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回家
“你英語怎麼這麼好?”姑娘問我。
“呃,還好吧……”
“不用謙虛,真的非常好,實你剛剛一開口,我就知道自己的推薦信沒指望了。”姑娘苦笑。
我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姑娘:“你確定十分想要這封推薦信嗎?”
姑娘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難道你不是嗎?”
我沒回答姑娘的問題,而是問系統:
【如果我幫姑娘把推薦信搞到手,會得多少分?】
【預計幫助得分:6000!】
我盯着姑娘的眼睛:“我可以想辦法,把這封推薦信給你搞到手。”
“啊?”姑娘很是吃驚,“你、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叫李銘。”我說道,“這你應該懂了吧?”
“你就是李銘?”姑娘驚訝道,“柳柳的……男朋友?”
“額……”我汗顏,“我的意思是,我就是那個助人不求回報的李銘。”
“額,你好,我叫溫靈,”姑娘問道,“不過這件事情完全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你能做成嗎?”
“不出意外的話,這件事情比你想像的好辦地多。”我說道。
“你打算怎麼做,我能聽聽么?”
我說道:“《大明王朝》小說中有一句話,有些事,不上稱沒有四兩,上了稱沒有一千斤都打不住。像這種事情,普通人最後的底牌,就是讓它上稱。”
“我還是不太明白。”溫靈一頭霧水。
我笑了笑,“聽起來挺玄的,其實就是把這件事情捅出去,只要捅出去,就能辦。”
“怎麼……怎麼捅出去啊?”溫靈問道。
我說道:“你這樣,你先去找你的老師,就跟她說,你想要這個名額。”
“那肯定是沒有用的啊!”溫靈說道。
“我當然知道這沒有用,不過辦事情最忌諱越級上報,你跟老師說完了,老師大概率會說她也不知道,也有可能直接就不讓你再說了。不管怎麼說,這是第一步。”
“呃……”溫靈還是猶豫,“我還是覺得不妥……”
我一拍椅子:“怎麼不妥了?”
“這事兒我覺得麻煩老師不好……”
“什麼叫麻煩老師?”我氣不打一處來,“這名額本來就應該是你的。是他們搞小動作,把本該是你的名額弄沒了!所以不是你麻煩他們,是他們耽誤了你!聽懂了嗎!?”
溫靈皺着眉頭:“還是算了,哎,就這樣吧。”
“哎……”我也嘆了口氣,“那算了吧。”
但是我心裏不是這麼想的。
我想的是:幫人幫到底,這事兒不用她管了!我來做!
很快,大衛的咖啡沖好了。我和溫靈一起上桌,開始跟大衛尬聊。
不過對於大衛來說,尬聊也比孤獨要好。
大衛說他來華國一年多了,這一年多來,自己能夠真正交流的人寥寥無幾。絕大部分人是沒有口語能力,極少數有口語能力的,都忙得要死。所以他在這裏住着特別孤獨。
“那你平時都怎麼消遣啊?”
大衛搖搖頭:“只有打遊戲。”
這也難怪。電視節目看不懂,書看不懂,沒人交流,也是,只有打遊戲一條路了。
“玩什麼遊戲?Ps2?Xbox?”
大衛苦笑:“小霸王學習機。”
我一臉懵逼。
“遊戲機被海關扣了,”大衛說道,“電腦遊戲不會買,
也買不到。”
我哈哈大笑。在華國買遊戲實在太難了,因為網上遊戲資源都是免費的,不知道怎麼給錢。
我說:“這樣吧,我給你電腦里安裝幾個遊戲。”
大衛一臉驚喜:“那太好了!我實在受不了每天玩坦克大戰了。”
打開大衛客廳的電腦,上多特軟件站上找遊戲,可惜大部分都是中文版的,精挑細選一番之後,下了幾個遊戲在電腦里。
【幫助寶到賬,400分!】
一直跟大衛聊天到中午。下午就是會考考生看考場了,理論上說,我不能再留在學校里。於是只好起身跟大衛告別。大衛特別不舍,已一再強調我們只要有空,就要過來玩。甚至連房屋鑰匙放在一樓花壇下面這種事情都告訴我們了。我趕緊表示聽不懂,畢竟這裏若是丟個啥東西,誰也說不準。
……
會考期間,不讓學生在學校獃著,我只能回家。於是中午在宿舍收拾了一番,然後去客車站坐車。
我家距離青陽市只有八十多十公里的距離,由於走的是土路,再加上要轉乘兩次車,所以將近兩個多小時才慢慢悠悠晃到地方。到地方以後,又要走兩公里的土路,下午一點多鐘,這才到了家裏。
籬笆院子內沒人,我直接翻牆進。黑子一頭撲在我身上,大舌頭從下巴舔到頭皮,臭氣熏天。我一腳踢開它,然後找到一塊轉頭下面的鑰匙,打開門進去。
我爸估計是上山了,裏屋外屋都沒人。我媽的遺像在牆上掛着。我嘆了口氣,點了一根香供上,然後對着遺像磕了三個頭,起來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我媽是乳腺癌死的,其實這不是什麼大病,可惜當時大夫讓拿八萬,我爹把山裡包的蛤蟆場子給賣了,東拼西湊借了兩萬塊錢,杯水車薪。最後我媽在床上躺着,我爸問她想吃什麼,她說她想吃雞蛋,我爸哭得不行,家裏的雞都賣了,連雞蛋都沒了。
我媽死的那年我剛上初中,哪怕人生重來,也沒讓趕上見她最後一面。這個世界上,我只剩下一個父親,我發誓一定要讓他過上好日子。
劈柴、燒火、燜飯、打掃房間。做完這些,再把我爸的臟衣服拿出來,放在一個土筐里,出門去小河溝里洗。
石青溝雖然不大,但是在這時候,也有幾百戶人家,小河溝附近總有年輕姑娘在那裏洗衣服。我走之前去了趟後院鄰居金叔家,發現金香居然不在家,那她一定就是在河溝邊上洗衣服,結果到了河溝邊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大白天的,我一個人洗衣服都感覺瘮得慌。
回到家是晚上五點了,把衣服晾完,累得渾身都散架了,於是躺在炕上就睡。
直到黑子的狂吠把我給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