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機緣
等林十二離開后，斬瘋才開口道：“前輩，他已經走了，有什麼事情，可以明說了吧？”
老人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問道：“你呢，想好你以後的仙途了嗎？”
斬瘋皺着某頭，沉默了片刻后回道：“刀修，武修！”
這是斬瘋早就想好的。這輩子他不能當劍修，因為他的劍意根本藏不住。只要他一握劍，那些高境界的修士就能看出端倪。
他可作為一個重生者，可不想這麼高調，容易露出馬腳。
之前林十二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搶了斬瘋的首殺，其實也是斬瘋故意裝作調整氣機的樣子，把電鰻王的最後一擊讓給林十二的。
但武修太少了，在前世，每一個高階武修都會備受關注。
所以斬瘋需要一個靈氣修士的身份來隱藏自己的天賦。
刀劍同源，斬瘋最後還是選擇了刀修。
最重要的是，前世他和浮生第一刀修源星河是知己至交，了解對方的性格為人和實力。
自己選擇刀修，就能低調地躲在源星河這個第一刀修下面，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至於武修的路，其實斬瘋沒有太多想法。
因為武修實在是太少了！前世那些武修強者也都比較低調，斬瘋也沒有打聽過他們師出何門。
所以他想着，能不能從面前這個老人拿得一些什麼建議。
老人微眯着的眼睜開，原本被酒水渾濁的瞳孔竟然變得澄亮如明鏡。
“果然……我就知道沒有看錯！”老人的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這等天縱奇才……老天眷顧啊！”
斬瘋淡淡地說：“我們修道之人本身就是逆天而行，何必祈求老天眷顧額？”
“哈哈哈哈！”老人喝了一口酒，然後暢快地大笑起來。
一份刀修心法化作微光進入斬瘋的體內。一絲熟悉的力量流淌在斬瘋體內。
靈氣流遍四肢百骸，滋潤身體的每一處經絡竅穴。
斬瘋心中一動，再將靈氣轉化為真氣，體內瞬間出現了一股陌生而奇妙的滋味。
充沛的力量在丹田凝聚，帶給斬瘋無窮的豪意。
他這才明白，為什麼武修都不屑那些外物，因為沒有任何一股力量能比得上真氣在體內肆意橫流的快感！
“這就是……武修的感覺嗎？”斬瘋喃喃自語道。
體內靈氣和真氣都轉化一周天後，系統的提示音傳來：【恭喜您突破至鍊氣境/銅骨境，您的基礎屬性已提升！】
武修的境界也和靈氣修士一樣，除了凡人境之外，也分為九境。分別是銅骨境，柳筋境，氣血境，金剛境，潮膽境，龍象境，摧山境，神緘境，武極境！
此時的斬瘋作為鍊氣初期刀修，也是一位銅骨境武修。
斬瘋打開自己的個人屬性面板，開始查看。
【姓名：斬瘋】
【境界：鍊氣境初期/銅骨境初期（0/500）】
【職業：刀修/武修】
【門派：無】
【刀意感悟：20】
【血值：3500】
【氣機：100%】
【靈氣/真氣：2000】
【攻力：42】
【防禦力：40】
【移速：31】
【攻速：31】
【裝備：黑骨刀、蛇皮護臂、麻布長褲、豬皮長靴】
其他玩家的血值、攻力、防禦等屬性都還只是“1”字出頭，斬瘋的屬性都已經奔着三、四十去了。這就是靈武雙修帶來的巨大優勢。
這還是他一身凡品的情況下。不說boss爆出來的寶品了，哪怕把他這一身裝備換成靈品，那面板就更加驚人了。
而面板上那個【刀意感悟】也是每個玩家都有的。玩家選擇了什麼職業的修士，就會有職業相對應武器的感悟。
感悟數值越高，就說明你對這個職業的理解和熟練度就越醇熟。
斬瘋放棄的那個【劍意歸】天賦中，其中一項就是【劍意感悟】提升至100。
按照斬瘋前世的經驗，哪怕是對劍術有超凡領悟的天才，至少在金丹境才能有100點的劍意感悟。
也就是說，在金丹境之前，你都可以用那超凡入聖的劍術對其他玩家進行降維打擊。
不過這些都是馬後炮了，因為他最後還是放棄了【劍意歸】，選擇了上限更高的【真靈死舞】。
斬瘋點了點頭，對自己的面板十分滿意。
老人又喝了一口酒，慢慢說道：“至於你的師門……據我所知，似乎沒有任何一個宗門的水池，能夠容得下你這尾金鱗。”
“但是有一人！”
老人提起那人，面目間神采奕奕：“那人是我的至交好友，我相信以他的本事，一定夠資格作為你的師承！”
斬瘋心中暗動：“南唐國還有這種人？我前世怎麼沒聽說過？”
見斬瘋一臉疑惑的樣子，老人也猜到對方的心思：“你不可能聽說過他……因為他行走山間江湖，用的都是不同的化名。”
“至於他的真實身份……等你成為了他的弟子，自然也就知道了。”
老人看着斬瘋問道：“怎麼樣？可有興趣？還是說，你更想去那些名望大一些的宗門？”
“不……全聽前輩安排。”斬瘋恭恭敬敬地回道。
“好！”老人放下酒葫蘆，手腕翻轉，又一封舉薦信出現在手上，“明日酉時，到南唐國金陵城東街的醉仙居內，找一個叫做薛周的人！”
斬瘋結果那張信封，看了一下，然後放進背包里。
老人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見斬瘋還站在那裏，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斬瘋面無表情：“我在等老前輩喝完酒。”
老人頓時如遭雷擊，眼神中出現了一瞬間的慌亂。
隨後咧嘴一笑：“小娃娃，嚇唬我？”
斬瘋搖搖頭，語氣認真道：“不敢。”
“呵……就算你不動手，我也沒幾天好活了！”老人自嘲一笑，有些落寞地說道，“你確定要在我這個又瘸又瞎的老頭子身上節外生枝了嗎？”
斬瘋沉默良久，似乎是在猶豫。過了幾秒后，他深鞠一躬，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老人用僅剩的一隻眼看着斬瘋離去的背影，喝下了葫蘆里的最後一口酒。
老人剛剛一直不敢喝完。
因為他從斬瘋身上，切實地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殺意。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如今的自己就是廢人一個。是殺是留，都在斬瘋的一念之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