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與妻游
雁來八月,余與髮妻挽臂游於湖東。月昏水清,樹密星明。身畔偶有清風短拂,余甚愜。且亦有良人只視吾一人,明眸皓齒,眉似折柳。故每每淺笑,皆可暖季白之秋。忽而微風轉急,黃葉飄然落二人滿頭。相視而笑,曰:“阿姊,阿姊!黃葉落君蝶滿頭。”對曰:“蕭蕭風瑟盡難收。”遂相撲落滿頭枯黃,抬首便望月色凝霜。復行百餘步,遇一樹金桂生於叢菊之上,乃摺尺長桂枝作簪,且冠扶桑與菊於髮髻之上。素衣緋飾,雲鬢微黃,天人之姿莫過於如此。
游罷,尋得酒家,余與妻相對而坐。詢得二斤清釀,半壺瑤草。余體略懨,故只飲得一觴瑤草。少頃,妻大醉,羹炙未食。探得幾味便投箸不食,直言無味。然取飴糖置於口,面頰微紅。曰:“杓飲無快,尋觴來!”余襒其口側之飴,曰:“飲可怡情,切莫傷身。”言罷,妻靡於案。俯身欲喚其醒之,面初側下,妻疾仰首,須臾,雙面即近,雙唇相抵。一念天地失色,秋風動容。此為其之可人。
肱起,負妻歸舍。及家,妻倚棖而喝:“吳鉤來見!”會其意,遂取扶滄、錦煙二兵來見。扶滄者,余之朴刀也,主青碧之色,飾山月滄浪於柄,乃取溟海精鐵以鑄之;錦煙者,吾妻之兵也,八色錦帶以飾環首,刃、柄霜白無綴。妻欲與吳短兵相接,予不敢忤,遂諾,唯三招兩式耳。大勝,攜良人與二兵入舍。置妻於榻上而又褪其衣擺,而又厚衾以覆之。心燥,難眠,遂作此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