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臣女願意
謝婉不由自主地向前，其中一名男子似乎發現了她的到來，轉動手腕，飛快地將劍向後一揮，劍尖在離謝婉脖子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謝婉停下腳步，瞳孔放大，她用餘光瞥了一眼冒着寒光的劍尖，心裏不由得發毛。
“珏兒，你嚇到她了。”身旁穿黑色長袍的男子一手搭在上官珏肩上。
“婉兒？抱歉，嚇到你了。”上官珏立刻收回手中的長劍。
“珏……”謝婉忙低下頭行禮，“臣女謝婉見過廣定王殿下，太子殿下。”
“謝小姐怎會出現在宮裏？”上官熠將佩劍交給身後的侍衛。
“臣女隨父親入宮，至於原因，並不知曉。”謝婉抬起頭見上官珏正看着自己，還帶着一絲笑意，便迅速低下頭，一抹紅雲漫上她的臉頰。
“小姐小姐，”話音剛落紅柚急匆匆地跑進御花園，見到謝婉面前的兩位皇子時馬上行禮，“奴婢參見兩位殿下。”
“怎麼了？”
“小姐，老爺說陛下召你前去。”
“知道了，”謝婉再次行禮，“那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謝婉踏進殿內，就見父親臉色陰沉站在一旁，龍椅上是穿着明黃色龍袍大約三四十歲的皇上，他的臉上也寫着些許不悅。
“臣女謝婉叩見陛下，”謝婉雙膝跪地，水藍色的衣裙鋪在地上，“陛下萬福金安。”
“免禮。”
“謝陛下。”
“朕聽聞謝將軍之女謝婉大方有禮，今日一見果真如此。”皇上飲了一口茶，“所以朕想給你和廣定王賜婚，不止你意下如何？”
“……”謝婉聽到賜婚二字，不免心中一驚，回想起父親剛才陰沉的臉，再次行禮，“臣女願意。”
“好，賜婚的聖旨隨後會送到將軍府上。”皇上的臉色有所緩和。
“小姐怎麼答應了賜婚？”回到閨房紅柚忍不住問道，“萬一關於廣定王的傳言是真的小姐嫁過去豈不是會受委屈。”
“從昨日哥哥說的話中不難猜出陛下對將軍府起了疑心，若我今日不答應賜婚，想必將軍府會徹底失去陛下的信任。”謝婉從容的做在圓桌前，飲了一口茶。
“可小姐也不能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啊。”
“我既心悅於他，又談何犧牲。”謝婉莞爾一笑，將茶盞放回桌面。
“謝將軍之女謝婉接旨。”此時從大門的方向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和一些稀疏的腳步聲。
“走吧。”謝婉輕輕拍了幾下衣裙，從容地走到大廳前，雙膝跪地，雙手搭在胸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謝將軍之女謝婉溫婉賢淑，蕙質蘭心，特此封其為廣定王妃，三日後完婚，欽此。”宣旨的公公合上聖旨遞給謝婉。
“臣女叩謝皇上恩典。”謝婉雙手接過聖旨，從地上站起來。
“為何婚事如此倉促？”謝玄問道。
“這……老奴不知，”公公福了福身，“謝小姐的嫁衣和首飾陛下已經吩咐下去製作了，約莫後日午時便可送來。”
“有勞公公了。”謝婉微微點頭。
“謝小姐言重了，”公公甩了甩手中的拂塵，“若沒有其他事老奴就先去回話了。”
公公走後，謝婉握着聖旨回到閨房命紅柚將聖旨收好。
“咚咚咚”一個身影佇立在門外。
“吱呀”一聲，紅柚拉開門。
“哥哥怎麼來了？”見謝征臉色不太好的樣子，謝婉上前問道，“有什麼事嗎？”
“婉兒，你真的想好要嫁給三皇子嗎？聽說……”謝征坐下，紅柚在一旁倒茶。
“哥哥，我知道關於三皇子有很多不好的傳言，我雖與他只有一面之緣，但我覺得他不是傳聞所說的那種人，”謝婉低頭看着面前的白玉茶盞，“哥哥沒有心儀之人是不會懂得。”
“怎麼沒有。”謝征的臉色有所緩和。
“哦？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謝婉用手托着下巴，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
“不知。”回答她的只是兩個字。
“什麼？”謝婉有些失落，“那哥哥是在哪兒見到這位姑娘的。”
“昨日我記在馬上越過長街，兩旁圍滿了人，”謝征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人群中我見到一個特別的姑娘，一雙杏眼，紫色衣裙。”
“三日後婉兒就要出嫁了，哥哥也趕快找到那位姑娘，早日成婚吧。”謝婉繞到謝征背後，雙手搭在謝征的肩上。
“你這丫頭，”謝徵用手指戳了戳謝婉的額頭，“行了，那我就先走了。”
大婚前夜，謝婉一家圍坐在圓桌上用晚膳。
“婉兒，用完膳讓紅柚陪你去街上逛逛吧。”謝征遞給紅柚一個裝了些銀錢的荷包，“去看看有什麼還沒準備的。”
“好。”謝婉莞爾一笑，夾起一些菜放入口中。
“不用太早回來。”謝玄放下碗筷，面色難露，“多轉轉，看到喜歡的就買。”
“是。”謝婉見謝玄似乎有什麼心事的樣子，心中生出一連串的問號。
“婉兒，帶上這個，防身。”謝婉剛跨出家門，謝征便叫住了她並遞上一把小巧的匕首。
“哥哥，上街不用帶匕首吧。”謝婉擺了擺手，並未接過匕首。
“帶着吧，我妹妹這麼漂亮，萬一被人看上拐走了怎麼辦。”謝征將匕首塞進謝婉手中，眼中多了一絲留戀卻未曾被謝婉察覺。
“那我帶上，”謝婉將匕首放入袖中，“哥哥，我先走啦。”
“慢點跑。”望着謝婉跑遠的背影，謝征心中多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紅柚，你看這隻步搖好看嗎？”謝婉拿起一支海棠水晶流蘇步搖。
“甚是好看。”紅柚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那就這支吧。”
紅柚從荷包里拿出一些銀錢放入小販手中。
“紅柚，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府吧。”謝婉將海棠水晶流蘇步搖插入髮髻，對紅柚說。
“別啊，小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紅柚擋在謝婉面前，“晚些再回去吧。”
“紅柚，為何你今日也如此反常？”謝婉向紅柚逼近，“莫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沒……沒有。”紅柚低下頭不敢看謝婉的眼睛。
“不行，我要回去看看。”謝婉一把推開紅柚朝將軍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