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厲兵秣馬

夜晚，黑山匪營寨的空地里篝火熊熊，四千將士殺牛宰羊，烤肉聚餐，歡度今日的勝利，每個人都洋溢着笑容，啃咬着滋滋冒油的烤肉，喧鬧異常，豪氣干雲。

韓安平坐在一處篝火旁，和一眾將領討論着白天的戰役，各小隊隊長意氣奮發，揚言若不是韓安平阻止，他們肯定能把這群匪寇一舉拿下。

這些將領暫時並不知道孫馬兩家打算造反的事情，唯一知道詳情的1，此刻正努力撕咬着一隻羊腿。

“王爺，農莊的那些佃戶兵們能打過匪寇嗎？別給全滅了。”

一名小隊長可能是被今日的勝利沖昏了頭腦，他現在都有些看不起孫馬兩家的私軍了。

“咳咳~”

韓安平清了清嗓子，然後站起來看着篝火旁的眾將領說道：“將士們！今日之戰，全靠三軍用命，諸將用心，我等才能獲此全勝，本王再此以茶代酒，感謝諸位。”

說著，他端起大海碗來一飲而盡。

將領們見王爺禮敬，紛紛都端起碗來跟着共飲。

等喝完了這碗水，韓安平環顧四周，然後笑着問所有軍卒：“弟兄們！此戰贏了，你們都想要些什麼獎賞？”

軍卒們還是有些拘束，他們面面相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看着這些淳樸漢子，韓安平也是哈哈大笑起來，果然群體的力量是無窮的，誰能想到這群以前如同痞子的男人，現在也有這般小女兒作態。

“有什麼害羞的，本王臨行之前就曾說過，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你們如今豁出性命來為國除賊，那本王也不會虧待你等。”

說完，他命令軍中長使，把今日繳獲的所有糧草軍械都以充軍資，至於其他金銀財寶之類的東西，全都按照功勞分發給各部長官，讓他們再根據貢獻，平均分配。

而他也拿出了三萬錢，來分給所有參加戰役的軍卒，這讓馬光祖所部也非常感動，畢竟他們沒有參加攻城戰役，所以得到的賞賜也是最少，現在有了這三萬錢，所有人至少也不算空跑一趟。

說完賞賜，場上的氣氛就更熱烈了，他們端着海碗，四處碰杯，還有幾個膽大點的，甚至端着碗來找韓安平敬‘酒’，雖說碗中並非是酒，但也不影響此刻心情，說到底，這些兵卒拋家舍業，為國征戰，其實並沒有幾個能覺得自己會成為將軍，他們最大的心愿也不過是獲得封賞，養活一家老小罷了。

現在韓安平給了他們想要的東西，甚至給的超乎想像，兵卒們自然感念他的恩情，願意為他出生入死，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雙贏。

......

一夜歡笑

翌日清晨從營寨後山山洞鑽出來了一隊五百人的騎兵，他們拉着一車車蓋着獸皮的槍械火藥，走進了營寨之中。

原本將士們還以為他們會在第二天返回北大營，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韓安平不但沒有調他們回去，反而讓他們砍伐樹木，修復營寨和十三塢堡，將士們雖不太理解，但因昨天的大勝，在加上韓安平賞罰必行的威望，使得軍中所有人都不敢挑戰他的威信，只能乖乖聽令而行。

山下道路兩側，韓安平指揮着一隊軍士挖溝，邊挖，他邊給白荀和1說道：“等本王走後，你們務必將十三塢修繕完畢，然後圍繞着山道，梯次挖出這樣的溝渠來。”

白荀和1並不知道挖這些溝渠是何作用，但他們還是用心記下韓安平說的每一句話，因為他們相信，王爺不會做無功之事。

指導完他們挖溝，韓安平又給1部發放了帝國一式步槍，然後命令他們，每天訓練，直到可以熟練掌握槍械射擊和裝填彈藥后，他才放下心來。

不怪韓安平着急，實在是孫馬兩家的私軍超乎了他的想像，昨日裏匪寇被他們驅趕進農莊以後，探子就一直在遠處觀察，據探子所報，農莊之內不只有數萬訓練有素的軍卒，還有一支上千人的騎兵。

這股力量太大了，韓安平不覺得憑藉自己這四千來人可以防得住，如果一旦被他們突破黑山，進入幽燕城，那韓安平所有的部署都將化為泡沫，而他自己恐怕也很難活着逃出西北之地。

既然硬拼打不過，那韓安平就打算換個方式。現在訓練一支使用槍械的兵卒，和遍佈山道的溝渠，則是他抵抗那群佃戶兵的關鍵所在。

此時時機未到，韓安平不打算給這些軍卒們說明具體情況，只等爆發的那一天，再說不遲。

就這樣，黑山如同一個巨大的建築工地，將士們清晨訓練槍械，午後則漫山遍野的到處挖溝，一連多日，終於把黑山營寨和十三塢堡重新修建完畢，1部所有軍卒也能熟練的掌握槍械使用。

見一切都在按照原地計劃進行，韓安平則不再繼續逗留，他命令1和白荀繼續訓練以後，就帶着馬莊主和繳獲的大批糧草返回了幽燕城。

回城之時，城中百姓知道在此地肆虐多時的黑山匪都被韓安平剿滅了，他們全都歡呼着亦如當日送行那般，在城外自發迎接。

韓安平為了讓自己更得民心，他命府中護衛，掛起西北王的龍旗，然後在各街口發放糧食。城中百姓，不論是否受過黑山匪的劫掠，全都可以來領取一月口糧，至此，西北王仁義之名，城中百姓盡知。

【作者題外話】：韓安平：平嗟吁往昔，自此一生精彩紛呈，未負生命矣！雖結局滿是遺憾，但過程皆是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