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拜訪
沈烈家的院子裏,兩個人立在門外,背對這屋門,看着院門。一人着灰色長袍,戴着一頂長筒帽,一人着黑色短褂,頂着個瓜皮帽。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張義山和趙哥二人。
“營長,聽動靜,沈烈醒了,咱們要不要…”趙哥穿的清涼,倒是一身的汗,張義山卻一反常態,在正午的太陽下沒有什麼汗水,好似無懼這烈日。
張義山一擺手,趙哥瞬間止住了話,“傳飛,沈探長才剛剛醒來,人家小兩口說會話,咱怎麼能打亂他的興緻呢。”張義山從衣兜里掏出一根捲煙,正準備點上,裏屋的門就打開了。
“張營長,有事進來說吧。”沈烈一臉嚴肅探出了頭,柳月芝也出了屋門,準備到街外隨便逛逛。
張義山見狀,點了點頭,“沈探長,多有叨擾,本來想直接去局裏的,這誰曾想您勞累過度了,我們二人也沒別的事,就想來找你聊聊。”張義山瞅了一眼身後的趙哥,“也不會打擾您太久。”
沈烈沒有接張義山的話,把屋門推得更開,又取了兩個茶杯,都倒上水。張義山在門外見狀,也不客氣,徑直進了屋內,就勢搬了凳子坐着,趙哥跟着進了屋,只是站在一邊。
“什麼事,張營長?”沈烈看兩人進屋,就率先發問,“你們說的事……恐怕比較隱秘吧,估計是局子裏不好說的事。”沈烈邊說邊拉來另一張凳子,指着讓趙哥坐下說,趙哥在旁搖了搖頭。
“哦,沈探長這話從何而來。”張義山接過水杯,輕抿了一小口,緩緩答道。
“如果你們的事能擺在枱面上說,何必便裝出行,無非就是掩人耳目,就算我在局裏,你們也會想法子約我到外面來。”沈烈停下了手中擺弄茶壺的動作,“我在家這個我想倒是正中二位下懷,有了一個好談話的地方。”
張義山聞言,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隨之而來的是掌聲,“好邏輯,不虧是江城警局的幹將,張某佩服。”張義山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沈烈。
“不要客套了,直說吧,你們想問什麼,沒有的話,我倒是正好有些困惑。”
“哦?”張義山聽沈烈這麼一說,倒是提起了精神,眉毛一挑,“不妨先說說你的問題。”
“你們在找什麼?目的是什麼?死的那人是誰?”沈烈一股腦的把所有的疑惑都吐了出來,語速之快讓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張義山緩緩地摘下長筒帽,遞給了身後的趙哥,趙哥不動聲色地接過帽子,依然立在身後一言不發。
“佈防圖。”張義山從衣兜里摸出了火柴,正準備點上,看了一眼沈烈,“方便我點根煙嗎?”
沈烈點了點頭,“請自便。”但表情卻沒有緩解下來,“最近有戰事?這江城周圍一沒土匪,二沒流寇。難道要打自家人?”沈烈突然抬起頭反問道。
沈烈這麼一問,張義山倒是突然一愣,隨後微微一笑,對着沈烈回答道,“這個……上面的動向,就不是我這個小小的營長所能知道的了。”說完饒有深意地向沈烈點了點頭。
“那…”沈烈正想繼續問些什麼,就被張義山給打斷。
“沈探長,至於那人是誰,就叫傳飛給你說說。”說道此處時,張義山回頭看了一眼趙哥,“畢竟,這人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對吧。”張義山的眼神變得瘮人,盯着趙哥,只見趙哥額頭上的汗水變得愈發的明顯,趙哥緊張地點了點頭。
“說吧,這也是帶你來拜訪沈探長的目的。”張義山向趙哥示意,趙哥吞吞吐吐地,打開了話匣子。
“他叫任世威,是和我在一個鎮子上的,我們同年當兵,一開始就是在張營長手下,我們是老鄉嘛,關係好,正好這次需要有單獨任務需要,張營長就把任務交給我和他,但是由於任務特殊,我們在江城碼頭附近分別,並約定中元節那天匯合,可是卻完全不見他人,也未曾返回營地,我這才意識到,他出事了。”
隨後張義山接過了趙哥的話,“隨後傳飛就趕回營與我商討,我意識到出了意外,而任世威身上的信息十分重要,因此在二十三那天,傳飛正好藉著半天休息,出來勘察,同樣,我也向楚局發出了請求,無論如何,必須要找到那個東西。”
沈烈全程皺着眉頭,看了張義山和趙哥一眼,“真是這樣?”場面瞬間陷入了尷尬。