如全喊上來，那這鑾駕估計也裝不下。
他想了下，決定一個都不喊，朝窗外說道：“眾卿，朕不忍諸位步行而去，待朕下來與爾等同行！”
眾將領聽到“皇上”要步行而去，立馬惶恐的說道：“臣等不敢！臣等跟隨聖駕步行即可。”
凡冊見客套話也說了，於是請眾將起身，而後示意胡一山啟程。
鑾駕慢慢走了起來，眾將也起身跟隨，前往長安城北新軍軍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