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即興演說引起的連鎖反應

“不錯，老大猜測的不錯，萬達確實是迫不得已，哎，誰家沒有一本難念的經，他老爸得了重病，那個時候他還在部隊，家裏的人都瞞着他，不過還是被他發現了，他的能力大家也是都知道的，雖然比不上老大吧，但是比我強多了，我都留隊了，而他卻回家了！”何清說到這裏，看了一眼萬邦勇。

萬邦勇會意，於是就接着何清的話接著說道：“他回到家后，他父親已經出院了，已經確診了，肝癌晚期！在咱們家這就是一個等死的病，不過醫生也說了，如果按時吃藥，好好養着的話，興許還能活個幾年。就這樣這麼一大家子，本來就很困難，就被他一個人給拖垮了，萬達回到家后，一直都沒有找到工作，眼看着老爺子就要斷葯了，他才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就因為這條路來錢快！我記得他當初選擇這條路的時候，還給我打過電話，他家的情況我很清楚，我沒有勸他，因為我不知道怎麼開口，我說給他寄錢，而他卻說，他家是無底洞，根本就填不滿！沒有幾天，他就給老爺子買來了葯，還給他老媽不少錢。開始還沒有什麼，他說找到了工作，向老闆預支的工資，可是時間長了，問題就暴露出來了。最後老爺子不想連累整個家，就在家吃了一些，醫生三令五申不讓吃的東西，走了！”

“子曰：人生啊，真***無奈！”何清這麼一個書生形象的人，這個時候，也有很多的話，卻怎麼也無法開口。

龍飛這個時候也朦朦的出神，對於這樣的情況，他不是沒有聽說過，只是感覺離自己很遠，現在聽到離自己很近的例子，龍飛這個時候也感覺心裏堵得慌！

不單單龍飛有這樣的感覺，圍在他身邊的二十多個人，都有這樣的感覺，他們差不多都是來自農村，家庭條件都不是很好，這樣的事情，離他們很近，近到觸手可及。

此刻的他們都在想像，如果這樣的事情，癱在自己身上，那麼自己會不會向萬達一樣做出這樣的決定呢？答案是肯定的，沒有人能夠看着自己的父母面對着死亡的威脅，而無動於衷的！

“好了，現在大家聊聊其他的事情，比如說要找什麼工作？”龍飛急忙岔開話題，現在大家都有一種代入感，如果不及時剎車的話，會打擊大家能抗一切困難的信心的。

“還能找什麼工作，我們一沒有文憑，二沒有技術，可供我們選擇的只有兩個，不是保安就是去工廠打工！”孔宣福攤了攤手說道。

“我們還可以去學點什麼，聽說現在學廚師和電腦比較吃香！”黃愛國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哎！還學啊！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們當初當兵幹嘛？還不如直接考個技校，現在咱們也是主管了！”方青和憤憤不平的說道。

“不是都說部隊是所大熔爐，大學校嗎？為什麼咱們當了五年兵，還沒有個大專生值錢，再怎麼說，咱們在部隊學了五年，而他們才三年，這還不一定有什麼本事？”王天成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靠！都給我停了，還有完沒完，大夥說得都對，等我開了公司，只收退伍轉業的當兵的，還有高才女大學生，所有的當兵的根據兵齡計算，如果是初中生，要是能當到中級士官的話，老子就當他是大學生了！不過現在我們還一無所有，有的就只是我們眼前的酒菜，想跟我混的，現在就聽我命令，消滅它們！”龍飛給大家找了一個平衡，現今這個社會那裏什麼公平的事情，再討論下去，簡直就是自找氣受！

“哎！老大，你不是說就只有酒和花生米嗎？怎麼還有這麼多菜？”李壯連忙說出了自己的新發現。

“那**那麼多事，願意吃就吃，不願意的就跟我滾蛋！”龍飛今天可沒有少破費，沒想到這個時候還真有往槍口上撞的。

“哈哈！”李壯的不明智，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

“我說李壯，老大大出血，咱們就悶聲發大財得了，你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聰明的何清一下子就點出了大家笑的原因。

龍飛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剛才他的那一番話，竟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當然這能有共鳴的也只有退伍軍人了。

龍飛也不知道，他的這一番話，竟然引得幾十人都跟着他，回到了他的家鄉，也正因為這幾十人殷切的目光和智慧，讓龍飛踏上了他從沒有想過的創業之路！

“這位班長說的很好，先介紹一下，我們是40軍高炮旅的，很高興認識你們！”蕭天帶着一幫子戰友也想到餐車上好好的喝一杯，來緩解一下戰友們離別的情緒，不成想還沒有走到餐車，就聽到大家的不滿和龍飛的演說，這就讓同樣沒有前路，正在迷茫中掙扎的退伍兵們，看到了一縷曙光！

說老兵難捨軍營，這其中一大部分是對軍營的愛和戰友們的感情，但是還有一部分，是他們已經習慣了這裏，不知道回到地方后，要做什麼，能做什麼？

“客氣了，都是當兵的，不，都是當過兵的，那來的那麼的講究，兄弟們！坐！咱們一起和個痛快！”龍飛連忙和蕭天他們握了握手。

“老大說的對！都是當過兵的，咱們都是兄弟！”王邦勇一看來了不少的戰友，也是一陣興奮。

“對！天下軍人是一家，現在退伍了，難道我們就不是一家人了嗎？”這個人的嗓門很大，大家都循聲看去，又從後面的擠進來不少人，為首的是一個比較黑，再配上眼神就可以看出來，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兄弟是那一路的？”龍飛轉身問道。

“我們是黑省邊防軍的，我叫李奎，後面的都是我的戰友，我們坐在一車廂，剛才突然發現沒有酒了，就帶兄弟們，過來看看，看看能不能搬兩箱，沒想到竟然遇到退伍兵大聚會，哈哈，我們也想參加，不知道這位班長同不同意？”李奎張着大嘴走到龍飛的跟前問道。

“哈哈，好，真他娘的痛快，今天遇到這麼多的朋友，也是個緣分，再加上咱們都是退伍兵，為什麼不呢，不過就在剛才，我突然有了一個主意！”龍飛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看了看蕭天和李奎又接著說道：“就是把整輛車的退伍兵都叫上，哈哈，不過我看這餐車也裝不下那麼多的人，等會我們和火車上的工作人員商量一下，看看這附近的幾節車廂，能不能騰出來，給我們開個退伍兵同行會！”

“好，就這麼辦，我倒要看看，跟我們有緣分的到底有多少人？”蕭天連忙贊成道。

“好是好，就是我看這車上的酒可不能夠了！”這李奎還真有點黑旋風的意思，對酒的鐘愛不淺。

“這那是什麼問題，下一站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派幾個人，下去買酒！”龍飛說著就很豪放的從自己的兜里掏出來一打錢，仍在了桌子上。

龍飛的仗義勾動了大家的熱情，經過龍飛的分派任務，一會功夫，車上的退伍兵就統計了出來，而且還有十五個送兵的幹部！

“老大統計出來了，加上咱們這些人，一共347人，其中義務兵283人，一級士官42個，二級士官19個，三級老炮3個，送兵的幹部15個！”王天成簡明直接的報出了一組組數據。

“老大，我也和他們的列車長談好了，他們會幫助我們解決問題，但是列車長要求要得到你的一個承諾！”何清走到龍飛的跟前說道。

“什麼承諾？”龍飛直接問道。

“他要求我們不能鬧事！”何清小聲的說道。

“告訴他，脫下軍裝還是一個兵！”龍飛乾脆利落的回答道。

“好，好一個脫下軍裝還是一個兵，老大，我服你！”李奎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感受，不過現在他還不知道龍飛的名字，所以就跟着何清他們一起叫道。

這是一群迷途的英雄，當他們看到曙光的時候，他們會選擇勇往直前！

347人，分別來自二十多個單位，有集體的有單蹦的，有坐這趟車直接就能到家的，有的還要到首都轉車的。

龍飛的豪情壯志又一次挑起了大家的激情，本來就沒有方向的他們，現在卻不自覺的，慢慢的向龍飛靠攏。

這不僅僅是因為剛才龍飛甩出那一打退伍費的豪情，更是因為他那要開公司，只招退伍兵和女大學生的激情演說的壯志。

龍飛一下子贏得了所有人的心！

退伍兵的安置計劃中，最為顯眼的地方就寫着：從那裏來，回那裏去！

聽着就讓人感覺到一絲心酸，龍飛現在無意中的舉動，無疑就像一團火，溫暖了他們的內心，照亮了他們前面的路！

而此刻舉着手中的酒瓶，在大家面前豪情萬丈的龍飛，突然在車上的這些退伍兵心中高大起來，就像一個領袖一樣，指引着他們，走向離開部隊的另一個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