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人醒了!
“臭娘們還想跑,等被抓到看老子不打死你!”
身後傳來男人憤怒的叫喊聲,初允樂冷汗涔涔,卻顧不得擦汗。
她爹是村裡出了名的賭徒,輸得家徒四壁,現在還不起錢,竟將女兒抵了還債!
身後追她的那些人,便是來要債的,要將她抓去賣到青樓換錢。
“噗通”一聲,因她跑的太急,沒看見腳下的石子,直接摔倒在地。
“跑啊,你倒是繼續跑啊!”男人追了上來,狠狠踹了她一腳。
幾個男人將初允樂團團圍住,目光放肆的打量着。
“求求你們,放過我女兒,抓我過去吧!”一個婦人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護在初允樂身前。
“礙事的老太婆,滾開!”男人走上前,狠狠推了婦人一把。
婦人踉蹌一步,卻又反應過來快速擋在初允樂面前,一臉決絕,“你們要是想帶走她,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這回,男人沒有再手下留情,直接一腳踹開了婦人,“你算什麼東西?”
“娘!”初允樂望着婦人,撕心裂肺的喊道,臉頰佈滿淚水。
婦人艱難爬起身,“樂樂,別怕,有娘在,就沒有人能帶走你。”
瞧着她還能爬起來,男人大怒,上去又是幾腳,狠狠罵道:“讓你這個老不死的多事!告訴你,你女兒已經是我們的人了,要怪就怪你那個賭徒相公沒用!”
婦人臉色慘白,嘔出幾口血來,嘴裏念叨的卻還是初允樂的名字。
“娘,別管了!你別管了!”初允樂的聲音滿是哭腔,但那人仍然沒有停下腳,直到踢的躺在地上的婦人一動不動。
“娘——”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長空。
幾個男人卻像是無事發生一樣,嗤笑幾聲,“老不死的非要過來找死!”
說罷看向初允樂,目光不懷好意。
見母親死在自己面前,初允樂心如死灰,掃視一眼面前的幾人,目光狠厲,一字一頓道:“就是我化作厲鬼,也絕不會放過你們!”
話音落下,她一頭撞上一旁的尖石。
霎時,血花四濺。
“可不能就讓她這麼死了啊!”其中一個男人叫嚷道。
幾個人一起上前,查探初允樂的鼻息。
正在此時,初允樂倏然睜開雙眸,目光凌厲的望向眼前的人。
這是什麼地方?
自己明明是在實驗室用錯了葯毒發身亡了,怎麼還活着?
倏然,一股記憶竄進腦海。
初允樂轉瞬之間便接受了這股信息。
“鬼啊——”幾個人鬼喊鬼叫的退開一大步。
原主的滔天恨意充斥着初允樂的心間,她強裝鎮定,“我知道你們就是想要錢,你們可得想好了,我這一下沒死,再來一下你們可就是人財兩空!”
他們看着初允樂順着額頭淌下來的血,知道這是個不怕死的,其中一個胖子陰笑着過來抓住她的肩膀。
“那又如何,你當我們還會給你第二次找死的機會?!”
初允樂雙目灼灼:“那你們倒試試能不能十二個時辰都看着我!不過你們要是不想這樣,我倒是有個主意你們不妨聽聽?”
“嘿,你這賤丫頭,還跟爺爺們講起條件了,真是不知死活!”
初允樂眼看着他舉起手就要一巴掌過來,突然叫到:“你房事上愈發力不從心了吧!”
胖子像是忽然被人掐住脖子,又見其他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你怎麼知道!”
初允樂冷笑一聲:“當然是因為我會醫術!”
“放屁,就你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還會什麼醫術!”
初允樂上下打量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從容不迫:“你去看過郎中了?”
胖子瞪了其他幸災樂禍的人一眼:“看了又如何?我知道了!你定是從醫館的人那打聽來的!”
初允樂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個傻子:“我連你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沒事去醫館打聽你腎虧幹什麼?”
她伸手指着胖子:“你面色蒼白、眼眶發黑,身體虛胖,明明長了一身的肉卻比旁人穿的衣服多上一件,你是不是最近畏寒?”
她觀察這胖子驚疑不定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只要你看的郎中不是庸醫,就能診斷出你是腎陽虛,讓你房事節制,還讓你吃些補腎壯陽的葯,這葯錢可不便宜吧?”
胖子的老底被掀了,惱羞成怒,上來就要抓初允樂:“你到底想說什麼!”
初允樂努力讓自己站穩,抬頭毫不畏懼的看着他們:“我可是會醫術的人,你們要是能寬限些時日,我東拼西湊些銀錢興許就能慢慢還上。”
她說道理時語氣緩和了不少,此時又忽然厲色:“可你們要是打算直接賣了我,我非得跟你們拼個魚死網破!”
她指了指另一邊生死不知的女人:“我爹賭錢你們收拾他也就算了,要債要出人命,就算你們賭坊也不能完全推乾淨吧?”
一個高個子將胖子拉到後面,上下打量了一番初允樂:“跟你爹要銀子的時候,他倒沒說還有個能賺銀子的閨女,得了,你自己說,寬限多久!”
初允樂眼神一閃:“我不知道能湊到多少,你們一個月來一次就是!”
高個子舉起一個拳頭:“十天!”
初允樂抬眼:“十五天,不能再少了!”
“好!那下次就十五天再來,不過你要是湊的銀子太少,可就沒有再下次了,那這人……”
高個子指着地上初允樂的娘,她忍着忽然翻騰的恨意,咬牙道:“不用你們管!”
高個子滿意的招呼另外幾個人一起離開了。
初允樂看着他們離開,一陣暈眩,脫力般的摔坐在地上,剛喘一口氣,又手腳並用的爬到這個身體的娘身邊。
難道真死了?
身體裏一陣陣悲傷讓初允樂險些淚眼模糊,她伸出三指去探脈搏,另一隻手去摸脖子處的大動脈,還能感覺到陣陣搏動。
還沒死!
初允樂鬆了一口氣,卻知道情況不容樂觀,若是因為毆打內臟破裂,內出血在這個時候豈不是只能聽天由命?
她伸手檢查了一下,想要看看頭上有沒有明顯傷口,手下的身體忽然一動。
“咳、咳!”
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