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盧員外：我也有苦衷啊
盧員外家是在山坡上的較高處，去他家得繞過一整個街道，然後再順一條寬闊的大路上去。白藥師三人重新返回了街道，順着街道走到了盡頭，再右拐就是那條大路。。
大路的旁邊有一間火神廟，規模不大，就是一個很小的院子和一個主廟，廟的正門前擺放着香爐、燭台還有供人參拜的墊子。香爐里沒有香，燭台上也沒有蠟燭，滿院子的灰塵和樹葉雜草，都在向人訴說著它的落寞。只是火神廟門口的石獅子上，蹲坐着一位衣着光鮮的少年，與破敗的火神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蠢貨，你們三個真是蠢貨。”
三人走近了些，少年突然開口說話了。
“你這人，怎麼出口傷人？”
沒等白藥師說話，小青已經搶先一步質問道。
“你們三個，一進這個鎮子，就被給人盯上了，到現在還沒發現，還說自己不蠢？”
“什麼？你怎麼知道？”
“因為盯着我的尾巴，已經被我解決掉了。”
“不好，李奶奶。”
白藥師忽然驚醒，趕忙掉頭往李奶奶家趕，林素素和林素青也趕忙跟了上去。
還沒走到院門口，白藥師就大喊：“李奶奶，李奶奶。。”
沒有人答應，白藥師的心已經涼了半截。等他趕到堂屋，眼前的場景令他震驚了。只見李奶奶面朝下，趴在一片血泊當中，手上還拿着半個燒餅；兒媳婦還是臉朝里，側卧在床上，只是被褥已經被鮮血染紅。
白藥師愣在那裏，好一會兒，他才慢慢蹲下來，把頭埋在雙膝之間，痛苦的用雙手不斷地抓着膝蓋。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害了您。”
林素素也一臉嚴肅，上前蹲下來，輕輕的撫摸着白藥師的後背。
“吃了他。”
“啊？”
白藥師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看着林素青，有點驚奇。
“不，我是說殺了他，把跟蹤我們的那個人引出來，殺了他，為李奶奶報仇。”
“對，小青說的對，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
白藥師緩緩站起身，擦了擦眼淚，把李奶奶抱起來，放在床板上，又扯下帶血的被子，把婆媳二人給蓋了起來。
“還有大事要辦。”
三人從李奶奶家裏出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又去街上溜了一圈。
兇手正苦於解決了婆媳倆，弄丟了跟蹤目標，無法交差。沒想到再次在街上看到他們三個，真是有點喜出望外。
三人見魚已上鉤，就開始慢慢收線。他們先是買了點東西，又逛了逛，這才拐進一條巷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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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梢的人趕緊追過去，生怕再丟了目標，進了巷子以後，他左看右看，都找不着人。正當他疑惑的時候，一把劍柄，頂住了跟蹤人的後腦勺。
“別回頭，小心我一劍殺了你。”
“大爺饒命啊，小的什麼都沒幹，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什麼都沒幹？我問你幹什麼了嗎？”
跟蹤人意識到自己一時緊張失語，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額頭上也冒出來汗珠兒。
這時候，三人從另一條巷子的拐角現身，趕忙跑了過來。抓到跟蹤人的，不是別人，正是火神廟門口的那位少年。
“多謝少俠幫忙。”
白藥師向少年作揖致謝。
“先到火神廟再說。”
四人押着跟蹤人，來到火神廟的正殿，這裏人煙罕至，正是審訊的好場所。
一到這裏，跟蹤人彷彿就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將要走到盡頭。他抬眼看到怒目而視的火神塑像，一下子癱軟在地，磕頭如搗蒜一般。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都是盧員外指使的，與我無關啊。”
“看你那慫樣子！李奶奶婆媳何罪之有，你為何要殺她們？”
白藥師怒不可遏的盯着跟蹤人。
“大俠，大俠，盧員外說，金甲天神和童男童女的事，不能讓任何外人知道，誰泄露出去，必死無疑啊，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關於金甲天神，你都知道一些什麼，快說。”
想到要對付金甲天神，白藥師還是想對他多一些了解。
“不，，不能說，，啊。。”
白藥師正盯着跟蹤人的臉，忽然他一聲慘叫，嘴角冒血，一把劍從他的胸膛穿刺而過。
“你為什麼殺他，我還有問題要問。”
白藥師質問那個少年。
“我幫了你們，你竟然還指責我，告辭。”
說完，少年就轉身要走。
“站住，你可是金甲天神的同夥？”
白藥師取下背上的寶劍，準備要和少年戰鬥。
“什麼金甲天神，八月十五，只要他一現身，我就親手宰了他。”
說完，少年頭也不回，一躍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當中。
夜幕已降臨，鎮上的百姓家，也都點起來燈。
“我們去找盧員外。”
盧員外家幾乎是在山坡的最頂端，院子裏燈火通明，從亮燈的規模來看，至少是一個三進三出的院子。大門外是一個完全用石頭墊起來的廣場，廣場上還豎著一個牌樓，牌樓兩側坐卧着兩隻石獅。
大門是敞開着的，白藥師三人沒有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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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任何阻攔。他們又穿過了兩道門，來到了院中的正廳。正廳裏面，雕樑畫棟，極為精美，名人字畫，國色生香，兩邊的紅木傢具擦的鋥亮，地上的紅毛毯，那是一塵不染，在外面完全無法想像裏面的豪華。
正廳里坐着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男子，衣着華麗，面色深沉，不用說，這肯定就是盧員外。他見到三人來到門口，趕忙起身相迎，一臉的堆笑。
“有貴客到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白藥師也不還禮，開口就是質問。
“為何要害李奶奶一家。”
“少俠誤會了。”
“什麼誤會，事實擺在眼前，還想抵賴？”
“在旁廳，我已準備了酒菜，先吃飯吧。”
“不吃！”
“那請坐下喝杯茶吧。”
“不喝！”
“好好好，那先坐下來，知道你們要來，我把家丁護院都給撤了，已經夠有誠意了吧？”
白藥師還有事情要了解，見盧員外這麼說，便毫不客氣的坐下來。盧員外又向林素素，林素青示意，二人見白藥師坐下來麗，自己也都不好推辭。
“我對不起李家，可是我也有難處啊。以前鎮子年年遭襲，我們鎮上年年都要損失幾個青壯年。”
“這個不用你說，李奶奶已經告訴過我們了。”
“是，是。後來來了個什麼金甲天神，說是只要進獻童男童女，就能包我們鎮子平安。一開始誰願意啊，我也是有孩子的人啊。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那金甲天神根本就沒有給我們討價還價的餘地。”
“說點新鮮的。”
“後來我也想通了，兩個孩子嘛，換鎮子一年的平安，總比天天擔驚受怕，還不斷的折損青壯年強啊。女人們捨不得孩子，就要損失丈夫不是？不行咱就買，買不來就。。”
“買不來就什麼？就搶，對不對？混賬。”
一個四五十歲的人，被一個少年指着鼻子罵混賬，盧員外沉默不語。
白藥師見他這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八月十五，也就是後天，你去告訴你的金甲天神，就說我白藥師找他算賬來了。”
“我不知道他在哪，他每年只在八月十五當天出現，其實他也從不現身，只做一股怪風把孩子給捲走。”
白藥師聽完，緩緩的站了起來。
“他要是不現身，那到時候就向你借樣東西。”
“借什麼？”
“你的項上人頭。”
白藥師說完，就帶着林素素和林素青離開了盧家，只留盧員外獃獃的愣坐在客廳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