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海浪兇猛的拍打着船身,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海浪,碰撞的海聲激烈而澎湃。

在刀疤臉的房間內卻很安靜,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盯着站在刀疤臉旁邊的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逐字逐句的念着信:“如果這一次的任務能夠成功的話,那我們一定可以徹底的離開那個地方了——”

“按照我們的計劃,我會在兩點半的時候在東邊的港口動手。”

“無論失敗與否,我都會在三點鐘的時候,在港口旁邊的咖啡廳跟你見面,我親愛的朋友。”

這是一封很簡短的信,短短的三行字之中透露了無數的信息。

諸伏景光讀完信以後合上了信,腳步謹慎的走到刀疤臉身邊,恭恭敬敬的朝他遞上那封信:“老大,這就是信里所有的內容了。”

刀疤臉從他的手上接過了信,拍着諸伏景光的手臂讚賞有加道:“這個老東西給我發點東西還這麼遮遮掩掩的,真不知道說他什麼好,要不是你識字我還看不懂他到底在講些什麼。”

諸伏景光謙虛的把頭低的更低了:“謝謝老大的誇獎。”

刀疤臉滿意的拿着紙對着手下揮了揮:“看見沒?一個個的都多跟他學習學習,但凡有用上你們的地方,一個接一個的頂不上。”

被刀疤臉一訓,當場就有人不高興了,開始講小話。

“誒,老大你話怎麼可以這麼說?”

“就是就是,老大你那時候一聲令下,我們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就直接跟着老大你來了。”

“既然現在都已經結束的差不多了,老大你那個時候藏着掖着不肯給我們看的東西現在能給我們看看了吧?”

“就是啊老大!從你叫我們過來開始就賣關子到現在,能給我們看看了嗎?”

“我們也就是想開開眼界而已。”

一群叫囂的人中好幾個人眼神都犀利的看着諸伏景光,尤其是剛剛被荒野千夜提醒過要注意的寸頭混混,看着諸伏景光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從諸伏景光開始念信開始,萩原就開始聯繫寫郵件聯繫降谷零,越寫越膽戰心驚,如果諸伏景光在剛才並沒有上這個船,那麼他們可能到時候被一網打擊都不知道。

在萩原敲下發送鍵的時候,從廁所朝着這裏跑過來的黑西裝也已經快到現場了。

荒野千夜冷靜的盯着屏幕下達指令:“情報已經發送,開始撤退。”

在荒野千夜聲音落下的瞬間,刀疤臉就已經被手下磨得受不了,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東西:“喏,這個就是那個大人給我的信物,說是到時候看見這個信物,就會把答應給我們的錢財都給我們。”

那是一枚鬱金花胸針。

“嚯!這個看着就很貴的樣子啊!”

幾乎是在看見那枚胸針的時候,在監控器這頭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為這枚鬱金花胸針是日本赫赫有名的財閥松本財團的標誌性信物。

這種信物是為什麼會落到這個刀疤臉的手裏?!

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難道松本財團也跟這場綁架案有逃不開的關係嗎?

這個問題不約而同的在所有人的腦中閃現,但是在看見諸伏景光沒有動腳站在原地的時候,幾乎全部人都慌了。

萩原咬住牙:“景光他是想要幹什麼?”

伊達航看着諸伏景光平靜的面龐,他大膽的猜測道:“……他不會是想要要去搶那個胸針吧?!”

萩原的猜想被得到了肯定,他卻寧可伊達航根本就沒有回答他,因為這個猜想真的是太壞了。

雖然說那個胸針是真的很重要,拿到了那個信物代表他們可以抓到更後面的事情,但是——

那個黑西裝就快要到了,如果那個黑西裝打開了門,到時候諸伏景光就是在狼群中全面暴露了!那完全就是瓮中捉鱉,自尋死路!

比起那個胸針,無論如何都是諸伏景光的生命在他們看起來更加的重要!

萩原嘆了口氣:“到此為止,荒野,說撤退吧,等他回來以後我們再繼續去研究那個胸針到底是為什麼會出現的。”

荒野千夜的目光卻是在監控室上的諸伏景光身上頓了一下,遲遲都沒有打開對講機。

萩原有點不解的看向荒野千夜:“荒野?”

你在猶豫什麼?

在監控的屏幕上,那個黑西裝已經離着這個房間越來越近了。

萩原看着黑西裝朝着房間跑來的每一步,感覺像是看見諸伏景光朝着地獄一步步靠近。

對上萩原急切的眼神,荒野千夜的面容卻是沒有什麼變化的。

曾經萩原有多感慨荒野千夜無論是在遇見了什麼事情的時候都臨危不懼,從他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山雨欲來的害怕感,那現在就有多想要從荒野千夜冷靜的表情下看出荒野千夜的內心波動。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荒野千夜伸手拍了下萩原的手背,微涼的手指讓萩原明白過來,在這個瞬間作為指揮的荒野千夜才是在現場壓力最大的人。

更何況,荒野千夜在此之前對指揮完全沒有任何的經驗,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從來沒有涉獵過這個的差生而已,一上場就要面對這樣緊張的情況——

屏幕上的藍光落在荒野千夜的臉上,打出斑駁的陰影。

荒野千夜的臉半張隱沒在陰暗處,只有那雙清澈見底的紅眸倒映出監控室的倒影,堅定而明亮的好像所有的數據鏈都已經在他的眼中無所遁形:“撤退,那不是必需品。”

在聽到荒野千夜這句話的時候,萩原鬆了一口氣,景光向來是最聽指揮的,剛剛他最緊張的就是荒野千夜會不會因為太過於看重信物而選擇信物。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在聽到了荒野千夜的指揮后,諸伏景光反而朝着刀疤臉更靠近了一步。

“他在幹什麼?!”

·

諸伏景光聽着耳機里荒野千夜清晰的聲音,眼神卻逐漸的堅定了起來。

他知道荒野千夜他們是在乎他的生命,他這個行為一定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跑不掉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在踏入這個房間開始,諸伏景光就已經開始暗中觀察這間房子的結構了,他甚至現在閉着眼睛在腦子裏都可以勾勒出來三條完整的出逃方案。

分別是左中右三條,終點是房間陽台的玻璃窗,關門的人沒有把門徹底的關好,留下了一丁點旋,只需要一點巧勁就可以輕鬆打開。

此時靠近刀疤臉有四步路,他……想要拿自己做一個巨大的賭注。

就好像是那個時候義無反顧的上了船一樣,別人擔心諸伏景光的安危,但是諸伏景光的心中總有一些東西比那些安危更加重要的東西!如果作為一個預備役的警察他可以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線索在他的面前丟失,那他還去做什麼警察!

叮咚。

有人摁響了房門,有人在哐哐哐的敲着門。

混混們瞬間都安靜了下來,就好像是盯着羊的狼群一樣,甚至有好幾個都拿起了武器對準了門,很是凶神惡煞。

諸伏景光的內心卻是一片平靜,在一眾人虎視眈眈的盯着門商量着誰去開門的時候,順着人群往前走了兩步。

鬱金香胸針在他的面前搖曳生姿,上面鑲嵌着的碎鑽在陽光下幾乎晃的閃眼。

一步之遙。

一個混混走上前去打開了門,黑西裝扶着牆氣喘吁吁的大聲喊道:“老大!我們中間出現了叛徒!”

叛徒?誰?!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着黑西裝愣了一瞬間。

刀疤臉一直都緊繃著的肌肉鬆弛了一瞬間,流露出了一絲的空隙,諸伏景光眼疾手快的奪走了那個胸針,快速的打滾翻到了玻璃窗旁邊。

剛剛說了叛徒就發現叛徒就在身邊,還因為鬆懈而被搶走了信物。

刀疤臉瞬間就從腰間掏出了槍支,朝着諸伏景光的發現就開了一槍。

子彈快速的破空射向諸伏景光,諸伏景光卻藉著起身的時候打開了原本就沒有關好的把手。

呼嘯的海風從外面吹了進來,夾雜着海水的冷漠和狂躁,幾乎冷到人的開頭,吹得諸伏景光的頭髮亂飛,連帽子都掉到了地上,連帶的,吹落了他的連線耳機。

“!景光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伊達航看着吹落的耳機簡直是心態崩了,耳機掉了他們跟諸伏景光的最後聯繫就好像是直接被切斷了!

通訊被切斷了,卧底的身份被人發現了!目前豈不就是必死的結局了嗎!

萩原呼吸也忍不住的有點急促,目前簡直就是生死關頭,他們第一次接觸這樣的生死的關頭——

荒野千夜扭頭過來看他,語氣冷靜而快速道:“搜救隊到哪裏了?他身上的另外一個通訊機器可以打開嗎?搜救隊的電話還能打通嗎?”

他被視為不詳的紅色眼眸專註的看着萩原的時候,萩原卻離奇的冷靜了下來,是了,現在他們才是最能夠給諸伏景光提供撤退的最後機會的人!如果就連他們都放棄了!那諸伏景光就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搜救隊的連線傳遞給你了!我現在立馬打開他身上的另外一個通訊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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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甲成了酒廠燙男人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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