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氣血如虹
在嶺西練武有一套標準的體系，孩童時期就要開始蘊養體內的先天血氣，這個過程往往會持續到十二周歲。練就渾身氣血如洪，屆時只要有得當的壯骨武學，就可以踏上真正的練武之路，壯骨境。
壯骨境同樣是為修鍊高深武學打基礎，要把渾身骨骼打熬成鐵骨，當武者擁有了千斤巨力之時，就可以激發體內筋脈誕生氣感，從此邁入練武的另一個天地，蘊氣境。
蘊氣境是一個特殊的境界，可以把勁氣存儲在在體內奇經八脈，武者只要全身筋脈都注滿勁氣，就能夠蘊氣圓滿。
到了這個時候如果再想繼續修鍊，就需要大機緣，非天之驕子不可達到傳說中的合一境。
據說武者達到了合一境，一步便可跨十丈之遙，騰空可躍八.九米高，更是可以把渾身勁力凝聚於一線，殺人於十步之外。
當然這種強者平日幾乎不可見，但每一個武學有成之輩，都以突破合一境為目標。
最重要的是據說突破合一境，武者身體機能再次激發，可以提高五十載壽命。這對於百歲就算高壽的武者來說，相當於多活了半輩子，合一境足以讓人瘋狂。
這些對祖川來說還太過於遙遠，他現在只想把氣血熔煉到如洪境界，而現在已經到了氣血蛻變的臨界點。
雙峰狼的心頭血這一次被盜走，只是停了短短几秒鐘，就有一股精純的氣血，從後腦直接竄了出來。
這一縷精純的血氣，進入祖川的血管內，彷彿火種一樣，把他的血液都點燃了。沸騰的氣血如煙似幻，在體內咆哮奔騰。
這種氣血如虹的氣勢，比文秀當初還要強盛許多。感受了一下身體的力量，似乎又增加了不少，不過好像還沒有達到極限。
既然肉身力量還能提升，那麼就不需要着急出山，有着血靈獸的威懾，虎盆嶺簡直真成了他的後花園。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十天。
這十天裏，陸續又獵殺了五隻野獸，祖川的氣血終於達到了真正的氣血如虹。因為最後一隻野獸的心頭血，腦中那個神秘東西，收走以後並沒有還給他。
“啪！”
文秀把祖川的手狠狠壓在石板上，她幾乎用了大半力氣，才贏下了這一場扳手腕。
“小川，我感覺你現在的力量，應該有五百斤了，簡直太誇張了，當初金姨用了那麼多辦法，我才才把力量提升到三百斤。
你這那裏還是先天氣血不足啊，都能跟白心猿幼崽比了。”
祖川對自己現在的情況非常滿意，笑道“那我們就準備回去把，出來快半個月了，我娘肯定要擔心咱們了。”
經過十天的掃蕩，有小傢伙在背後撐腰，兩人簡直成了虎盆嶺一霸。即使有野獸看到了他們，也會遠遠躲開。
出山經過隘口時，兩人突然被人攔了下來。
“祖川，文秀。我問你們，在山裏見到我大哥他們了嗎？”
兩人對視一眼，文秀說道“二妞，你大哥也在山裏嗎？是不是也幫你找雄虎呢。”
他們一早就商量好了，對於童永的死裝作不知道，避免節外生枝。
哪怕最後童家寨的人，發現了童永他們的屍體，也不能說明什麼，畢竟大山裡那一年不死幾個人。
童智怒道“文秀，你別裝不知道，我大哥進山就是為…”
“住嘴，胡說什麼。”一個黑衣男人打斷了童智的話。說道“既然你們沒有遇到董永，那可否告訴叔叔，你們是去的那做山嗎？”
祖川回道“董叔，我們去的小君山呀。”
董政疑惑的說道“你們的實力，怎麼會跑到那裏？”
“因為年前我們就去過一次，在那裏下了幾個陷阱，主要是去看看有沒有收穫的。”
聽到祖川這樣的回答，董政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難道要質問這兩個少年，自己給大兒子分析的他們一定回去虎盆嶺，為什麼不按照他的設想去做？
“董叔，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和我娘說好今天回去的，如果晚了她發起脾氣，小侄可承擔不起。”
“既然如此，那你們趕緊回去吧。”董政無奈的揮揮手，打發了兩人。
童智面露凶光，看着遠去的兩人說道“爹，我還是懷疑大哥出事，跟這兩個人有關係。”
“你閉嘴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為你，你大哥怎麼會來這裏。”
“那是我爺爺安排的呀！”
董政已經不想跟這傻兒子多說一句話了，事到如今，大兒子肯定是凶多吉少。至於跟祖家坳兩個小輩有沒有關係，那個並不重要，反正肯定會報復在他們身上。
“小川，你說董政那個傢伙，是不是已經知道他兒子死了？”
祖川說道“差不多吧，他們現在只是沒有找到證據罷了，還抱着一絲期望。”
文秀納悶的說道“那他怎麼不直接去虎盆嶺看看啊，以他的實力肯定不怕那些野獸的。”
董政在這一片也算是一號人物，當然並不是什麼好名聲，因為這個人太廢了。
三十歲才壯骨到千斤之力，但是到了那個年齡，體內經脈早已固化，根本沒有希望誕生勁氣，所以他也一直是壯骨圓滿的境界。
“秀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董政已經去過虎盆嶺了，只不過又被嚇出來了。”
看到文秀不解的表情，祖川說道“進入虎盆嶺的路上，有好幾隻被血靈獸母親殺死的野獸屍體。那些屍體如果仔細看，不難發現是被勁氣所傷，如果他不傻定然不敢進去的。”
“原來是這樣啊，小川，你可真聰明。”
對於文秀的這句表揚，他沒有在意。
祖川更在意的是童智那句沒說完的話，似乎童永這次進山是為了他們來的。
其實這個也不難理解，在這個季節如果不是像他們一樣，有不得不進山的原因，很少有人會選擇現在進山的。
可是童永又是為了什麼，才會冒險到虎山找他們呢？
兩家之間並沒有聯姻，他們之間也不過見過那麼幾次，甚至都不是朋友。如果硬要說童永進山是為了給他幫忙，都沒有人會相信。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童永是提前就在等着他們進山，這麼做只有一個理由，尋仇。
祖川並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去，如果是不能練武之前，他肯定會把這種涉及到自己安全的問題，告訴他的家人。
但現在他已經有了成為強者的可能，這些事情自然要自己調查了。
兩人回到祖家坳，並沒有引起太多注意，本來這次進山就沒有告訴別人。
“你們兩個總算是知道回來。”金凌看到兩個孩子回來，總算是送了一口氣。
“娘，我能練武了。”祖川看到母親，壓抑的興奮終於喜於言表，畢竟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還是喜歡在父母面前表現自己。
文秀蹦蹦跳跳的跑過去，說道“金姨，小川現在了厲害了。”
金凌溺愛的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小川能這麼快練武，還是咱們秀秀的功勞大。當然弟弟這次也很厲害，一會兒就安排人去給你爺爺報喜，他肯定也會替你高興的。”
得到母親肯定的祖川，高興的為大家做起了午飯，而她們娘倆則是在一邊竊竊私語。
給爺爺的喜訊還沒有報出去，金凌卻得到了一件喪事。
“娘，您是說二姥爺去世了嗎？可是我記得二姥爺歲數不大呀。”
母親的二叔去世了，噩耗傳來，金凌就趕緊收拾東西，準備去嶺西娘家弔唁，這種事情自然要帶着祖川和文秀的。
只是在他的印象里，二姥爺似乎只有六十來歲，對於蘊氣境武者來說還是壯年，不應該現在就去世的。
想起慈祥的二姥爺，每次都會帶着他到處去玩，祖川心中也充滿了悲傷。
金凌解釋道“二叔年輕時跟人爭鬥經脈受過傷，後來經過醫師的調理雖然有所好轉，到底是落下了病根。只是怎麼也想不到，這人突然就沒了。”
“金姨，你別太傷心了，我們趕緊走吧，還能見二姥爺一面。”
“對，對。我們趕緊走。”
文秀安撫好了血靈獸，三人就輕裝上路。此行還是要到李家堡坐車，好在現在祖川不會拖後腿，天黑之前就趕到了。
雖然臨近天黑不應該走夜路，不過事情緊急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主要還是因為往外走幾乎沒有山路，安全上倒是沒有問題。
這次沒有貨車跟隨，角馬的耐力得到了充足發揮，他們只用了四個小時就到了虎踞鎮。
虎踞鎮的城門晚上是關閉的，不過留有值守的人。這些人基本上都認識金凌，倒是沒有為難他們，打開城門把他們放了進去。
這邊祖振也得到了消息，知道今晚他們一定會來，一直沒有睡下。
“爹，我會把您的話帶到的，還有小川他爹也在那裏幫襯，您就放心把。”
祖振點點頭，沒有再說這件事，畢竟這種事情他不方便說太多。
此時才把心思放在了自己孫子身上，祖川感受到爺爺的目光，不覺得挺了挺胸膛。
“不錯，小川你進步挺大，什麼時候可以壯骨？”
“爺爺，我因為就可以了。”
說完祖川站在原地打起了八段式，隨着招式的起手翻轉，腳下步伐騰挪，體內氣血開始嘩嘩作響，在血管里盡情奔騰。
祖振和金凌都被鎮住了，搬運氣血還能有這麼大的氣勢？
等到祖川收功站定，祖振問道“小川，你現在有多大的力量？”
“爺爺，剛剛好五百斤。”
對於自己的力量，他也感到好奇，所以一回到祖家坳，就測試過了。
祖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你真的很不錯。好了你們先去睡覺把，明天還要趕路，秀秀坐着都快睡著了。”
兩人走後，金凌問道“爹，小川有這麼大的肉身力量，不是什麼好事把？”
這麼問，也是有原因的，肉身力量太大，很難找到合適的武學功法壯骨，一般的功法根本不會有效果。
“是啊！”祖振感嘆道“咱們祖家最好的就是霞光劍法了，也不過是能壯骨三百斤。小川這個情況，卻是有點為難了。”
“爹，您也別多想了，這次回嶺西我在金家也找找，總歸有辦法。”金凌安慰道“天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吧，我去看看那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