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病

一路緩慢的飛掠，寒星雨緊記莫老的叮囑。他慢慢穿梭在各種晶瑩的葉片下，在低沉地叫聲中穿行。

不多時，寒星雨就延着來時的路徑飛去，離開了這片危險的森林，他並沒有完全掌握這對羽翼，所以速度很慢，即便沒有這些碩大的參天古木阻擋，他也沒有太大把握控制住自己的飛行速度。

一旦加快速度，那麼就有可能會躲避不及，而遭受撞傷。

當然，莫老也沒有閑着，他見寒星雨消失在視野中時，也是站起身來，消失在了原地，仿若沒有出現過一般，飄渺超絕。

飛到了來時的小路，寒星雨沖向了草原地，從上游的小路里飛出到草原的那一刻，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仰天長嘯。

曾幾何時，他也夢想能如那高飛的鳥兒一般，飛翔九天，自由自在。奈何科學的真理才是現實，無奈，只好欣然接受，不予固執，但如今他不僅學會了控制背後的雙翅，還能如鳥雀一般，凌空飛行，怎會不興奮與激動？

遠處的山崖之上，一道孤零零的瘦弱身影，站在崖巔上，身影單薄而消瘦，在微風的吹拂下，衣袂輕輕漂揚擺動，顯得極為的滄涼與孤寂。

從其背影上可以看出，此人是一個女孩，大致與寒星雨年歲相仿，她身穿紫色衣裙，衣衫襤褸，優尚華貴，一頭柔順的烏黑長發披散在肩上，絲絲縷縷的髮絲輕輕飛揚，彷彿可以從她那孤寂的背影中，讀出許多的悲涼故事，令人見了都會覺得有種莫明的心酸。

此時的女孩，站立在崖巔最邊緣，兩眼空洞無神，她緩緩地低下頭，眼中有清淚流出，滑過嫩白的臉頰，淡漠地注視着下方的百丈山崖，心中一片死寂，好像覺得沒什麼值得眷戀的，下一瞬，她直接攤開了雙臂，一躍而下。

見此情景，寒星雨也是一驚，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告誡女孩那裏危險，並想勸阻她回返。

可誰又能料到事故會這麼突發，寒星雨根本沒有勸說的機會，女孩就已經躍了下去，連瞧見時，都只是片刻之間。

即便寒星雨知道她是一名在鍛煉自身能力的時靈師，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可以保護自身，可在見到女孩放開了雙手，寒星雨就知道那分明是要輕生的舉動。

根本顧及不上多想，寒星雨已然全力調動與釋放氣旋內的力量，快速飛向山崖。他剛經過一段路程的訓練飛行，已然基本熟悉與掌控萬魂雙翅，現在是學會了基礎的控制方向和練習速度的簡單把控。

颼。

強風呼過，寒星雨也跟着飛下了山崖，快速直衝而下，他嚇了一跳，因為他發覺自己在速度上，根本沒有自己想像的那樣，可以真正掌握這對雙翼！如果自己使用不當，那麼他將有可能用力過猛，而摔得一個慘烈。

然而，最令寒星雨擔心的是，他還感覺到了，剛剛訓練的過程，氣旋為自己提供的萬法之力，已經快不夠支撐他來回飛行的這段距離了。

寒星雨心中一沉，他短暫思緒后，最先想到的是穩定住自己的心神，竭力不讓自己慌張，因為他突然想到，莫老曾言過控制萬魂的方法，那就是得先學會氣旋力量與意識的共同控制。

所以寒星雨所想，如要收回萬魂與釋放出來，會不會也是同樣的方法？

沒有時間猶豫，寒星雨強力崔動氣旋，釋放萬法力量，他想要賭一次，並沒有第一時間收回萬魂，而是要繼續使用萬魂力量的輸出，想先超過女孩下墜的趨勢。

寒星雨神色凝重，他身形筆直，雙翅拍動間，有強風從耳邊呼嘯，隨後，他心念一動，停止了氣旋的力量輸出，這是一個減少阻力的好辦法。下一刻，他雙手伸出，環抱住了女孩那柔弱無力的溫軀，並且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為隱晦的力量波動。

這令寒星雨驚異，不過他的第一感受，卻是一種無力酥軟的柔弱，他擁住了女孩，兩人一同下墜。

女孩軀體，輕的有點不像話，若不是還能感受到女孩身上的餘溫，寒星雨都以為沒救到人了。但他並沒有多想，只是兩人加起來的體重，又讓他們疾速下墜。

僅在片刻之間，寒星雨再一次崔動氣旋，釋放其內力量，與心意相通，與意識相接，欲要阻止疾速落下的速度。

噗！

萬魂雙翼成功舒展，寒星雨心中欣喜，背後的雙翅在拍動，兩人下墜的身形已然停滯，隨後，二人凌空而立。

但沒等寒星雨高興起來，他就發現氣旋中釋放的力量，根本不夠落下到山崖之下，或者飛回崖巔之上。

寒星雨心中更加沉重了，早先，他已經消耗了將近了大半的力法回返草原，他本以為可以靠着這樣的消耗速度，在飛行一段時間的，但就在他救人心切，全力釋放力法力量的時候，他才發現，這樣的消耗速度，是體內力量得到升華前的三倍，是比他預想的還要快上許多。

如若不是覺得自己還沒有把握，掌控這萬魂雙翅，寒星雨是不會這麼早釋放出來的，所以他當下只能另想辦法，但是時間並不多，他眸光眺望間，心馳電轉，找准了一個崖壁石階，快速俯衝了過去。

這時，女孩也在迷迷糊糊間，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她真切的感覺到了，自己被什麼溫和的東西環抱住了，令她心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適與溫馨。

恍惚間，女孩像是回到了嬰兒時期，回到了母親那溫暖的懷抱當中，讓她心神短暫迷惘，又讓她心恬感覺到溫馨與寧靜，但她也知道這並不是真的，因為她很清楚，自己已經很少得到關心了，而現在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罷了。

女孩透過朦朧的淚眼水霧中，恍惚可見一張模糊的測顏，但她見到的有些不真切，只是隱約看到，絲絲縷縷的銀白長發，正隨風飛揚着，在其身後還有一雙透明的淺紅色雙翼，散發著一種祥和氣息，讓她感覺既是陌生，又是無比的親切。

此時，女孩的第一念頭是，自己已經離開了不在有任何眷戀的世界，心中湧起感傷與悲意，她期待的離開不知為何會是一種不舍的感覺。她聲淚俱下，聲音雖低，但卻是在寒星雨懷中抽泣的。

寒星雨帶着女孩飛到了救急的石台上。心中暗自慶幸，他的心弦，終於不在那麼緊繃了，站上去的那一瞬，恰好萬魂雙翼也到了消耗力量的極限，他感覺腳踏實地的那一刻，背後的萬魂也一併收回，又擁着女孩立於石台的崖壁之上。

同時，寒星雨也在心念意識介入，相通氣旋恢復萬法，但他站立着，卻不能進入空明狀態，快速冥想感悟，令他恢復萬法的速度成倍下降。

這時，寒星雨才注意到懷中柔弱女孩輕輕抽泣地軀體，他頓時嚇了一跳，心中惶惶。

“呃，別哭啊，不要哭！”寒星雨輕聲勸慰着，他沒有過哄話的經驗，只能像是在哄小孩一般安撫，不知所措。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都會好起來的！”寒星雨盡量輕柔着聲音說道，他這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根本不會哄人。

而女孩得到了釋放過的心情，聽到的卻像是一個同為童言天使般的聲音，是與自己一樣的孩童，是她認為自己的美好幻想，給女孩一種十分安心的感覺。

“不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女孩在寒星雨懷中低聲哭泣着，把寒星雨的衣衫都打濕了，能感受到，女孩是在釋放她內心中壓抑了許久的心情。

終於，女孩停止了抽泣，也在一片祥和中，沉沉的睡去，恢復了祥寧。

於此同時，寒星雨也得以鬆了口氣，他這才能顧及到懷中的女孩。

此刻女孩那玉白無瑕的精緻面容上，很是憔悴，小臉發白，沒有一點血色，她全身被強風吹地有些凌亂，雙頰還掛有未乾的淚痕，緊閉的雙眼，有兩個淺淺的黑眼圈，小嘴上也無多少血色，好像生了一場大病的人一般，軟弱無力且毫無精神。

“是她！”寒星雨神色有些複雜。心中卻滿是疑惑與不解；她怎會在這裏？

女孩不是寒星雨來到這個世界時，見過的任何人。而是他印象中的一個人，是與他原來世界中相似的人。

女孩面容稚嫩，年紀跟寒星雨相仿，臉上輪廓卻和寒星雨印象中的差不多。

是她，沒錯了！怎麼會這麼巧呢？寒星雨心中苦笑，他臉上掛着淡笑；自己還沒見過她真正哭過的樣子呢！

陽光普照，寒星雨現在卻是只能緊緊的摟住女孩的小腰肢，心緒複雜，他感覺到女孩的狀態特別不穩定，病懨懨的樣子，但他這是想往上不行，想往下也不能，只因距離都太長了些，只能就此等待。

體內氣旋在寒星雨一心二用的介入下，緩慢地自行運作，勁氣流動全身，吸噬着能量晶體。

這就是修改了修鍊方式的作用，是可以自動恢復的，並不需要寒星雨刻意的去介入催動，便可以自主幫他，緩慢地恢復着萬法力量。

摟着女孩那柔弱無力的嬌小身體，寒星雨近乎僵持了半個小時，他真怕一放鬆警惕女孩就會從自己懷中滑落出去。

終於，氣旋自行恢復的萬法差不多了，寒星雨也深知自己不能久留，他心神一動，氣旋中的力量與心念齊使，背後雙翅再度展開，拍動着，他緊抱住女孩向上飛去。

山崖之上，莫老周身籠罩聖潔霞蔚，靜靜地看着這一事態的發生，從始至終都未想過要出手相助，只是看到寒星雨已經會控制自己的萬魂雙翼，他的嘴角不禁微微揚起，神秘的消失在了原地。

寒星雨救人心切，只恢復了一些的力法，就抱着女孩往山崖上飛去。因為他發現女孩的狀態越來越差，所以一落到崖巔之時，就直接背起女孩往那片林中奔去，試圖尋找莫老幫忙想辦法，畢竟自己都能被複活，那麼救治一個人，應該也不是問題。

反迴路途，距離長遠。

各種長鳴聲，獸吼聲不絕，嘯聲遠傳，震人心弦。

不過，寒星雨急於救人，無暇顧及那麼多，但他由於不太會運用升華后的力量加持趕路，擔心會有變故，他現在已經有些體力不支，需要放緩速度，在加上女孩的身體緊貼着自己，讓他熱的汗流不止。

但寒星雨不能止步，因為他有種莫名的預感，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正在一路潛伏跟隨，這是他擁有了萬魂天賦后的敏銳感覺，彷彿自己的感官靈敏了許多。而他並沒有恢復夠充足的萬法，能行進完這段路，所以只能盡量謹慎前行，穿梭入危險重重的數林深處。

遠處，草叢傳來沙沙聲，迅速由遠而近，寒星雨腳步一滯，眸眺警惕，心中隱現不安，他暗自介入加速氣旋的運轉，準備見機行事，漸漸的呼吸放緩，甚至幾乎停滯。

嗷！

一隻似狼似狗，獠牙凸出，全身毛髮如鋼針般根根倒豎，四肢強健有力，且看似具有碩大爆發力，眼中發出青光的萬獸，從一旁竄出，直向這邊撲擊而來。

“變異的野生二哈？”寒星雨吃了一驚，直接邁開腿調轉方向奔跑，他已經退無可退，一點不在保留，催動氣旋輸出萬法，加速奔行。

寒星雨無心顧及，當下只能繞道奔行，在尋法找莫老，相信自己跟莫大爺這麼久了，都沒有萬獸敢惹他們，所以莫老身邊應該安全。

料想此處可能是進入了這隻狼狗的領地，所以它們一定會有其他同類潛伏於此！寒星雨心中猜疑，思緒判斷當下，他只能背負着女孩一路狂奔，不斷地掉轉方向奔逃，時不時還驚動起一些鳥獸，但這無疑是越跑越危險的舉動。

果然不出所料，周圍又聚集了其他在此潛伏的狼狗，從附近紛紛竄出，追擊而來。不過，也只有驚動到一些萬獸，才可能有效的幫助寒星雨牽制一些死命追趕的狼狗群。

隨着狼群的聚集，它們追擊的距離越追越近，甚至快與寒星雨並駕齊驅，形成包抄之勢，要包圍阻擊。

好快的速度，寒星雨心驚，它們竟然能與自己這個速度型的人旗鼓相當。

這是一種習性超躍餓狼的群體，它們盯上的獵物，幾乎不可能逃掉，更何況這個敢經過它們駐地的食物？

寒星雨見勢有些不妙，他心馳電轉，一眼望去，探望自己當下的形式，迅速做出訣測，他腳下一帶，地上飛起一段殘木，他抄在手中，眼中閃過俐色，鎖定了一隻狼狗，手上生熟的調動萬法，欲有力量爆發，他飛力一帶，狠地揮出。

嘣，一隻追上的狼狗被受一計悶棍，嗷的一聲慘叫，直接吐血，倒撞向其他同伴，並阻止了兩隻追擊的狼狗。

剩下的狼狗見狀，也是為之一驚，追趕的速度被寒星雨拉開，只有唯數兩三隻繼續自後方追趕。但並未能全部甩掉，所以他還要另想他法。

寒星雨一路背着女孩東西奔行，雖說以他現在擁有的超常人體質，帶着一個人奔逃，並不算什麼負擔，但就是沒有他施展手腳的餘地，只是徒勞，所以他每遇見一棵大樹，就得變換方向，快速穿梭於一棵棵樹陰底下，直至他在沒法辨認方向。

叢林中迷失方向是很麻煩的，在加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竄出攻擊人的萬獸，那無疑是更加危險的。寒星雨思忖，背負的女孩換成了公主抱，他這是決定要冒險飛行。

下一刻，寒星雨心念施展萬魂，向著上方飛去，衝出樹梢，開始籍此辨尋來時的方向，觀望與參照出對應的路線飛去，這才算是與追擊的萬獸，拉開了些許距離。

吼！

一聲驚天動地的獸吼傳來，嘯聲驚天，震蕩人的心弦，驚動四野，寒星雨抱着女孩，也並未能飛出多遠的距離，就得被迫降落。

但即便沒有這一聲大吼，寒星雨兩人也逃不遠，不過已足夠讓他找准方向，及看好下方的危機形式，並尋好了較為安全的降落之地。

這一吼嘯聲的恐怖威勢，綿延百里方圓，驚跑了許多的萬獸，及後方追趕的萬獸群，讓它們四處亂竄。

一個巨型黑影從林中騰起，又很快退了回去……

遠遠望着寒星雨一路沒有停止與歇息的逃跑，神聖光輝下的莫老也是一陣詫異，他屹立於一座山崖之上，不由露出輕笑。

……

踏…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音，寒星雨已經臨近先前兩隻大禽打鬥出的空地，他心中終於是鬆了口氣，但卻沒有完全的鬆懈下來，而是人未到達目的地，就已經高喊道：“莫大爺，快！”

烈疾鷹原本死去之地的一旁，盤坐着一道身影，在其周身氤氳霞光璀璨，神聖光輝繞過體表，此時收斂，一位年歲不知多少的老人靜坐那裏，是莫老，他早已經知道，是寒星雨在呼叫自己，頓時露出笑容。

“什麼事啊！大驚小怪的？”莫老閉合雙眸，老神在在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小萬獸，被嚇到了？”

“莫大爺，你就別開玩笑了，快想想辦法！”寒星雨聲音焦急，跑上前來，一個不穩摔倒在地。頓時臉上一窘，但他並沒有驚動女孩，而是讓她靜躺在自己腿上，進入熟睡當中。

莫老睜開一隻眼睛，心中偷樂，笑道：“喲，我的好徒兒！你這是…哪撿來的小女娃呀？”

“這不是我撿的，是我剛救來的！大爺，你快幫我看看她這是怎麼了？”寒星雨心中急切，擔憂問道：“我見她狀態不好，想問問您是否有辦法救她？”

“別急嘛！”莫老微笑，他思忖片刻，見寒星雨真是救人心切，並沒有多想，而是目光落到靜躺寒星雨腿上的女孩，頓時嘆氣道：“唉，的確是狀態不佳……”

“那大爺，您是否有辦法救她？”寒星雨低聲問道。

“唉！”莫老嘆息：“不是我不想救她，而是這個小女娃得了某種罕見的心病，我就算是醫術高超，不知其病源所在，也是難辭其咎啊！”

怎麼會這樣？寒星雨神色黯淡了下來，他沒在說話，整個人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心中不知是何思緒。

莫老以為寒星雨救回了一個活死人，心中這是過意不去，他繼續為其解釋道：“其實你救了她，亦然等於沒救。你仔細看她這面色，分明就是消極事物，悲觀生活的表現嘛！而且她應該絕食了，看上去體重有所減輕，你再看她的狀態並不好，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且存在思維問題，還有疲乏無力，你再看看她熟睡的樣子，還在緊張蹙眉，明顯是內心缺乏安態所致！如她醒來，一定還是這個狀態，根本無法根治，除非能找到心病的根源或許就有辦法！”

聽得此言，寒星雨心中暗自凜然，目光頓時一亮，他大喜，似有被點醒的意思，自己就應該想到的，這不是嚴重抑鬱的表現，才會有輕生的念頭嗎？

“大爺，我有辦法！”寒星雨激動說道，心中慶幸女孩是有救的。

莫老自己都沒有一個好的辦法，頓時有些懷疑起來：“你有辦法？星雨小子，這心病就等同心魔一般，難以挽救，沒有找到根源救治，她依舊不會好起來的！”

“誰說此種心病難以治好的？”寒星雨露出成竹笑容：“這又不是什麼難治的絕症！”

“什麼意思？”莫老有些猜不透寒星雨的想法了，問道：“你是要留她在身邊救治，還是？”

“哈哈，大爺你這不懂了吧！”寒星雨笑容燦爛：“誰說我就一定要留她在身邊才能救治了？”

“那你要如何治呢？”莫老越發疑惑了。

“此病症，只需要一個心靈的寄託，內心的壓抑得到釋放，得被理解關注和被關愛到，便可慢慢得到好轉，加以不需要什麼繁瑣複雜的工序，我有把握能幫助她控制以後的癥狀！”說著寒星雨開始從身上找出紙筆，在上面塗塗畫畫。

“呵呵！”莫老忍不住輕笑：“你小子？沒事帶這些東西幹嘛？”

“我這是為做好修鍊功課才帶的！”寒星雨說罷，就不在理會莫老，把他晾在了一邊，繼續畫寫着什麼。

莫老輕笑，沒有多問，也不在打擾寒星雨。

……

半個小時過去。

寒星雨感到有東西在拉着自己，他頓時心中一凜，面向女孩時，才發覺她的狀態更加糟糕了。

女孩的俏臉滲出冷汗，她眉頭深鎖，神情緊張兮兮，緊抓着寒星雨的衣角不放，好似身墜深淵一般，沒有東西可以救助，是那樣的無助。

“大爺，你有沒有辦法先穩定住她的狀態。”寒星雨手上一滯，目光轉向莫老問道：“她現在依舊沒有好轉，如果一直處於這種狀態，可能她就堅持不下去了。”

唉，莫老心中嘆息，他白衣擺動間，有些道骨仙風的氣韻，深邃的眼眸，注視着寒星雨半晌不語。

“我的好徒兒啊！為師知道你想救人，但不是這樣的付出，你就會有回報的。”莫老搖了搖頭。

“可我不能見死不救吧！”寒星雨低下頭，道：“她心中已經一片死灰，但那又不是她的錯，因為我依舊相信，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善良，只存於你心就行，但真的不要對別人過多的顯露！”莫老教誨，勸寒星雨不要對救人過於固執，擔心他會做好事，而被無故反制。

“我不理解！為什麼救人。還需要堤防着對方？”寒星雨有些不甘心道。

“你不理解！那是你還小，沒接觸到過這個世界的本質上。”莫老深吸口氣，他心中忽然有着釋然，苦笑說道：“行了，不說這些了，若想救她，為師也心有餘而力不足！除非……使用一些極端的方法，例如…囚禁起來觀察之類的，在想辦法。”

“不行，這個反到只會，讓事態更加嚴重，絕對不可取。”寒星雨否決，堅決不認同使用極端方法。

“那為師只聽你說了什麼心靈寄託，也沒見你如何施展過啊！怎麼反到問起我來了？”莫老搖了搖頭，他沒見過這種情況，也只能表示自己束手無策。

“既如此，我明白了……”寒星雨目光轉向女孩那憔悴的面容，他心緒有些複雜，伸出手，握住了女孩那有些冰涼的小手，給予她溫暖，給予她心靈上的安撫。

“放心，沒事了……”寒星雨輕聲安慰，他也在時刻警惕着女孩的狀態，說不得，還需要使用一些不當的方式挽救。

此景象看的莫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尷尬的走到一邊，心中直泛嘀咕，真不應該讓他現在就試試什麼心靈寄託啊！真是讓人看了變扭。

待得女孩穩定下來后，寒星雨也開始盤坐入定，陷入冥想感悟中，氣旋運轉，恢復着體內的萬法力量。

不知又過了多久，寒星雨感覺恢復了充足的萬法力量，全身煥發飽和精氣神，他心潮澎湃，氣旋力量不由自主湧出，又似感覺到了力量的失控。

“這是怎麼回事？”寒星雨自語，感到了自己體內的狀況，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沒事，你這是第一次體內力量充實的表現，短暫不適應而已！”莫老點播，給予解釋，道：“等你以後逐漸適應下來，就沒事了。”

“可我不是已經會了氣旋的基礎控制嗎？”寒星雨詢問，神情有些惘然。

“你這能一樣嗎？”莫老沒好氣的反問道：“還想以常理度知？”

“哦，也對！”寒星雨撓了撓後腦，他一臉地笑嘻嘻，也明白了過來，自己這是修改了經脈的緣故。

……

輕手輕腳地抱起女孩，生怕打斷了她在這一刻的寧靜，寒星雨輕輕的施展出雙翼，帶着女孩離開了。

只留莫老一人戰在原地，周身神聖氣息流轉，眼中的深邃，就如那浩瀚的星空，萬千大星隱浮，星河一掛又一掛，仿若長存於世的仙人，他心中思緒萬千，知道自己並不需要干涉或跟隨，只是屹立於此，注視着寒星雨遠去的方向。

不知是烈疾鷹死後的凶威殘留，還是存於寒星雨體內的萬魂氣息震懾，一路上，一些較為普通的萬獸，都不敢臨近阻攔，讓他帶着女孩安全的遠去了。

降落在一個女孩住址的大體位置，寒星雨將其放在一個顯眼的位置，因為他不知道女孩的真正住所，只能先隱藏起來，等待情況。直至見到了一位眼熟的老婦人，跟她的小孫女路過時，帶走了女孩，他才肯放心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