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0章 約定
秦遠本想跟小黑詳細的了解一下鯊王的具體情況。
不料大腦一陣眩暈，什麼都沒來得及問就暈了過去。
秦遠這一暈就暈了一整天，月亮都出來了才醒。
身下軟軟的，秦遠伸手摸了一把，濕濕滑滑的。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趕忙坐了起來。
他真的在小黑的背上！
秦遠的眼底染上一抹溫暖的笑意，不太明顯。
小黑感受到背上重量的變化，就知道他這是醒了。
它趕忙加快了遊行的速度，秦遠趕忙重新躺好。
他心有餘悸的拍拍身下的小黑:“我暈船，你太快了。”
小黑滿問號？？？
你暈船跟我有什麼關係？它又不是船。
“慢點兒，我要吐了。”
小黑一個急停，毫無準備的秦遠在它背上滾了兩圈。差點兒就失口吐出來。
還好小黑是一條成年的大白鯊，背脊足夠寬闊，不然就這一下，他估計就直接掉海里了。
他坐起身，深呼吸了半分鐘才把翻騰不止的胃按下去。
他看着遠處的霓虹，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到了淺灘。
“這是到了？”
小黑聽到他的話，扭動了一下算作回應。
“你這是不能再往前了？”
身下的小黑又扭動了一下。
秦遠就深吸一口氣，順着它背滑進了海里。
他游到了小黑面前，看着它的眼睛拍了拍它的頭。
“謝謝你小黑，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救鯊王的。”
“什麼時候啊？”
“我想想。”
秦遠初步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給出一個穩妥的期限。
“後天吧，天亮之前，你來這裏等我。”
定好了見面時間，秦遠揮揮手，告別小黑，朝岸邊游去。
小黑直到目送着他上了岸，這才重新沉入水中，掉頭離開。
秦遠光腳踩在細軟的沙灘上，這才找到了久違的真實感。
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秦遠坐在沙灘上稍作休息，這才站起身朝着都市霓虹的方向走。
小黑選得地方極好，他上岸后沒有多久就找到了馬路。
秦遠看着間距在50米開外的路燈有些頭疼。
他穿着渾身濕透的衣服，站在路邊快一個小時了，連個車影子都沒看到。
難道他要光腳走回市區不成？
這要是走回去，能不能順利找到家他不知道，臉肯定得先廢。
這一刻，他有些後悔了。不該跟小黑約這麼早的。
一陣海風襲來，秦遠渾身一抖。他突然凍得牙齒髮抖。
這也太冷了！
他下意識抱緊雙臂，在空蕩蕩的馬路上小跑了起來。
秦遠已經兩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飢餓感也在這時候找上了門。
饑寒交迫的感覺讓秦遠有些崩潰。他甚至想重新回到海里泡着。
至少之前在海上的時候，他根本感覺不到冷。
就在秦遠在回海里還是步行回市區間進退兩難的時候，遠處傳來了呼嘯的警笛聲。
他趕忙扭頭看去，果然看到了由遠及近的警車。
這可把秦遠高興壞了。
他趕忙走到警車開過來的那側車道上，張開雙臂就要碰瓷，啊不是，攔車。
對方顯然沒有想到，大晚上空無一人的馬路上會突然跳出來個人攔警車。
開車的警員一個急剎車，警車穩穩地停在了距離秦遠不足十公分的位置。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副所長捂着腦袋上新鮮出爐的包，滿腔憤怒的下了車。
脫口而出的髒話在看清對方長相的那一剎那，瞬間憋了回去。
“咳，咳咳，咳咳咳……”
被自己口水嗆到的副所長咳得臉都憋紅了，這才堪堪停了下來。
“秦少爺？！”
“你認識我？”
秦遠心頭一喜，認識好啊，免得他絞盡腦汁的說服對方蹭車了。
“您沒死真是太好了。”
秦遠:“……”
“您怎麼在這兒啊？”
“我說我剛從海里爬上來，沒辦法回家你信嗎？”
“信！”怎麼不信？整個原城現在還有誰不知道秦家少爺開車墜崖的事兒嗎？
副所長眼睛一轉，若是自己把人送回秦家，那這天大的人情，他轉正的事嘿嘿嘿……
“秦少爺快上車，我這就親自開車送您回家。”
“那個小李，你去後面關嫌疑人的車。”
“小劉，嫌疑人帶回去先關押，等我回去再提審。”
副所長一頓操作猛如虎，等秦遠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警車的副駕駛上了。
副所長挺着腐敗的肚子開着車，臉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畢竟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不是誰都能趕上的。
“秦少爺，您看這暖風開得夠大嗎？您還冷不冷？”
秦遠看着熱得滿頭大汗的熱情警察嘴角一抽。有些不好意思道:“可以了，謝謝！”
現在的警察可真熱心，秦家這麼多年的納稅錢一點兒不白交。
“從s灣到a港灘可不近，想不到您水性這麼好。難怪那麼多的救援隊員和海警打撈了兩天一無所獲。”
“付所長，我能借您的電話給家裏報個平安嗎？”
“當然沒問題。”
付所長趕忙從警服口袋裏掏出手機，單手解鎖遞給秦遠。
秦遠接過手機一看，00:00。
這麼晚了？
小時候，他貪玩走丟過，秦大海嚇了半死，找到他后就逼着他背了一串的電話號碼。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用上了。
他沒有多做猶豫就按下了爛熟於心的號碼。
秦遠本來還有些擔心這麼晚了，爸爸不一定會接個陌生來電，沒想到電話剛一撥通就被接通了。
“我是秦大海。”
若不是對方自報姓名，秦遠真的不敢相信這麼蒼老無力的聲音是他爸。
不用想他也知道，秦大海變成這樣一定是因為他。
秦遠心口一痛，趕忙開口:“爸，我是遠遠。我沒事兒，一會兒就回家。”
電話另一端瞬間陷入了沉默，秦遠的心一揪就聽到了秦大海滿是不敢相信的抽泣聲。
“真的是遠遠嗎？你還活着？我就知道，就知道……”
“王媽，給海醫生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再趕緊做點兒宵夜，遠遠回來就吃。”
聽着電話那頭充滿活力的聲音，秦遠嘴邊的越揚越大。
“謝謝爸！”
秦遠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紙，這才意識到自己哭乾的眼睛又流淚了。
難道是大海激活了他的淚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