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你娘被賭坊帶走了
允樂回到家裏給初母煎藥喝,初母擔心的問她葯是哪來的,聽說她是采東西換的心疼不已。
第二天一早她換了一次外敷的葯,就準備好背簍和鏟子,在初母的囑咐下出門,等陸知珩一起上山。
雖然昨天賴子放了狠話,但初允樂沒想到真的會有人無所事事到這麼一大早就蹲守在村尾,當她和陸知珩看到人的時候,想避開已經來不及了。
初允樂看見賴子就下意識的要躲,陸知珩將她擋在身後,隔絕賴子充滿惡意的視線。
賴子衝過來,頭上纏着布條,上下打量了一番陸知珩:“嘿,他娘的又是你,還多管閑事是吧!老子今天不想跟你廢話,把那小娘們兒給我交出來!”
陸知珩見他光天化日如此膽大包天,臉色一沉:“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賴子昨天被陸知珩卸了胳膊,嗷嗷叫了一路才找到人給他接上,一聽他這話立刻跳出去幾步遠。
“你再敢動手我就去報官!”
他指了指自己纏着布條的腦袋:“昨天這小賤人用鏟子打我,我要抓她賠銀子!你要是動手你就是幫凶!”
初允樂氣壞了,探出頭喊道:“你要不要臉!我打你是因為你想對我動手動腳!”
賴子撇了撇嘴冷笑一聲:“我對你動手動腳?誰看見了!分明是你昨天二話不說上來就打我的頭,我要抓你見官才追的你!”
初允樂剛要再說什麼,忽然又被陸知珩擋住,只聽身前的男人冷聲道:“我看見了。”
賴子張了張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你放他娘的屁!少血口噴人!你看見什麼了!”
“我看見你掐她的脖子,要殺人。”
陸知珩將“要殺人”這三個字咬字咬得十分清楚,又道:“至於你說頭上的傷,又有誰看見是她打的?難道你也有證人?”
賴子一口氣提不上來,伸手指着初允樂,又指了指陸知珩。
“哦!我知道了!好哇,你這麼護着這小賤人,你們早就有一腿了吧!”
賴子昨天見識過陸知珩的力氣,不敢近身,破口大罵:“我就說昨天怎麼恰巧就碰上你,今日又是你們一起出來,你這個臭婊子,原來早就傍上了這個小白臉!還裝什麼貞潔烈婦!你們這對狗男女我……”
陸知珩覺得聽他說話簡直是髒了耳朵:“既然你不會說話,那就不用說了!”
賴子頓覺不好,剛要逃走,陸知珩已經近到他身前,揮手就是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面門上!
賴子只覺得嘴上劇痛,他沒想到陸知珩居然會打臉,毫無防備的悶哼一聲捂着嘴跪倒在地上。
嘴裏一陣血腥味,臉是挨打又疼又不容易出人命的部位,賴子疼得險些撅過去,根本直不起腰來。
陸知珩給初允樂使了個眼色,兩個人沒有理會賴子趕緊繼續上山去了。
賴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手裏的一顆牙。
那個小賤人的姦夫!居然打掉了他一顆門牙!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血,顧不得跟着那兩個人上山,跌跌撞撞的去村裡郎中那搶了點止血的葯,好不容易才讓嘴裏不一直流血。
此仇不報他咽不下這口氣,可那個男人確實不好搞定,賴子蹲在村道邊上,想到聽說昨天賭坊人上初家要銀子的事情,忽然心生一計。
他陰笑一聲,抬腿朝着鎮子上賭坊而去。
而此時的初允樂還不知道賴子又在算計她,這次有了陸知珩一起,她總算是能專心採藥。
“你在找什麼?”
陸知珩發現初允樂明明是來採藥,卻不看地上,而是一直在抬着頭東張西望,忍不住好奇的問。
“我在找……有了!”
初允樂看着不遠處的一大片松樹,帶着陸知珩立刻趕過去,然後蹲在這些松樹下一個一個的看。
她要找的藥材是茯苓,野茯苓向來長在松樹附近,她特意去看那些有些枯萎的松樹,檢查根部,如果下面有野茯苓,上面能看到一些菌絲。
野茯苓雖然個頭小,但一找很容易一大片,初允樂用鏟子小心的在周圍一點點挖掘,很快就連帶着挖出了不少。
“這下好了,別的不說,至少茯苓你不用抓了。”
陸知珩就算認得茯苓,也沒有初允樂這種走在山上就能自己尋找藥材的本事,他跟着初允樂也開始動手,她采什麼他就也幫采,挖什麼他也跟着挖。
小半天下來,初允樂可以說是滿載而歸,以至於甚至有些戀戀不捨。
她覺得他們這十里八鄉的郎中估計也不怎麼樣,否則怎麼還能留下這麼多野蠻生長的藥材?
“好了,今天就到這吧,我們回村!”
回去的路上,初允樂還在盤算這些藥材實在不行也賣給孫大夫,畢竟鎮子上她不熟悉,貿然去跟人家做生意也容易出問題。
她已經想好了要到孫大夫家去一趟,結果沒想到又在村尾遇到了賴子。
初允樂暗罵了一句:簡直陰魂不散!
陸知珩都把他打成那個樣子,他居然還鍥而不捨的在這裏蹲他們?這人看來不但腦子有問題,心理上多少也有毛病!
賴子見陸知珩又朝着他過來,趕緊跑遠了一些:“慢着!這次我不是來攔你們的,是給人傳信來的!”
初允樂見賴子臉上有幾分得意洋洋,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傳信?傳什麼信?”
賴子搖頭晃腦的:“當然是替鎮子上的賭坊傳信,他們呀,聽說你跟個男人跑了,打算賴掉欠下的錢財,特別的不高興……”
賴子故意在這裏停頓,眼看着初允樂氣得要張嘴罵他才一口氣喊出來:“他們就把你娘帶走啦!”
初允樂腦袋嗡的一聲,拔腿就往家裏跑。
賴子幸災樂禍的想要溜走,卻被同樣生氣的陸知珩扯着往初允樂家去,任憑他怎麼掙扎也沒能跑掉。
“娘!娘!”
初允樂急得要命,可家裏院門大開,屋子裏空無一人,甚至板凳也翻在地上。
她呼吸急促,咬着牙讓自己鎮定,可看到被陸知珩帶來的賴子還是怒火蹭蹭的往上竄。
她衝過去照着賴子身上就是一腳!
“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東西!居然撒謊讓我娘被賭坊帶走,她要是有三長兩短,我要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