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舊事
“孫兒見過九叔公！”
墨玉峰，乾靈殿下站着一位白衣少年，他躬身向著端坐大殿上首的白袍老者欠身一禮。
“真像五哥，都已經長這麼大了！要是五哥還在，不知道會有多開心……”這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見到眼前長相俊俏的少年，怔怔出神了一會兒。
葉明也是好奇，老者看着自己也不說話，臉上神情變幻豐富。於是乖巧懂事地在堂下靜靜候着。
“上來吧，到我身邊來，家族裏你祖父與我關係最要好。可惜啊，那時家族沒有多餘的築基丹，而屬於你祖父的那顆築基丹也讓與了我，他也因強行沖關，傷了本源，事後老祖還大發雷霆，而我卻憑藉這顆築基丹築基成功，活到了今日，天意弄人啊！”
白髮老者向葉明招手，示意他到身邊坐下，一併向葉明道出了當年的哪些舊事。
葉明靜靜聽着老者的敘述，直到老者停下為止，他也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九叔公是啟字輩的族老，字慈，當年與自己祖父同為家族最優秀的後輩，那時家族如同風中落葉，隨時面臨傾覆的險境。
葉啟慈率先進入練氣期圓滿之境，葉明的祖父葉啟天只是初入練氣九層。
明白事理的祖父果斷把老祖宗賜予的築基丹讓給了啟慈。
後來，祖父瞞着曾祖父強行沖關，傷了元氣，落得個壽元大減，坐化隕落的下場。
再後來，族裏在家族有了富餘的築基丹之後，補償了兩顆給老祖，想來葉明的父母就是用這兩顆築基丹築基成功的吧！
當年的那一顆築基丹拯救了危難之中的葉家，算得上是最與眾不同的築基丹了。
葉家也靠着這顆築基丹撐過了最困難的一段時間，從此打開局面，陸續有族人築基，撐過了青黃不接的時期。
現如今，葉家擁有紫府境界一位，築基境界八位，練氣境界一百餘位，也算是一方小勢力了。
葉明感嘆道：“九叔公，真沒想到家族還有這樣的歷史，很榮幸我有個了不起的祖父！”
他並沒有因為這些舊事，對葉啟慈產生怨恨心理，反而是九叔公的坦誠贏得了他的好感。
葉啟慈看向葉明，目露讚許：“你也很不錯，有你祖父的風采。”
他接着道：“聽元禮、元騰說，這次家族委派你們過來，遭到了黑風雕群的襲擊，是你用陣法救了那些族人，為此你還受了重傷。”
葉明答道：“您和我的祖父，還有那些為家族遮風擋雨的家族先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家族能夠蒸蒸日上，我又怎能不盡份心意呢！”
此話讓葉啟慈大為滿意，他撫須道：“說得好，這次你立了功，家族也看到了你的心意，歷練算你通過了。”
葉明驚訝道：“九叔公，我能繼續歷練嗎？”
葉啟慈頓了頓，道：“歷練隊伍早已經出發了，他們要在西南海域為期一年的海防。你要參加也不是不行，只是家族已派不出多餘的人手了，你若想去，得自己過去才是，路上可能會有危險，這樣你還打算去嗎？”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最怕被人孤立，與同伴一起參加的歷練才是最有吸引力的，葉明也不例外。
他毫不猶豫點頭道：“當然願意，我要參加。”
葉啟慈點頭笑道：“行，有擔當，有膽色，這是棲霞海域的地圖，試煉地點也已經做好了標記。出門在外，一切多個心眼，防人之心不可無……下個月初，
家族會有前往離塵殿的海船，你先回去準備吧！”
葉明出了乾靈殿，回到自家在靈島上的住處，見母親在房裏煉丹，於是自己坐在院子裏查看起九叔公給他的那枚玉簡。
玉簡里記載了棲霞海域的詳圖，上面不僅標明了棲霞海域內大部分有主靈島，而且還對靈島和分屬勢力做出了精細地說明，除此之外還記錄了各種妖獸出沒的海區範圍。
看完玉簡，葉明感受到，九叔公所給的這枚玉簡不簡單，能把這枚地圖玉簡做得這麼全面，可以說是用了心。
或許是因為祖父隕落的原因，九叔公出於愧疚，想極力彌補這層親情關係吧！
“回來了也不知道好好調養，傷好了又到處亂跑。”虞燕見到兒子回來，抱怨了一句。
“娘！我去九叔公那裏了。”
“哦，說什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打算下個月去完成試煉。”
“呀！元禮上次來還和我說，你立了功，會在族會上建議讓你通過歷練，按道理築基長老的建議一般都會採納才對。這個元禮，辦事這麼不牢靠，我得去找他去。”
“娘，是我自己和九叔公說的。”
“你說了？”
“嗯，我說了。”
“你行啊！翅膀硬了是吧！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虞燕擼起袖子就打了過去。
“哎呀！……娘，聽我說……哎…哎呦！……我要通過試煉證明自己長大了，以後就能照顧您和爹爹……”
葉明一邊躲閃虞燕打來的手掌，一邊組織語言辯解道。
“真是這樣？”虞燕停住身影，放下胳膊，在聽到兒子的話時，她心中一暖，有些感動，內心開始猶豫了。
“當然是真的！孩兒雖說有點叛逆，可能在娘眼中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可我好歹也沒有做什麼天怒人怨的壞事，只想儘快成長起來保護這個家。”葉明語氣誠懇道。
“那你也得事先和我商量商量，是不？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娘。”虞燕心底仍然有些不踏實，語言上毫不示弱。
“知道了，娘，我想吃您做的桂花糕。”
葉明也知道娘親對自己的愛護之意，他這個年齡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夢想就是一個人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大！
“行，娘這就去給你做吃的。”
兒子有上進心，虞燕是打心眼裏高興。她既擔心孩子的安危，又怕不讓孩子外出鍛煉會斷了兒子的上進心。
懷胎十月，才知為人父母的不易，全天下的母親對兒子都這般牽腸掛肚，她也不例外。
大半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臨行前，葉明穿上了一身整齊的銀白色族服，虞燕替他披上一件青袍法衣，上下整理一番，反覆叮囑葉明要照顧好自己之類的話。
看著兒子登上了前往離塵殿的家族海船，虞燕又開始患得患失起來，直到海船消失在天際，她依舊立在原地，不肯離去，哪怕是再多看上兩眼也好。
海船緩緩前行，墨玉島變得越來越小了，早已經看不到母親的身影。
他思緒萬千，今日這一去，一切都是未知，也不知將會持續多久，又將面臨著什麼，對於前路，葉明心懷忐忑，又暗懷期待。
不知過去多久，或許是站累了，他靠在船頭一側，席地而坐，下意識摸了摸別在腰間的儲物袋，裏頭有臨行前母親裝好的數套替換衣物和各類糕點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