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別害怕,我在
與夢裏的顧沂川截然相反,虞笙沒有抬頭去看顧沂川的臉,就像是夢裏她看不清顧沂川的臉一樣,只去聽聲音。
現在抱着她的顧沂川的聲音,很溫柔,帶着絲絲縷縷的擔憂,僅僅是因為誤會她做了噩夢。
虞笙不知道怎麼了,她依然的心悸的厲害,或者說在顧沂川的臉撞進了她眼裏的時候,她的心跳就一直很快。
虞笙幾乎是難以壓制的感到不安,她伸手緊緊的攥着顧沂川的襯衫,而後緩緩的鬆開手,隨後她的指尖順着顧沂川的腰身的滑到他的背後,然後兩隻手環繞……
顧沂川愣住了,他能感覺到虞笙抱着他的手很緊,也並不僅僅是緊,更是從未有過的依賴。
虞笙動了動身子,把頭埋進顧沂川的脖頸處,整個人都朝着顧沂川的懷裏鑽。
顧沂川身上是好聞的小蒼蘭香,是虞笙常用的洗護套裝的味道,顧沂川也一直在用……
被熟悉的味道包裹,顧沂川身上的溫度,隨着兩人緊貼的皮膚傳到了虞笙的身上,讓她的心悸不安都緩緩的平靜下來。
顧沂川從未見過這樣的虞笙,也從未和虞笙有如此親密的舉動,這個擁抱已經有點超出安全距離了……
超出了虞笙的……
安全距離。
顧沂川能感覺到虞笙對於所有的人和物,好像都有一把尺,死死的把控着和任何人的距離,就連他也是一樣,只不過他和虞笙的距離在虞笙的心裏要比其他人短一些。
這個擁抱已經算的上是纏綿了,顧沂川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虞笙溫熱的呼吸噴洒在了他的脖頸處。
顧沂川聽到虞笙有些含糊不清的開口,“顧沂川。”
“嗯,我在。”
如果不是知道兩人的關係,此刻這樣一副依偎在一起的畫面,在任何人看來都像是一對濃情蜜意的情侶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虞笙才從那股不安中徹底的掙脫出來,顧沂川因為進來太過着急而忘記關上的房門處傳來若有似無的鮮香味兒……
是魚湯……
虞笙鬆開顧沂川,她的的手心裏都是汗。
顧沂川看虞笙恢復正常了才鬆了一口氣,剛才他雖然很享受虞笙那種全身心的依賴,可是到底還是擔心虞笙,能讓虞笙失態的事情太少了,尤其是失態到這種地步,顧沂川忍不住開口去問,“夢到什麼了,嚇成這樣。”
夢到什麼了……
虞笙因為顧沂川這句話又想到了剛才夢境裏的畫面,她臉色我有些發白,微卷的頭髮因為有些汗水所以貼在了脖頸處。
虞笙搖了搖頭,嗓音有些沙啞,“沒什麼。”
顯然是不想說。
顧沂川的雙眸沉了沉,虞笙在恐懼的時候第一時間喊得是他的名字,這個認知讓顧沂川感到愉快,因為這代表着,他是虞笙心裏最親密,最信賴的人。
可是即便是這樣,虞笙也有很多秘密從來不跟他說,猶如今天的夢境,一個夢而已,虞笙都不願意跟他說……
因為虞笙要洗澡,顧沂川回到了廚房,魚湯已經煮的發白,顧沂川從冰箱裏拿出雞蛋打散,撲在魚湯里。
虞笙簡單的沖了一下澡,發尾被打濕了,她不得不把頭髮散下來。
重新換了一套睡衣,虞笙才想去去看時間,距離她回來也才不過三個多小時。
但是在夢中,虞笙卻像是重新過了兩輩子,是漫長又煎熬的兩輩子……
餐桌上,虞笙坐在顧沂川對面,所有不安的情緒已經被她碾壓殆盡,一絲不剩。
因為徹底清醒了過來,虞笙才覺得剛才她的舉動實在是有些不應該,或者說實在是不恰當。
要是在之前她不知道顧沂川的心思就算了,可是現在她偏偏知道了,再做出那種動作,就有些居心不良的感覺。
虞笙在心裏無聲地嘆了口氣,面上卻不顯,剛才在房間蒼白的臉色被浴室里的熱氣蒸去,染上了一絲嬌俏的粉,看着一桌子色香俱全的菜,虞笙挑眉,“川川真是越來越厲害啦。”
這桌子上全是按着虞笙口味兒去做的,無一例外,虞笙倏然想起了一件事兒。
她好像從來不知道顧沂川喜歡吃什麼,顧沂川做飯一直都是做她愛吃的,虞笙從未問過顧沂川愛吃什麼,或者說不僅沒問,虞笙甚至沒有去留意過顧沂川的口味……
一碗濃白的魚湯飄着雞蛋被送到了虞笙的面前。
這是一碗沒有魚肉的魚湯,但是虞笙知道,等一會兒一條剃了魚刺的魚就會被送到她面前。
虞笙很愛喝魚湯,用野生的草魚煮出來的湯然後再打上兩個雞蛋,虞笙可以自己喝掉一鍋,只是虞笙自己不會去做,因為麻煩。
並不是做魚湯麻煩,而是草魚的刺又小又多,魚湯煮到最後魚用筷子一挑就會斷開,有些刺就會偷偷跑進湯里,不小心就會被卡到。
後來顧沂川發現了之後,虞笙就再也沒有吃過帶刺的魚湯,不管是魚,還是湯……
虞笙眼神閃了下,端起魚湯喝了一口,是熟悉的鮮香。
顧沂川沒有注意到虞笙輕微的變化,他認真的給草魚剃着刺,然後把軟嫩的魚肉放在了一個小碗裏,剝好之後,動作自然的遞給了虞笙,才給自己盛了碗飯。
虞笙放下湯,去夾菜,糖醋小排上裹着誘人的醬汁兒。
虞笙突然想到了,她看向顧沂川,“對了,顧家後天要給你舉辦慶功宴?”
顧沂川沒想到虞笙會知道這個事兒,“你怎麼知道?”
他沒打算和虞笙講這個事情,本來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找個借口讓他在外人面前露了臉,用顧向南的話就是正大光明的介紹他是顧向南的兒子。
顧沂川只覺得好笑,如果不是啃下了幾個難啃的項目,說不定顧沂川會像藏着垃圾一樣的藏着他,不然為什麼不在他回了顧家之後就立刻舉辦宴會呢?
這種宴會,會髒了虞笙的眼。
虞笙聞言看向顧沂川,眼神里有些若有似無的冷意,“顧向南給我打電話了,作為曾經幫助過你的人,他讓我務必要在後天晚上參加這場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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