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總有刁民想害朕
如果說聯邦的機甲聯賽是每年聯邦最為萬眾矚目的活動,那麼今年的機甲聯賽出現的星盜恐怖襲擊、蟲母再度現身、參賽隊伍失蹤以及比賽被迫中止的意外,幾乎給整個聯邦的都蒙上了陰霾。
第六星域,某顆居住星上,因為這接連的意外,聯邦議會之一的議員——霍澤回想着那些失蹤的第六星域的軍校未來精英,至今還在嘗試分析機甲聯賽中止后拿到手的關於烏鴉星盜團的信息。
老實說,在一年之前,烏鴉星盜團也不過是聯邦境內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星盜團,危險性甚至比不過一些綿延了數百年的老牌星盜團,獨獨憑藉其瘋狂囂張不怕死的行事風格映入公眾視線,讓聯邦為了緩和公眾情緒專門派遣了第二軍團的星艦進行狙擊。
真正開始讓他們開始被聯邦關注警惕的,則是之後跟着從他們手中現世的蟲母信息素。
結合那顆被佈置為機甲聯賽賽場的荒星內突然出現的蟲母,先前對方手裏的蟲母信息素似乎也隨之有了合理的解釋。
烏鴉星盜團和突然出現的蟲母——這兩者其中必然有他們不知道的聯繫在。
或者說,那個在事後研究探索過後,發現已經小有規模的母巢就是烏鴉星盜團那群瘋子刻意庇護的傑作之一……
一想到這樣的可能,霍澤心裏湧上一陣彷彿烈火灼燒般的灼痛。
這些星盜他們怎麼敢做出這種混賬事,事關整個宇宙的安危,蟲族已然成為了全人類都必須共同面對的災難,他們怎麼能做出給予蟲族庇佑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礙於蟲族能在宇宙中生存活動的緣故,他們現在甚至都還不知道蟲母是否死亡,是否仍藏匿在宇宙中,甚至於軍部都因為這個開始秘密儲備武器以便迎戰了。
霍澤把近來有關烏鴉星盜團以及蟲族的信息又都認真看了一遍,確認是真的沒辦法從目前收集到的信息中提煉出別的什麼線索后,很快跟着處理起了其他公務。
作為聯邦議會的一名議員,同時也作為這顆居住星上處理大小事務的星球主,他每天的工作都是同樣的繁忙。
這也讓他在一眾大小事務中,往往會因為事情重要與否存在個人的偏重。
在翻過一些發生在居住星上的小事後,近來有關全息遊戲艙的報告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麼久了,居然還沒弄清楚那些玩家的死因么。」霍澤忍不住小聲抱怨道。
因為這次遊戲玩家死亡事件的隨機性,他們居住星上不巧也碰到了一個案例,這也讓他不得不每天都直面麻煩。
難以想像,這麼久過去后,以如今聯邦的體量和技術,居然至今都還沒有解決這起遊戲玩家集體死亡的事件,眾多遊戲廠商和全息遊戲艙生產商的技術部一共那麼多人,甚至都還沒弄明白那些遊戲玩家集體死亡的原因。
要不是這次死亡人數過多,再加上這件事這麼看都透露出其中刻意的成分,怕不是已經被當做意外處理掉了。
檢查全息遊戲艙,幾十個玩家死亡時玩的遊戲都不一樣,隨機性極強。檢查遊戲內容,那些遊戲更是看不出哪怕一點問題,甚至於其中有不少人死亡時顯示並未在遊戲中。
饒是成百上千人為這幾十個玩家的死亡焦頭爛額,最終也沒找到哪怕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聽說最近已經有人開始懷疑是不是有恐怖/分子侵入了光網。
希望這不會是最後的真相。
畢竟,這意味着那位幕後殺人魔能隨時隨地、在宇宙的任意一個角落,用思想侵入光網犯下連環殺人案,而他們沒辦法從這些死亡中找到哪怕一點線索,甚至於他們自己都隨時隨地處於危險之中。
技術上的東西霍澤也看不懂,迅速略過報告上的一些專業參數總結了所有信息,他最終無奈地把報告放在了一邊,繼續處理其他政務。
也就是在這時候,霍澤收到了下屬傳來的新消息——
【機甲聯賽失蹤的兩支隊伍如今已然安全回到了聯邦第六軍事學院。】
同在第六星域,霍澤算得上是較早收到這個消息的人了。
看行通訊上等到消息具體內容后,他臉上的愁緒似乎也隨着這個好消息消散了不少。
失蹤的兩支隊伍都安全回到了聯邦,看來在不久后,他就能知道當時的荒星上究竟都發生些什麼,得知準確有效的一手信息。
當時,在聯邦的後續救援星艦趕去后,星盜們已經收尾早早離開。不只是母巢被毀無法得知新生蟲母的生死,就是當時主辦方的星艦都被炸了個粉碎,他們至今都沒在宇宙中找到當日星艦上的黑匣子復盤當日星艦上的情況。
聯繫當日星艦上的數據都因為星盜的刻意攔截未能與數據庫同步,說不定那個黑匣子早就被特意轟了個粉碎。
希望能從這些參賽者口中問出一些能用的重要線索……
……
與此同時,聯邦境內的某顆居住星內。
因為聯邦近來沸沸揚揚的全息遊戲艙安全問題,在許久沒能聯繫上自己遊戲裏交換過通訊號的好友——嗜血飛龍后,馭風騎士不得不考慮起另一個沉重的問題——
他的遊戲好友不會也正好就是這次遊戲玩家集體死亡事件中的受害者吧?
……可在目前新聞公佈的那些全息遊戲艙型號,以及死者死前玩的那些全息遊戲裏,也沒見到什麼關於《宇宙盡頭,星光之後》這款遊戲的名字啊。
嗜血飛龍可是這款遊戲的重度遊戲玩家,為了玩遊戲甚至都能鴿了機甲聯賽,甚至在機甲聯賽開始前還問他要不要上線遊戲做活動,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臨時改變主意去玩別的遊戲的樣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都這麼久過去了,總不可能說在這段時間內,嗜血飛龍直接就戒網了吧?這個年代有誰能離得開光網的。
如果再不回我,再等幾天我就報警了……馭風騎士看着空白的通訊頁面,在心裏默默做出了決定。
……
西幻位面,依託於各類便捷的煉金道具,世安·宋再度消失的消息很快傳回了王迪。
在那位年輕帝王像是過去一樣,於眾目睽睽之下在邊境突然消失后,王都甚至因此出現了片刻的混亂。
不過那到底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
世安·宋突然失蹤也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事情,想起這也曾是個在登基大典上直接消失的主,在短暫的震驚后,很快便順勢接受了這一事實。
相比起君王再一次在這種關鍵時刻消失的消息,更讓他們覺得難以接受的是世安·宋在消失前傳下的口諭,這讓王都不少自詡尊貴的貴族難以接受。
也就是在這時候,不知道在誰的授意下,王都內開始傳出消息,說世安·宋遭到了神明的厭棄,擅自赦免亡靈法師的罪過更是惹怒了神明,註定將死在神罰下。
但凡和神明沾上哪怕一點關係,這個消息最初的起源王都的貴族心裏也都有數了。
也只有教廷,會執着於靠神罰給別人扣帽子,以此來煽動群眾了。
確實,不得不說,無論是神罰,還是世安·宋新傳下的口諭,若是不談世安·宋如何奪下王位,不說那位君王又是如何鎮壓的叛亂,恐怕這會兒還真會有不少貴族蠢蠢欲動,打皇位的主意。
但那畢竟是能號令魔獸的傳奇君王,獨自一人便輕鬆鎮壓王都的叛亂,又有誰敢違逆他的命令,又有誰敢貿然出手篡奪他的皇位。
回望叛亂當天,結合如今世安·宋再次消失的消息,那位傲慢至極的君王幾乎稱得上是肆意無禮地和整個王都的貴族展現自己的力量,而那似乎也是為了在今天提前警告了所有覬覦他王座的宵小。
而最終的結果是,即便新王再度撇下整個王國獨自離開,即便教廷對於王權第一次直白地展露出了自己的攻擊性,也依舊沒有貴族敢在此時下場支持教會。
作為權利上層的頂級貴族,誰手底下沒點手段。
幾乎就是在世安·宋消失在邊境沒多久后,他們就收到了邊境傳來的消息,得知了那和過去的登基大典沒多少區別的離開方式。
在這樣的前提下,不久前謀逆的大出血還被這些貴族深刻地記在心上,誰在這種時候還能相信教廷那可笑的「神罰」說辭。
而之後皇宮的做法更是肯定了他們的睿智。
在世安·宋的安排下,政務官幾乎是毫不留情地和這整個帝國說明——「所謂的神罰不過是一個特殊的煉金道具,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
而之後對帝國民公開頒佈的種種關於亡靈法師的大段法令,更是公開和教廷作對,把教皇的臉面在世人面前撕扯下來踩在腳底。
世安·宋對教廷展露的鋒芒,已然圖窮匕見。
這場帝國最為頂端的權力之爭,至此被世安·宋一舉推向高潮。
教會似乎也提前嗅到了危機即將到來,開始與王都的貴族接觸,試圖拉攏幫手。
只可惜,即便教皇走下自己設置的神壇尋求權力鬥爭上的幫手,這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成效。
過去的教訓歷歷在目,貴族仍舊不敢輕易下場,帝國的局勢自此進入了危機四伏的短暫僵持,只需要一點細微動靜就能輕易打破表面的平靜。
王都教堂內,因為近日來的屢屢受挫,在自己的房間內,獨自一人的教皇徹底沒了往日的淡定從容。
「那群目光短淺的混賬!簡直該死!什麼煉金道具,那就是神賜下的聖器!」回想起近日來在王都接連碰壁的經歷,這位在外與世不爭的教皇終於被扯下了高潔的外殼,獨自一人發出彷彿野獸般的咆哮。
和他的反應不同,帝國境內所有於懲戒清掃行動中倖存的亡靈法師都因為這個消息陷入了狂喜。
世安·宋在懲戒清掃當天獲得不少鎮民認同的說辭,同樣也取悅了帝國相當一部分民眾,這也讓亡靈法師在民間的名聲隨之有所增長。
某個邊境城鎮中,一個穿着黑色長袍的中年男人走到城中。
他的面容平凡至極,屬於是人群中毫不起眼的類型。
他走到城中,在去購買生活必需品的路上,很快就聽說了近來最為討論度最高的話題——
那些帝國最新頒佈的法令,以及那位入主法師塔的亡靈法師。
並不像上層貴族那樣能敏銳地從這些政令中意識到權利的傾軋,談起這些純粹是這些傳聞在相當程度上滿足了平民的獵奇心態。
「進入了法師塔的亡靈法師么……」
如果說亡靈法師也能被准許進入法師塔,以他的水平是不是也能……
這位長相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眼神晦澀地在原地踟躕了片刻,最終走上前選擇加入話題。
中年男人故作驚訝地走上前搭訕,以求探聽更多消息:「亡靈法師也能進入法師塔?真的假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說法……」
……
王都,法師塔內。
整座法師塔內實力最為出眾的「領頭人」——亞度尼斯看着王都這段時間內的改變,腦海中不期然映出了那位亡靈巫師的面容。
「難怪,難怪即便用不上他們這些魔法師卻還是突然找借口收服法師塔,難怪要讓一個實力這麼糟糕的亡靈巫師進入法師塔……」
在被迫歸順於世安·宋后,法師塔也徹底不再是魔法師們的聖地,跟着徹底捲入了權利的鬥爭中,被裹挾着站在最前線。
世安·宋還真是打了個的好算盤。
這樣的心計,他們之前輸得也不算冤。
……
修真位面,宋世安一眨眼,眼見的景物就跟着變換了模樣。
因為穿越前的意外,總覺得自己衣服上站了別人的口水,他第一反應就是伸手脫自己身上的外套。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莫名的,宋世安原本的動作頓住,平白打了個寒戰,彷彿提早感知到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