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屍骨無存
“小畜生，是你？你真是該死啊！”姬齊恨不得現在就生吞了夏九天，可惜在歐陽雄的目光下猶豫了。
“小畜生說誰呢？姬老東西，你真是個道貌岸然的人渣，我都已經退出天恆宗了，要殺我就來，和天恆宗有何關係。”夏九天針鋒相對。
姬齊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對着歐陽雄說道：“歐陽世侄，我大岳宗可以止戈，但這夏九天我們不會放過。”
歐陽雄笑了笑道：“姬宗主，你們只要不為難天恆宗，其它的你們隨意。”
“不行，歐陽少主，夏九天也是我師弟，怎麼能置之不理？來時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上官晴小聲地對歐陽雄道。
歐陽雄看了上官晴一眼，有點不耐煩地道：“我答應你的是救天恆宗，不是救你師弟，再說了，你那師弟不是早已經退出天恆宗了嗎？”
說完就不出聲了，還狠狠地盯了上官晴一眼。
上官晴沒有任何的辦法，她為了救天恆宗已經答應了和歐陽雄的婚事，千求萬求才得到歐陽家主支援天恆宗的旨意。
現在要歐陽雄救夏九天根本就說不過去，甚至還會讓他惱羞成怒，她內心慌了，不知為何，看到傷痕纍纍的夏九天，她胸口很痛。
一個極度好強的男人怎麼忍得了自己的未婚妻讓自己去救另一個男人呢？不可能的，他是歐陽雄，是天水州最強的年輕一輩。
上官晴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敢再提，她怕歐陽雄一時嫉妒就麻煩了，到時連天恆宗都救不了。
“哈哈……好，你們都沒什麼意見吧？”姬齊哈哈大笑，看向天機宗宗主和慕長老他們。
頓了一下又道：“你們有意見也沒有用，這天水州只有一個歐陽世家，你們……就算了吧！”
“姬宗主，這夏小道友對我仙緣閣有恩，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握手言和？我在仙緣閣擺上幾席，請大家吃酒如何？”慕長老上前開口道。
姬齊冷笑一聲：“哼！你沒有這麼大的面子，你仙緣閣也沒有這個實力讓我給你面子。”
慕長老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仙緣閣有沒有實力他最清楚，只是世人不了解罷了。
慕瑤想開口，但被慕長老制止了，傳聲道：“不要過度干預，看他的造化，能挺過去便是龍，挺不過去就到此為止吧！”
實際上他們大老遠趕來還是慕瑤的堅持，因為夏九天對她有恩，她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忍不住要前來，至於能不能救……奈何自身能力不足。
對於整個仙緣閣來說就不同了，他們沒有義務要幫助夏九天，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仁至義盡，畢竟商人是要看利益的。
仙緣閣不可能為了夏九天那虛無縹緲的未來而得罪天水州的頂級勢力大岳宗，雖然有足夠的實力，但畢竟是做買賣的，和各大宗門也有來往，相比之下，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慕瑤想了想，最終還是無奈地低下了頭，不敢看向夏九天的方向，她內心有愧。
夏九天感覺情況很不妙，現在所有的不利都對準他，可他並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正在想着辦法。
“小子，趕緊逃，天恆宗已經沒有危險，我消耗嚴重，不能再次操控你的肉身，保重。”龍爺虛弱的聲音傳來，說完后再也沒有了聲響。
夏九天覺得龍爺說得很對，也許逃跑還有一絲機會，不然很快就會交代在這裏，他不怕死，但就這樣死了不值得。
此時信凌子站在夏九天的前面，把他護在了身後，隨時做好再次戰鬥的準備，他已經下定決心保護夏九天。
夏九天已經將速度運轉到了極致，轉眼就消失在視線中，連信凌子也意想不到，驚訝了好一會。
“你逃不掉，給我追。”
姬齊怎麼會放過他，率領大岳宗眾人也消失在視線中，跟上去的還有信凌子和慕瑤他們。
夏九天一路狂奔，雖然他的速度不慢，但姬齊等人的速度更快，他已經能感受到背後大岳宗等人的怒火。
情急之下，他想起了乾坤袋，但現在進入肯定會被眾人發現，到時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鱉，此法不可取。
照這樣下去，不出一刻鐘就會被追上，夏九天一邊走一邊補充真氣，萬年靈藥的葉子一片又一片地往口裏塞，這才能維持一直施展御風訣的真氣。
“停下吧，小畜生，你走不掉的，乖乖地停下我還考慮給你留個全屍，不然就讓你魂飛魄散。”姬齊的傳音傳來。
夏九天沒有空理他，拼了命地往前飛，他又不是傻子，能跑多快是多快，說不定還有機會。
“噗……”他被擊中了背部，鮮血狂噴，速度慢了下來，但他依然還沒有倒下，咬着牙堅持着。
又一記攻擊到來，他整個背部都裂開了，天空中下起了血雨，他還是沒有倒下，不死不滅天功運轉到了極致。
可終究還是沒能恢復過來，背部傳來的劇痛刺激着他全身每一條筋脈，雙眼越來越迷離。
他想到了小漁村，想到了他的童年、起早貪黑的父親，慈祥的母親……熟悉的畫面漸漸浮現。
隨着最後一擊的到來，他再也睜不開眼，那怕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頭顱以下已經徹底被擊碎，整個頭顱掉進了地面上的大河中消失了。
血雨紛飛，染紅了一大片水波，屍肉無數，漸漸沉入了水底不見蹤影，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很好，屍骨無存，這就是和我大岳宗作對的後果，哈哈……”姬齊瘋狂地大笑道，神識探了出去，來回掃了好幾遍。
信凌子一干人終於趕到，可惜遲了，他們在後面親眼看着夏九天被生生擊碎，可沒有任何的辦法。
慕瑤看着大河許久，嘆了口氣后就被慕長老離開了，她真的無能為力，內心痛苦無比，想多看幾眼那條河……
上官晴被歐陽雄強制要求下也走了，三步一回頭的，眼圈不經意間紅了，一言不發。
一個時辰后，所有人都離開了，除了信凌子、信雪兒和安重陽，沒有人相信夏九天還活着，所有人都親眼見證其死亡的全過程。
這場戰爭因夏九天而起，以夏九天的死亡而結束。
天空中下起了雨，雨很大，滴在河面上激起密密麻麻的漣漪，河水川流不息往東奔騰，訴說著某些故事。
“小師弟……你就這麼走了，到最後你還是不想連累宗門，獨自一人遠去……”信雪兒眼淚不停地留，跪在河邊不停地說著。
安重陽則是一言不發，他在河邊立了一個墳，撈了一些夏九天的屍肉埋了下去。
信凌子用神識一遍又一遍地掃着大河，他想找到夏九天的頭顱，可事以願違，不見蹤影，連骨骼都找不到一塊。
“天兒，為師對不住你，宗門對不住你，如果有來生，希望你平安快樂做個凡人……”
……
十日後，天水州再次恢復了平靜，夏九天的名字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卻成為了過去，天才就此損落。
有人說他懂得一門秘術，可以短時間內提高自身的修為，但能維持的時間不長，而且後遺症很嚴重。
有人說他有外人相助才能殺了趙無常，眾說紛紜，但大家都無可否認，夏九天很強，強到一人對抗大岳宗，還殺了大岳宗上千人。
毫無疑問，此戰大岳宗損失最大，死了一個元嬰期修士和上千的弟子，而在歐陽世家的震懾下，大岳宗只能打碎的牙齒往肚子裏咽。
天恆宗雖然也損失了大量的弟子，但三位元嬰期的頂尖戰力還在，也算保住了根基。
天機宗內，九公主李香寒哭得死去活來，她至今也無法相信夏九天就這樣沒了，為此事還親自求見天機宗的宗主驗證。
當聽到夏九天被打得四分五裂屍骨無存時當場暈了過去，醒來后也一直鬱鬱寡歡，心事重重。
天水州修士界現在都安靜了下來，各自休養生息。
歐陽世家則是發出喜帖，歐陽雄正式迎娶上官晴，婚期定在三個月後，各大宗門都已收到喜帖，各自都準備着豐厚的禮品。
整個天水州的修士界又熱鬧了起來，大小宗門和家族都在討論着這次歐陽少主的婚事，有的人已經出發了，迫不及待想見識一番。
有人開心有人愁，上官晴就是愁的那一個，她避婚已久，但是為了救天恆宗她義無反顧地答應了嫁給歐陽雄，天恆宗得救了，她卻犧牲了自己的幸福。
此時她坐在梳妝枱前，看着銅鏡中的自己，悲傷與不甘的情緒湧上心頭，眼淚不經意就打濕了臉頰。
悲傷是她沒有幫到夏九天，眼睜睜地看着他被大岳宗的人打碎卻無能為力。
不甘的是她的婚姻，對歐陽雄越了解就越不想嫁給他，她發覺以前關於歐陽雄的流言蜚語都是真的，她知道歐陽雄是不可託付終身之人，但又無可奈何。
她用手輕輕地摸了摸銅鏡中的自己，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