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秦逸塵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了,他看了看從窗帘背後散落的太陽光,下意識叫了一聲:“譚澤。”
沒有人應他。
他下床,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件物品,一串項鏈。
項鏈看起來很廉價,像是小攤上面幾塊錢就可以買到的便宜貨,上面刻了幾個小字。
---譚秦。
秦逸塵愣了幾下,小心翼翼把項鏈放到柜子裏面,下床。
客廳裏面空無一人,秦逸塵看了一眼便收回眼光。
“逸塵,醒了。”
一句話語打破秦逸塵的思考,他轉過身,看着突然出現的譚澤。
男人身上穿的是正裝,打了領帶,此刻腰間圍着的圍腰倒顯得格外突兀了。
秦逸塵看了一會兒,呆愣說:“怎麼想起做飯了?”
譚澤聳了聳肩,推秦逸塵去衛生間:“想做便做了。”
以前還沒有給人做過飯呢,也不知道鬼的味覺和人的一不一樣。
趁秦逸塵去衛生間洗漱的功夫,譚澤立馬躲到卧室裏面。
痛苦的感覺席捲着他,就像是要把他靈魂給煉化了一樣。
“譚澤?又去哪裏了。”
外面傳來秦逸塵的聲音,譚澤抹了抹臉上的汗,隨手擦在西裝上面。
“來了。”譚澤坐到秦逸塵對面,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秦逸塵笑了笑,“怎麼?看得出花來。”
譚澤自顧自的說:“怎麼看不出,你是最好看的。”
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
譚澤看着低頭吃着面的秦逸塵,眼底看不出什麼情緒,如果有的話,那就是不舍和遺憾。
一直等到秦逸塵吃完,譚澤驚訝的發現他把湯都給喝了。
“好喝嗎?全喝完了。”
秦逸塵歪頭看他,“好喝啊,我們小澤做的就是好吃。”
就被這麼一誇,譚澤立馬找不到北了,他上前擁住秦逸塵。
秦逸塵頓了頓,拍了拍他的後背。
譚澤眼眶紅了。
他壓着聲線。“逸塵,你說,你要是不在了,你會不會想起我?會不會想我?”
“會不會想念我這個你生命中的過客。”
“我知道我是多想了,但是逸塵,可以真心待我,你是我這人生中,不……鬼生中最重要的的人。”
我這一輩也沒有太大的成就,但是還是有一些存款的。
不知道還在不在。
這是我,留給你唯一的念想了。
譚澤鬆開秦逸塵,秦逸塵很漂亮,但是這種漂亮他沒有用上,他很現實,所有事情都為自己考慮,但是如果遇見了他想要幫助的人,他願意拼盡全力去幫助那個人,甚至犧牲。
秦逸塵拍了拍他,笑說:“一大早給我來催情劇啊!大影帝?”他說話的聲音很軟,尾音上調,聽起來就像是撒嬌一樣。
譚澤故作生氣:“怎麼,不喜歡。”
喜歡,怎麼不會喜歡呢?
我希望你永遠這樣,秦逸塵想。
他偏頭不看他,拿起碗筷就走。
譚澤沒有攔住他,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客廳。
他的眼睫垂落。
也許,這就是結局吧。
許久,他才終於抬眼看廚房中忙碌的纖細背影,無聲道:“再見,逸塵。”
......
秦逸塵在廚房裏面洗碗的時候就疑惑了,為什麼這個大黏人精不來黏自己。
但是想了許久,等了許久,也就不想了。
等走出廚房一看,整個房間裏面安靜極了,一個人也沒有。
秦逸塵沒有察覺出奇怪之處,打了一通電話。
“喂?嗯,現在來接我吧。”放下電話,秦逸塵嘆息一聲,寫了一張字條放在桌子上面,是人眼一看就看得見那種。
他在沙發上等了一會。
時鐘轉到正數,秦逸塵拿上鑰匙,關上了門。
街上喧嘩吵鬧,秦逸塵身穿一件楓葉黃大衣,他的身高一米七八,算是中等身高,但是那張惹眼的臉蛋讓柳局一眼看見了他。
他揮手,“小塵,這裏。”
秦逸塵也揮了揮手,坐上了車。
上了車,秦逸塵直入正題:“兇手怎麼樣?”
柳局思考了一下,說:“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畏罪自殺了,他是一名慣犯,逃了十幾年了。”他開了一點車窗,點上一支煙。
點完煙,又繼續道:“他沒有家人,自己一人走南闖北,靠搶劫殺人得了一大筆財產,其中最貴的就是譚影帝的祖傳項鏈了。”
“項鏈什麼樣的?”
柳局愣了一下,似乎在吐槽他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項鏈。
秦逸塵重複說:“項鏈,給我看照片。”他攤出手,手指根根修長細膩,很是扎眼。
柳局拿出手機,翻開照片庫給他。
秦逸塵接過來,看見的第一眼便呆住了。
和他現在脖子上面的一模一樣。
“小塵?小塵?”
秦逸塵被喚回神,不好意思地說:“唔,走神了,抱歉。”
柳局擺擺手表示無所謂,湊上前打量秦逸塵,狐疑的說:“你不會是有什麼線索吧?想私藏?”
秦逸塵:“.......”
三兩下把靠在身上的人給推開,秦逸塵拍了拍衣服,面無表情的說:“兇手在哪?”
“當然在地底下啊。”柳局拍了拍車底板。
“去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