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報仇
蕭策愣了下,沒想到楚淮會提這個要求,雖說蕭琉是他的皇妹,可亦是章家人,余家與章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毫不猶豫,“可以,我本沒打算留下章家人。”
奪嫡之路兇險萬分,什麼骨肉親情,都只能淪為墊腳石,來日若是蕭瀅會擋他的帝王之路,他也未必會手軟。
要不然怎麼說帝王的龍椅之下白骨累累呢。
得到肯定的回答,楚淮起身,“派人查查羌國大將阿木塔。”
蕭策呆了下,此次北境一戰,羌國正是阿木塔為主帥,楚淮為何要讓他去查阿木塔。
他想要對付的是章家,和羌國大將有何干係?
難道……蕭策猛然回神,可楚淮已經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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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九公主不會將此事捅到陛下跟前去吧?”蓮兒面帶憂色的為蕭琉卸掉釵環,誰能想到蕭容居然會被楚淮救了上來。
“她不敢,再說沒有旁的證據,父皇才不會信她,”蕭琉根本不擔心蕭容敢與她對着干,再者也沒人會信蕭容,“可惜了這般好的機會。”
“也是,若她胡說,興許陛下還會罰她,公主不必覺得惋惜,躲得了一次,還能躲得了第二次嗎?咱們有的是機會。”蓮兒面上帶着笑寬慰蕭琉,兩人說著殺人之事,卻好像在說今日天氣不錯。
“嗯,得趁這些日子解決此事。”蕭琉清楚的很,因為章家得用,父皇才會寵愛他們,一定要趕在北境一戰結束之前解決了蕭容。
蕭琉滿腦子都是怎麼把蕭容解決了,睡到一半,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被憋醒了,抬手在頸間摸到了一個冷冰冰,滑溜溜的東西,蕭琉頭皮發麻,爆發出尖叫:“啊——”
玉坤宮依次亮起了燈,章皇后趕到蕭琉屋子時,蕭琉已經哭的要背過氣去了,一看見章皇后撲了過去,瑟瑟發抖,“母后,太嚇人了,母后嗚嗚嗚……”
章皇后摟着蕭琉,怒目而視:“到底是怎麼回事?”
蓮兒跪倒在地:“皇後娘娘,公主房裏出現了一條烏梢蛇,奴婢們聽見公主叫聲慌忙趕來,已將蛇捉住了。”
“玉坤宮怎會有蛇,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今日打掃公主寢屋的人全部給本宮拖下去杖責三十。”
章皇后扶着蕭琉,“琉兒,你被蛇咬了嗎?”
蕭琉受驚過度,只知道哭,喊着母后,她在宮裏長大,從未見過蛇,還是纏住她脖頸的蛇,嚇得三魂七魄都要沒了。
蓮兒戰戰兢兢:“公主並未被咬,是受了驚嚇,奴婢已派人去請太醫了。”
大半夜的,玉坤宮請太醫之事又要鬧的沸沸揚揚了,近來玉坤宮的怪事可真是一件接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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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容這一覺睡的極不安穩,夢中光怪陸離,又想起了落水后那種窒息的感覺,一大早便被嚇醒了,出了一身冷汗,瞧見熟悉的寢屋,才拍着胸口回神,指尖摸到了玉墜,低頭瞧了眼,將它塞進了衣內。
平復呼吸后,慢悠悠的躺了下去,雙眼望着頭頂的幔帳出神,既然蕭琉想殺她,這次沒成功,一定會有下次,她在宮裏沒有依靠,楚淮的日子比她更難,總不能每次都靠楚淮來救她,她該怎麼辦呢?
她沒有母妃,這時父皇本該為她撐腰,可她卻不敢告訴父皇,因為她知道告訴父皇也沒用,北境與她,孰重孰輕,蕭容心知肚明。
父皇靠不住,旁人就更指望不上了,難道她註定得一死嗎?
眼看着還有一年多便及笄了,為何這日子卻越發難捱,從前蕭琉只是刁難她,如今卻想要她的命了。
心裏頭亂,蕭容的情緒低落,綠枝取回早膳,興緻勃勃的來和蕭容說,“公主,端慧公主昨晚被嚇哭了。”
“為何?”
“好像是半夜端慧公主的床榻上出現了一條蛇,端慧公主受驚發了高熱,現下還昏沉着。”
“宮裏怎會有蛇?”即便是偏僻的南擷院,也沒有蛇,玉坤宮居然有蛇。
綠枝搖搖頭,也不曉得。
蕭容抬頭看向西廂房。
今日休沐,無需去南書房,用過早膳她便去了西廂房,推開門楚淮坐在榻上看書。
“阿淮,是你做的嗎?”蕭容單刀直入,除了他,想不到別人了。
楚淮放下書,眸中閃過一絲憂色,“身體好些了嗎?”
蕭容坐在另一邊榻上,“我好多了,你別為了我與章家硬碰硬,這是宮裏,若被查到是你,皇后不會饒了你。”
被蕭琉險些害死,她不惱嗎?可她現下不夠強大,只能忍了。
“查不到我頭上,”楚淮提了提嘴角,見她憂心,又道:“好好養着身子,蕭琉的命我替你取。”
“你這是何意?”蕭容攥了攥指尖,“你莫要衝動。”
“過些日子你便曉得。”楚淮勾了勾嘴角,吊足了蕭容的胃口。
蕭容不明白,但很怕楚淮會出事,整日提心弔膽,每天打聽玉坤宮的消息,蕭琉因受驚病了幾日,皇后吩咐內侍監嚴查此事,但並沒有查到南擷院,這讓蕭容稍稍安心,但又在想楚淮要怎麼取蕭琉的命?
很快到了千秋節,北境戰事未平,武德帝吩咐大辦此次千秋節,這是章皇后入宮后辦過最大的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