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大爹帶兒,活着就是勝利(32)
撇去自己是個穿越er這無傷大雅的一點,長澤時禮總算是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的大部分老底都翻出來了,他倒是不在乎被幾個孩子知道他的過去,有些黑衣組織的機密他也沒有提及,只是在說起那些暗殺經歷的時候,長澤時禮明顯看見了宿儺和琴酒不愉快的表情。
後者是因為經常接觸到這方面的事情,至於前者……
想起自己曾經從某個世界意識那裏套出過的一句話,又聯想到宿儺說的,長澤時禮襯思兩秒得出結論,這小子怕不是真的殺過世界意識的分.身。
好,不錯,他就喜歡無法無天的崽!
長澤時禮呼出一口氣,“還有哪裏有疑問我都會回答。”
“你以前為什麼沒和我講過這些事?”五條悟皺起眉頭,顯然就是天之驕子如他,也沒想過這麼出格的事情。
但是想想好像也很正常,菅原道真那個破性子,俏皮話張口就來,講正事從來都是真假參半,想從他那裏得到他正在面臨的威脅簡直是白日做夢。
畢竟長澤時禮就算是在發現世界融合之後第一時間找朗姆要咒術界的狀況也是首先要的兩個敵對組織的情報呢:)
“大概是因為在這方面我很有經驗,所以更希望自己處理?”
長澤時禮試探性的回答道。
五條悟:“呵。”
是嗎,正常人會毒殺自己,會給自己辦葬禮還有模有樣的去上香嗎?
正常人會以普通人的身體對抗整個世界的壓力,還反過來嘲諷並威脅世界意識嗎?
“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長澤時禮彎彎眉眼笑起來,少年的外表青澀卻沉穩,讓在場的幾位恍惚間彷彿看見了在那個戰爭年代裏翻雲覆雨的年輕人,冷然自信的笑意蔑視着對他造成任何威脅的事務。
五條悟撇過頭,暗嘖一聲。
說是修羅場,但吉祥丸的端水和轉移話題的水平根本不懼怕這樣的質問嘛!
“那父親現在還在面臨著同樣的威脅嗎?”森鷗外眸色暗了暗,轉而提問道。
“不知道哦,或者說我也很好奇我到底是否面臨著繼續被暗殺的風險。”長澤時禮真心實意的笑起來,他的眼裏全是冷淡的溫柔。他很好奇,所謂世界是否會在意人類的死活。
大型組織的崩潰導致的並不是紅方的絕對勝利,正如曾經失去統籌的橫濱里世界,爭權奪利會是在貪婪和慾望中繼續滋長的細菌,直到再推出下一個黑方來結束上一代的混亂。
還是說,只在乎劇情的延展以及主角的正確性。
可惜系統已經走了,不然長澤時禮還想就這個話題和它進行一番辯論呢。
“……”五條悟凝噎,他從長澤時禮臉上讀懂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我怎麼感覺現在面臨威脅的不是你。”
他怎麼懷疑最大的黑惡勢力其實就是吉祥丸本人?
長澤時禮否認三連:“我沒有,我不是,我現在只是一個沒有異能也看不見咒靈的普普通通退休人。”
森鷗外倒是襯思許久。
他了解長澤時禮的行事風格,他知道他的父親是個你不問他就不說的性格,所以在長澤時禮嘴裏肯定還有一些無傷大雅但又十分關鍵的小細節沒有被告知。
正岡子規為人狠戾決絕,擅於恐嚇威脅等一切有用的手段,又熱衷挑戰和困難,習慣於將一切麻煩攬在自己身上,因此總是會理所當然的面臨各式各樣的危險。
森鷗外明白長澤時禮口中想退休的意思是真的,只是他的父親已經處於危險中太多年,思維模式還沒能轉變過來,所處手段也只會和以往一樣激進。
森鷗外嘆了口氣。
眼前的少年年齡不大,和森林太郎當年離開港口fia在外獨自闖蕩時差不了多少,也和夏目漱石給他看過的舊照片沒什麼區別,年輕時候的正岡子規也是這幅樣子,如同璀璨烈陽。
“父親這樣做,是想獲得平靜的生活嗎?”
終於,森鷗外輕聲插入了話題里。
他看向宿儺,又看向五條悟,最後視線落到了琴酒身上,似乎在無聲傳達一個想法。
他們無權指責長澤時禮作為黑衣組織boss所做過的事情,但是身為後輩,他們至少應該做點什麼,哪怕只是保證生命安全呢,那也總比眼睜睜看着老父親繼續固執好。
要達到這個目的,就需要合作。
合作的前提則是信息互通。
宿儺和五條悟理解到了森鷗外的意思,同樣身為咒術界頂峰的兩個對視一眼,沒有拒絕。只有琴酒在和森鷗外對上視線時卻移開了。
不是沒有意會,而是他們的關係不同。
宿儺和菅原道真是師生、森林太郎和正岡子規是養父子、五條悟和菅原道真是隔代祖孫,而琴酒和長澤時禮更多的是上下屬的關係,他不會替上司和長輩做決定,這樣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
“是啊,怎麼了?”
沒有察覺這一層的老父親如實回答。
森鷗外突然展顏一笑,他突然提起了不在場的人:“老師今天也去了,我回來的時候他就在我身邊,他說他很想見您一面。”
長澤時禮:“?”
等等,這個態度是——
五條悟也笑起來,哥倆好似的撈住長澤時禮的肩膀,留下複數的咒術印記,一邊說道:“這樣啊,那不要忘記去見見傑。傑今天可是被我嚇了一大跳又不知道為什麼呢,如果吉祥丸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話肯定能再嚇他一次。”
長澤時禮頭頂冒出一個問號:“有什麼我不能在場的悄悄話要說嗎?”
“是這樣。拿好了,它會盯着你。”宿儺捏住小紙人扁扁的紙片腦袋,塞進長澤時禮手裏,那隻紙人式神的紙面上顯化出了淡淡的紋路,仔細一看竟和宿儺身上那些咒紋十分相似。
森鷗外留意到了這件事,他抿了抿唇,沒有忘記剛才長澤時禮解釋過往時那位詛咒之王順口插過一句的質問。
仗着自己對咒術的了解不躲也不跑這老頑固似的一點真是讓人頭疼啊。
森鷗外說:“順便,父親,借您的心腹幹部一用沒問題吧?”
室內其他幾個人都是同樣的態度,就連琴酒……琴酒雖然更傾向於長澤時禮這位boss,但卻也沒有拒絕森鷗外暗示下來的邀請。
長澤時禮恍然。
孩子們長大了,有老父親聽不得的悄悄話了。
所以他這是——
五條悟推着長澤時禮的背把他推出室內,室內的四方小桌終於回到了四個位置正好坐下的程度。
門再次拉開又關上,長澤時禮對着透着室內微黃燈光的和式紙門發了一會兒呆。
被嫌棄了呢。
真慘啊。
長澤時禮沒有再去推門,裏面在討論什麼他大概清楚,只是感慨一聲‘這就是有人關心的感覺啊’,自發地離開了茶室。
反正也進不去。
他們剛剛所在談話的房間在這間庭院的二樓,長澤時禮下去的時候看見了熟悉的橘色,和倚在牆壁上不知道和誰發消息發得咬牙切齒的中原中也打了個正面。不止中原中也,外面似乎還有其他港口fia的成員在值守。
長澤時禮想了想,他記得這裏是港口fia用來接待客人的地方,卻也不應該讓這麼多持槍守衛盯着。
橫濱最近應該來了什麼特殊人員。
還得是很危險那種。
中原中也看見樓上下來的人,眼睛一亮,收起手機就迎上前:“子規先生!”
長澤時禮和他打了聲招呼:“林太郎讓你來的?”
“首領說來盡一盡東道主的情誼。”中原中也提起笑容,不過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而問道:“子規先生怎麼一個人下來了?”
長澤時禮聳了聳肩。
“上面在開小會呢,我被趕出來了。”
中原中也點點頭,他沒有深究,反而問起:“您接下來要去哪?首領讓我保護您的安全。”
中原中也壓了壓帽子。他有點不習慣正岡子規這幅模樣。
同色系的發色更是相像,簡直像是他和養大他的人長幼關係倒掉了一樣。
長澤時禮想了想,既然林太郎推薦了,他就順應着去見見以往的老朋友:“金之助現在還會在港口fia嗎?”
“夏目先生在武裝偵探社,偶爾會來一趟。”
中原中也如實說道,說起武裝偵探社他就想起了一個討厭的傢伙。
那條青花魚雖然不屬於任何陣營,卻總是三番兩次往武裝偵探社跑,已經有很多人默認他屬於武裝偵探社了,只有太宰治自己不在乎。
“那就去一趟武裝偵探社吧。”
長澤時禮把爬到他頭頂的紙人端下來塞進口袋裏,一邊說道:“說起來我還沒去過金之助口中的黃昏,看來要麻煩中也給我當嚮導咯。”
“對了中也,這裏的人是做什麼的?”
問及這個,中原中也猶豫了一下。
倒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不知道怎麼說比較好。
長澤時禮問:“遇到麻煩了?”
“沒有,只是很根除。”中原中也回答,他看看四周,委婉地說:“他們的目標和特務課那邊有點歷史淵源,但主要還是放在港口fia身上。”
長澤時禮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上一代的遺留嗎?”
能波及特務課和港口fia,又算得上是上一代遺留的東西細數能有不少,中原中也本人也算是其中之一,但要說能被外人盯上的……噢。
長澤時禮記起來了。
雖然已經猜到了會有今天,但他還是覺得他當初應該連着書和那個野心勃勃的傢伙一起扔出橫濱:)
只是慶幸今天的橫濱不同其他,擁有足以面對任何困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