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真相
秦大海在與唐慧交往前曾遭過暗算，與程雅有過一夜情。
程穆確為秦大海親生，秦大海至今尚不知情。
秦遠緊皺的眉頭擰成了疙瘩，整件事情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dna不能作假。
唐家調查的資料也沒問題。
秦遠閉眼陷入了沉思。
遺言，千挑萬選，未婚先孕，程雅。
是巧合？
一夜情，程穆，父子，尚不知情！
這些關鍵字爭先恐後地跳進了秦遠的大腦。
是陰謀。
沒錯，秦遠敢肯定，這絕對是一場陰謀！
看來，若想弄清楚十八年前的真相，只能回秦家一趟了。
“小少爺，木子彙報說恆宇國際的人在調查您的行蹤。”
“恆宇國際？”秦遠想到那個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總裁程公子，臉色刷地一下就冷了下來。
呵！
程公子？程穆！
“達叔，您知道恆宇國際的背景嗎？”
“不知道。”
“唐家調查過，恆宇國際的背景十分神秘，老爺曾猜測與京都江家有關，只是沒有得到證實。”
“外公？”
“外公為何會調查恆宇國際？”
“老爺做事向來有深意，阿達也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方便說？”
“小少爺這麼說就是抬舉阿達了，阿達雖然跟老爺多年，但說到底也只是個下人。家族建設上的事兒，老爺從不跟外人講。”
秦遠點頭表示理解不再追問。
“達叔，我要回趟秦家。”
“小少爺，秦家最近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秦大海在四處借錢，最近一段日子也都在公司加班，去秦家多半找不到人。”
秦大海繼任家主之位后，以一己之力借秦氏集團改變了整個秦家的命運。
秦家也從三流世家變成了二流世家之首，隱隱有步入一流世家之勢。
天有不測風雲，關乎秦家命運的秦氏集團，在順風順水了二十年後，突然遭遇了被惡意收購的危機。
秦遠來時，秦大海剛剛安撫完想要集體撤資的股東們。
他額前微亂的黑髮中夾雜着幾縷斑白，鬍子拉碴，眼神黯淡無光，一身的頹敗之氣，哪裏還有往日的一絲風發意氣？
秦遠的心不受控制的顫了顫，眼底泛紅，鼻頭髮酸。
他討厭這樣的感覺，這種不能自控的情緒讓他感到煩躁。
這一刻，秦遠無比慶幸自己的所有眼淚都在三院流幹了，讓他得以避免為仇人徒增笑柄。
秦大海似乎剛察覺到他的到來，與秦遠複雜的心情不同，他在看到秦遠的一瞬間眼睛都亮了。
“遠遠？！”
他掩藏在慈愛語氣里的驚喜不似作假，秦遠的胸口悶得喘不過氣。
他喉嚨發緊，對面的人很有可能是殺死媽媽的兇手，可他還是不爭氣的為對方的狀態感到難過。
沒有得到回應的秦大海滿眼疑惑地站起身走到秦遠面前，心疼道:“瘦了。”
秦遠的呼吸一窒，抬手阻攔住他伸向自己臉的手。
“我媽媽是怎麼死的？”
秦大海的眼神微微一閃后恢復平靜，他內心波瀾四起，臉上卻故作鎮定。
“別再跟我說她是難產病死的。”
秦大海的眼神中閃過掙扎，像是在同自己做什麼鬥爭。
“跟我來吧。”
他的聲音比之前更加沙啞，讓秦遠有種他瞬間更蒼老了的錯覺。
秦遠跟着他進了辦公室的休息間。
看着他從保險櫃裏取出了一封信。
白色的信封已經泛黃。
秦遠看得出來，這封被保存很好的年月久遠的信還沒開過封。
指尖輕柔的緩緩劃過信封上的“遠遠寶貝親啟”，秦遠的心浮上一抹柔軟。
他似乎能感受到寫信人通過文字傳達給他的愛。
信上的字還不滿一頁紙，內容卻讓秦遠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媽媽竟然是死於自殺！
他的腦子有些亂，心裏慌慌的又酸又脹。
“您能跟我講講我媽媽嗎？”
秦大海眼神空洞的盯着秦遠手中的信紙陷入了回憶。
“你媽媽是個很好的人，她是我見過最善良最聰明的女人，也是這世上最專情的女人。”
“秦氏集團改革初期的時候，家族內部爭鬥引發了一場動亂，財政出現赤字，資金鏈幾乎斷裂。”
“是你媽媽主動找到我說可以幫我化解危機，前提是跟她結婚，做你爸爸，並永遠對你的身份保密。”
“可她不知道，秦氏這場危機從始至終，不過是我為了清理家族內部毒瘤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
秦遠有些意外:“可您因為愛她，還是同意了。”
秦大海喉嚨乾澀，垂眸掩下泛紅的眼底，自嘲的笑着。
“是啊，我本以為來日方長，日子久了了她總能被我的真情打動，沒想到……”
秦遠的心裏說不出的酸澀:“媽媽在信中說，您會是我最值得相信的人。”
秦大海聽后情緒大崩，雙手掩面而泣，嗚咽出聲。
他笑着更咽道:“有這句話，也不枉我為了你們孤身至今。”
孤身？他什麼意思？
秦遠心中隱隱有了答案卻有些不敢相信。
“您和程阿姨？”
“你情我願，各有所圖的協議罷了。”
秦遠心中大震，就為了給自己一個有愛的家庭，他就付出了自己大半輩子。這個男人對媽媽的愛竟深沉至此！
“謝謝您，爸爸。”
秦大海因為這一聲爸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唉！”
“沒想到你還肯叫我。”
“您值得！”也是您應得的。
“爸爸，您知道我生父是誰嗎？”
許是一直壓在心底的秘密有人分擔了，秦遠這兩聲兒爸爸，叫得秦大海的內心前所未有的輕鬆愉悅。
“我不知道，你媽媽從未跟我說過。”
“哦，對了，你媽媽留了東西，讓我在你成年的時候轉交給你。”
“這東西本該在你婚禮結束那天給你的。”
一個樸實無華的木箱，大小與普通的哈密瓜差不多大。
箱子上有個小小的密碼鎖。
“是你生日。”
箱子裏放了一條紅棕色的多圈手串，和一把帶着字母數字編號的鑰匙。
手串由八十一顆類似於琉璃材質的小方塊組成，其中有三顆帶有白梅印花，看模樣應該是後來印上去的，
手串的彈力繩要比正常市面上的手串繩粗上不少，韌性也強了百倍不止，一看就是特製的。
秦遠直接將手串戴在了右邊手腕上。
“爸，您知道這是什麼鑰匙嗎？”
秦大海拿起鑰匙在手中查看。
”看着像是最早一批萬全保險柜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