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永夜約定
午夜時分，弦月高掛。
作為神州沿海首屈一指大都市的中海，相較於白天的繁華熱鬧，人來人往，要冷清了許多，特別是中心商務區，更是鮮有人影。
但是市區的燈火依然璀璨閃爍，與夜空中無盡的星辰交相輝映，彷彿有人類無盡的慾望充斥其中，試圖點燃這冰冷昏暗的世界。
一輛陳舊的黑色桑塔納出租車從湖濱大道路口轉了個彎，晃晃悠悠的開向前方的燈紅酒綠的大酒店。
開出租車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一身洗的略微發黃卻十分整齊毫無褶皺的白色棉質短袖，一條一看就是路邊攤買的破洞牛仔褲。
年輕人相貌倒是不俗，簡簡單單的平頭髮型，有些白嫩的皮膚，劍眉星目，鼻樑高挺，稜角分明，嘴角有些稀疏的鬍渣，雖然皮膚略白，卻透着幾分男人的陽剛。
這個年輕人就是葉小天了，陽明子去世后，他守孝三年，之後又去了西方整頓陽明子留下的勢力，武道已經到了瓶頸，於是就回到了神州，百般無聊索性干起了開出租的營生。
前面是一分半鐘的長時間紅燈，葉小天踩下剎車，他和所有的出租車司機一樣，都十分能侃，而且他早就注意到了他車上這位不同尋常的乘客。
掏出一包五塊錢的硬殼黃一品，“嘿，老闆，抽煙不”葉小天點了一根叼在嘴上，又舉着煙盒看着坐在副駕駛的一位老外男子，這是他剛剛拉的乘客。
“不用了，謝謝，麻煩你也把煙滅了，我對煙味過敏。”副駕駛上的老外擺着明顯一臉生人勿進的臉色，約莫三十左右的年紀，現在已經是五月份，在南方是中海，已經進入夏季，哪怕是夜晚，也有十幾二十度的氣溫。這人卻穿着一套深色西裝，外面還套着風衣，手上戴着戴着黑色皮手套。語氣十分僵硬的就像剛學漢語一樣，揮手拒絕了葉小天遞過去的香煙。
“好吧，顧客是上帝，看在金錢的份上我就聽上帝的”葉小天聳聳肩，隨手把煙盒扔在儀錶盤上，又把煙掐了，煙頭沒扔，這可剛點着還沒怎麼吸呢，仍了太浪費了，小心翼翼的也被放在了儀錶盤上。
副駕駛的老外皺着眉頭看着葉小天這一連串動作。“嘿，這可不是我省錢，而是節約懂嗎，我們中國人可是禮儀之邦，節約是美德”葉小天看到那老外一臉嫌棄的表情，立馬一副大義凜然的解釋道。
紅燈結束，葉小天放下手剎，車子繼續向前駛去
“兄弟，我看你穿那麼多，熱不熱啊，要不我開空調吧，算了，我還是開車窗吧。”
葉小天十分自來熟的跟副駕駛的老外說道，這麼一會兒就已經稱兄道弟了，然而他已經伸向空調按鈕的手卻又縮了回來把車窗給打開了。
老外一臉無語的看着葉小天，老大說好的開空調的呢，怎麼又開車窗了。
“嗨，我這真不是為了省錢，我這是節約，聽說現在汽油是緊俏資源，我這不是能省一點是一點嘛，為國家做貢獻，從我做起啊”
“不是自然的才是最好的嗎，你看，這大自然是微風吹在身上多舒服啊，這可是金錢買不到的，這才是享受生活啊，我看那些貴族也享受不到這等美事”葉小天滿臉陶醉頗為自得的滔滔不絕的像副駕駛的老外介紹他的理念。對其已經不耐煩的臉色絲毫不以為意。
“閉嘴，你這個該死的，窮鬼，你懂什麼是生活嗎”副駕駛的老外看樣子是真的受不了葉小天了，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哦，是嗎，尊敬的血腥男爵約翰。必徹姆大人”葉小天一改之前的屌絲氣質，似笑非笑的看着副駕駛位置上的老外。
“fuck，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我是誰，該死的，難道你也接了單子或者你是神州官方的人”震驚之下，必徹姆的中文竟然說的特別流利。
“男爵先生，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也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反而是你男爵大人，是誰給你的膽子踏上東方這片土地的，區區一個排名一千開外的傢伙，竟然都敢到東方撒野了嗎”葉小天慢悠悠的說道。
突然，必徹姆揮拳向著葉小天打來，那拳頭在在揮來時突然變的十分粗壯，密密麻麻的絨毛快速佈滿皮膚，就像動物的腳掌，此時葉小天仍然雙手扶着方向盤扭着頭對着副駕駛，看着氣勢洶洶的一拳打來，絲毫沒有害怕的情緒，就像早就料到了似的，依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必徹姆。看到葉小天臉色，必徹姆從上車到現在第一次感到了恐懼，那表情就像是貓戲老鼠。對於老鼠的反抗，貓絲毫不覺得憤怒，反而覺得有趣。
一拳轟去，必徹姆另一隻手也不閑着，立馬伸向車門，他要跳車。
就在必徹姆的拳頭就快要打到臉上時，葉小天動了，必徹姆的拳頭絲毫不能寸進，就差那麼一點，必徹姆這樣想到。下一秒他就慘叫起來，因為葉小天捏住了他前進的拳頭，然後微微用力，必徹姆的右手手骨全裂，握緊的拳頭，徹底分不開了，骨刺，血肉和佈滿手掌的絨毛粘在一起了。
“必徹姆先生，你這是幹嘛，你看咱們不是聊的挺愉快的嗎，好好的動手做什麼，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影響東西方人民的友誼啊。”
必徹姆都想罵娘了，如果他會用中文罵人的話，一定會問候葉小天的十八代女性祖宗。
“fuck，fuck，fuck”必徹姆癱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左手抱住右手的手腕，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流，這是時候他應該後悔穿這麼多衣服了吧，葉小天依然老神叨叨的駕駛着車晃悠悠的開。只不過這廝又重新點燃了剛才吸了一半的煙屁股，動手打架過後，吸根煙簡直賽過神仙好不好。
“男爵先生，說髒話可不是好習慣，這可不是貴族該有的風範”葉小天猛的吸一口，滿臉陶醉的對着必徹姆慢慢吐出煙霧。
“說吧，為什麼來到東方，難道你忘了《永夜約定》嗎，是什麼給你的勇氣敢於挑戰《永夜約定》的權威，雖然約定即將到期，但離重新修訂也還有一年呢，你們已經忍不住躁動了嗎，難道你忘了你們那位議會中的長老惠靈頓大公的下場了，金錢，地位，還是什麼寶貝，或者你有某個大人物撐腰，要是有大人物撐腰，我說不定可以看在那位大人物的面子上放過你哦。”
“閣下到底是誰，何必為難我這樣一個小人物呢，我只是仰慕神州文化，過來旅遊的罷了。”必徹姆咬着牙抽着冷氣，一字一句的說道。
“男爵先生你知道嗎，神州有句俗語叫做不怕偷就怕賊惦記着，說實話我有點佩服你了，到現在都沒有因為疼痛而暈厥，我用這招捏碎過很多狼人的手掌，很少有支撐過十分鐘還不暈厥的，要是在西方，我一定和威廉說一下，讓他升你的官。”
“威廉大人”必徹姆震驚的看着葉小天，“你認識副議長大人”
“哦，如果你說的是那個留着紅色大鬍子的傢伙，喜歡叼着煙斗的那個糟老頭，大概我是認識的”
“就算你認識識威廉大人，也不能把我怎麼的，我說了只是過來旅遊的”
聽到這話，葉小天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已經喪失了繼續陪這隻大狗玩耍的心思。
“必徹姆，你在考驗我的耐性，很可惜，對於你們這些大狗，我一向耐性不多”說完，葉小天把車停在路邊，緩緩伸出右手，捏住了必徹姆的喉嚨渾身殺意外放。
“最後一次機會，不說就去和死神他老人家喝茶吧”
“我說我說”必徹姆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了恐懼，他毫不懷疑對方的話的真實性，因為他感受到了排山倒海般的殺意。
天吶，這個人是魔鬼，這得殺多少人才有這樣的殺意
必徹姆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腦的說出來前因後果，原來他已經叛逃了他所在的家族，因為他聽到了不該知道的秘密，而且他現在被追殺當中，走投無路之下只好來了神州，而且那個秘密就在中海“我知道的長生不死的秘密”必徹姆小心翼翼的對葉小天說到。
“長生不老么，有點意思”葉小天喃喃自語。
“只要你放了我，我就把那個長生不老的秘密告訴你”必徹姆挺起了胸膛，彷彿因為這個籌碼，又找回了貴族的尊嚴。
“不必了，必徹姆先生，我對長生不老沒什麼興趣，你可以去死了”葉小天淡淡的說道
“不，怎麼會有人不想長生呢，尊敬的閣下，求求你放過我，我都告訴你”必徹姆着急的說道。
回應他的的喉嚨的一陣劇痛，然後他好像聽到了喉嚨碎裂的聲音，以前經常用這招捏碎敵人的喉嚨，現在才發現這聲音是如此的清脆。
“你的秘密就留給死神吧”葉小天淡淡的說道。把車開到監控拍不到的地方，把必徹姆的身體踹下車，打開車上的儲物櫃，拿出一個小瓷瓶滴出兩滴液體到必徹姆的身上，肉眼可見的一會兒必徹姆的身體就化為了一灘濃水。
“師父留下的這東西還真用，居家旅行必備良物啊”
一打方向盤，哼着歌，葉小天向著住的地方駛去。他的內心卻不能平靜，《永夜約定》即將修訂，看來暗黑世界又要風雲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