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金瑞返瞳花
第二天清晨。沐辰起來的有點晚。他前腳剛要邁出自己的房間，無意識地瞟了眼對面，只見敞開的房門裏並沒看到梓茹的身影，頓時有些疑惑。
“媽！梓茹呢？怎麼沒見她人。”
太陽剛剛爬上山頭，李秀敏正在準備着今天的早餐。
聽到兒子的聲音，她一邊小心翼翼地握着盛滿白色的液體的杯子，一邊向沐辰走了過來。
面前的飲品散發著馥郁的馨香。不覺讓人一掃起床后的陣陣倦意。
“她去集市上去買靈藥了。這不，這個東西就是藥材熬出來的精華。”
李秀敏一面端起身旁桌子已經準備好的早餐，一面將手裏的握着的玻璃杯遞給了沐辰。
“辰兒，把這些拿到你爸房間去，照顧一下他。”
沐辰沒有猶豫，很快按照母親的指示有條不紊地完成了照料父親的任務，幫完父親喝完葯，他又在屋子外練了一下他的鐵頭功。
不知為何，每當他腦袋撞擊堅硬的物體時，除去疼痛，竟然可以察覺到一絲靈氣在他眼瞳處擴散開來。這讓他十分欣喜，覺得很神奇，也很微妙。
但短暫的高興並不會持續太久，這種行為會伴隨着頭部火辣辣的一陣疼痛。
沒錯，他不會撞傻，但會很疼。
這不，剛撞了一下，就疼得齜牙咧嘴，原地亂跳。
這時，正忙碌的李秀敏聽到屋外的一絲騷動，不由從一旁的窗口探出頭往沐辰這個方向瞟了一眼。
“辰兒，你在幹嘛！怎麼大呼小叫的，出什麼事了嗎？”
沐辰害怕自己怪異的舉動引起母親的懷疑和詰問，於是很快從地上摸了點灰，佯裝着拍打着衣服，同時不迭地回道。
“沒事，沒事，我練功不小心摔了一跤。”
母親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沐辰，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將頭縮回屋子。
“下次注意點，練功要仔細點，不可以心不在焉的。”
母親關切的話從窗子裏傳來，莫名讓沐辰覺得心裏暖暖的，頭上的疼痛感也瞬間煙消雲散。
到了下午，沐辰見梓茹還沒回家，不知為何有些悵然若失，便問了問母親梓茹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李秀敏不確定地看了看門外漸漸攏起的夜色。
“她跟我說買完葯就會回來的，不應該啊！”
李秀敏一個人喃喃自語着，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浮現出了一抹擔憂的神色。
沐辰也不猶豫，在安慰好了母親后，便準備出發去沐瞳城。
“媽，我去找一下梓茹，您在家看着父親，我很快就會帶她會來的。”
沐辰說完，不等母親的答覆，立馬就啟程了。只是在離開一小段距離后，母親叫他路上小心，別和人起衝突的告誡聲易依然回蕩在後方。
根據母親的描述，梓茹來的地方是一個名叫水沅醫館的地方。隔着老遠，他就能夠聞到一股充滿靈力葯香的氣味，不禁縮了縮鼻子。
推開門，他環視了一周，似乎並沒看到梓茹的身影。不過他也沒多想，覺得自己的妹妹也不可能一直傻站着。
這時，突兀地響起一個打招呼的聲音。
“沐少爺，別來無恙啊！”
沐辰堪堪回頭，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帶着黑皮小帽，微微駝着背，拄着黑不溜秋的一根拐杖，年齡大概花甲之歲的老頭出現在視野里。
沐辰微微打量了一會面前的人，嘴角微揚，打趣道。
“李師傅，幾天不見，您看起來越發的矍鑠了。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老頭一雙眯眯眼笑得快成一條縫了，也不多言，嘴角諱莫如深地露出一絲微勾的弧度。
在得知沐辰在尋找妹妹后，老頭便告知了沐辰他看到過梓茹的身影。
沐辰其實只是和老頭寒暄幾句罷了，並未想過深究其中緣由，更無暇去關心別人的事情。聽到有梓茹的消息，不免臉色一喜，急切地追問道。
“您知道她去了哪了嗎？”
“她好像進去了對面的拍賣會場所。”
沐瞳城拍賣會，一個背靠三大家族，擁有極強實力的獨立體，裏面有不遜色於三大家族的頂尖強者。在三大家住間頗受尊重。
沐辰道了謝，不覺有些吃驚，她就這麼進去了。懷着疑問，未曾多留，他便很快前往了拍賣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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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以前還是沐家少爺時，他來過這個地方，為了防止有人認出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決定從後門進去。
想到自己以前也和這拍賣會的老闆娘有些交情，走個後門應該不是問題，可是，當他圈圈繞繞，好不容易進到快通達拍賣大廳門口時，卻被兩個門衛攔了下來。
“什麼毛頭小子，膽敢走貴賓入口，滾出去。”
只見兩個穿着黑色衣衫，腰佩銀劍，渾身上下上下散發著凜然之氣的侍衛側立在門的兩邊，正朝他這邊望來。
沐辰微微一愣，暗道不妙，自己咋跑到貴賓門口了。
“額......你們好，我叫沐辰，你們老闆娘認識我的，”沐辰也管不七二十一了，能夠扯點關係就行。
其實他重生到這具身體后，完全就沒和老闆娘見過幾次面。不過他發現她對自己還挺好，盲猜一波，應該是原先自己的父親幫助過她。
靠左邊的的一個侍衛冷冷地上下掃了眼沐辰，後知後覺，眼裏的不屑立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震驚，
“你.....你是沐家四少爺——沐辰。”
沐辰詫異地望着左邊這位眉頭上有顆痣的侍衛，一臉的不明所以。
右邊的侍衛也是立馬反應過來，機靈地把門推開，點頭哈腰，雙手做出一副恭請的樣子。
“沐少爺，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快請進。”
沐辰覺得一頭霧水，他們沒嘲笑自己是被趕出沐家的落難少爺，心裏不免有一絲小小的確幸。再盲猜一波，這兩人大概是老闆娘的人，不然不會對自己這麼好。
兩位侍衛見沐辰還杵在原地發獃，試探地喊了聲。
“沐辰少爺，您還好嗎？”
沐辰從胡思亂想里回過神來，擺了擺手，快步邁進了黑黢黢的拍賣會大廳。
沐辰走後，兩個人不禁湊過頭低聲地議論起來。
“沐辰少爺可是甘雨大人點名要我們照顧的人，剛才差點就出么蛾子了，就是你，還騙我是個毛頭小子。”
有痣侍衛翻了翻眼皮，沒好氣地瞪着對面的人。
“什麼叫怪我，你不也是沒看清嗎！我們應該表現得還可以，他應該不會跟甘雨大人打小報告的，沒事。”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嘰嘰歪歪着，完全不像是兩個正經的侍衛，倒像是兩個扯家常的老婆子。
當然，兩人還有點原則，很快閉了嘴，站立如松般地仰頭挺胸目視着前方，畢竟前方來了一個了不起的貴賓，沐瞳城三足，趙家天才少年——趙如是。
且不管這邊，沐辰剛進入大廳，眼前卻是黑乎乎的一片，不過依稀可以辨別出有很多人影在騷動，整個環境壓抑下暗藏着躁動的氣息。
就在沐辰思索這時該如何是好時。
忽然，萬道刺眼的光線從穹頂散落下來，將大廳映照的亮如白晝。沐辰堪堪適應環境，微微眯着眼覷着向上，只見穹頂處有二十四顆形似眼睛般凹陷的洞窟，在那中心竟然神奇地發出白的刺眼的光。
此刻，他仰着頭，竟然有一絲錯覺，好像二十四個形似泉眼的窟窿流出的光全將要匯聚到一個位置。
事實上，這並非錯覺。
沐辰腳下是一條綿延十米左右的樓梯，在白光的照耀下，每個階檻都被鍍上了一層柔和溫暖的白亮。沐辰沿着燈光移動的方向看去，只見在幾百層梯田狀整齊的座位上，按部就班地坐落着黑壓壓的人。而在大廳的中央卻有一個深不見底，半徑約莫五尺的圓形黑洞。
隨着燈光往中央聚合，一個白玉砌成的，長寬皆約兩丈左右的平台緩緩浮了上來。
平台中央，一位優雅而不失禮度的人影吸引了了沐辰的視線。那皓白的手臂，優似河間玉藕的內層一般細膩光滑，淡藍色的輕紗微微包裹着如同玉雕一般的嬌軀。精緻的臉龐，眉眼如畫，朱唇瓊鼻。那微微曲翹的眼睫好似一把小毛刷，輕輕地在猶如碧水般的眼眸上自然擺動，讓人只是一眼便覺得驚心動魄，沉溺而不自持。
顯而易見，這為便是拍賣行的老闆娘——甘雨。
沐辰從出神的凝望中收回思緒，隨意地尋了右邊一處無人的位置，如釋重負地坐了下來。畢竟剛才還是有點小緊張的，他十分懷疑自己會被看到，如今這樣正和他意。
“接下來，我們拍賣最後一間物品：‘金瑞返瞳花'。”
一個成熟而帶着魅惑的美妙聲音響起，頓時安謐而寂靜的大廳像是沸騰的鍋爐炸開了，各種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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訝的尖叫聲和議論聲不絕於耳。
“我的天啊！這可是神峰山極難採到的金瑞返瞳花，雖然只有一半，但……但也是可遇不可求啊！。”
“我聽說，着個東西很厲害，可以讓失去眼瞳的人再見光明，雖然不能修鍊，但卻可以像平常人一樣。"
“哎！好是好，就是太難得到了，那個神峰谷可是個恐怖的地方。”
這時，幾個絮絮叨叨的人一起圍攏了起來，臉色緊張而神秘盯着說話的人。
“聽說，那個地方只有一個峰主，但卻一個弟子都沒有。可是卻很少有人進去了能過活着出來的，就這半株靈藥都是隕落了一個煉眼大能才換來的。”
所謂練眼大能，不得不提一下下界的等級。在這個星球上，一共有三個界面，上下兩界，以及隔着中間的異度空間。
下界的修鍊等級由築眼，開眼，練眼，入眼，神眼，無眼，法眼，依次增加。往往到了上界又將是另一個修鍊體系，現在姑且不談。
且說觀眾席上一群人正七嘴八舌地交流時，沐辰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對面貴賓台上的兩個人影。
梓茹和一個打扮的人模狗樣的男人。
沒錯，對面那個笑得一臉猥瑣的傢伙，就是自己父親的哥哥沐化龍的寶貝兒子--沐烈。
沐辰思來想去，多半是這傢伙把梓茹帶進來的。
這時，在經過人們熱烈的議論后，拍賣會場所的氣氛也陡然安靜了下來。
平台上的甘雨微微抿了抿好看的紅唇，淺淺一笑，口型微微露出石榴一般潔白而整齊的牙齒，不急不緩地解釋着。
“這乃是神峰山極難採摘到的靈花，雖然只有半株，但也十分珍貴。”
說完，她微揚下巴，抬眸看向前方觀眾席，掃視了一圈。繼續說道。
“起拍價,十萬黃瞳幣。”
在瞳界，貨幣的價值由下往上呈現紅，橙，黃，綠，藍，靛，紫。
話堪堪說完。
“我出二十萬。”
“三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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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大廳角落裏的貴賓門卻轟然一聲被人推開了，一個英俊的少年排闥而入。
“一百萬黃瞳幣。”
聲音不大不小，但卻一點也沒猶豫。
觀眾席上瞬間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每個人的目光都向這邊聚攏而來。
來者便是那趙如是。
沐辰也是一驚，此刻的他整個人陷在陰影里，扭過頭，朝着左邊的後門那望去。
此刻的趙如是眉宇間流露出一股冷冽的氣息，看上去不可一世。語氣帶着滿滿的威脅，眸子有着桀驁不馴的一絲妖異，浮光掠影般隨意地瞧了幾眼觀眾席上的人。
“還有和我竟拍的嗎？”
頓時，拍賣場一片鴉雀無聲。
忽然，對面的沐烈離開了座位，繞過半圈觀眾席，眼含笑意往這邊走來。
他漫不經心地鼓着掌，悠悠然邁着太君步。
“趙公子真是大手筆啊！”
趙如是冷漠地瞧了一眼沐烈，一臉孤傲道
“有事？”
沐烈本來想和他客套幾句，誰知他一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便訕訕地乾笑了兩聲，想吹噓拍馬的念想也打消了。
甘雨微微一愣，她本就好看的墨色眼瞼微掀，露出清澈的碧藍色眸子，視線落在趙如是身上。
“一百萬一次”
“一百萬兩次
還有沒有更高的價格。
“………………”
“一百萬三次”
“成交”
一錘定音。
“恭喜趙公子拍得這件寶貝。”
拍賣場熱烈的掌聲劇烈地響者，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畢竟也沒人敢不給他趙家面子。
沐辰自始至終沒怎麼顯山露水，反正他也沒錢，但聽到神峰谷，他眸子微微一滯。手下意識地摸到褲兜裏頭。說道這，不得不提一下沐辰確實有點懶，一個褲子穿兩天。
隔着單薄的黑色緊身褲，一個令牌的輪廓在他手中被摸得愈發清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